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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车内弥漫着令人窒息的沉默。
我瘫在副驾驶座上，胃里翻江倒海，冷汗浸透了衬衫。
后座时不时传来金属碰撞声——周明远还在不死心地试图挣脱手铐。
我从后视镜打量这个斯文败类，强忍着恶心开口："你小子还挺厉害，差点就完成完美犯罪了。"
周明远嗤笑一声，金丝眼镜后的眼睛闪过一丝阴狠："看到你们来我就知道要坏事。"
他咬牙切齿地说，"我本来计划在秦梨逃亡路上解决他，谁知道你们行动这么快..."
"为什么这么恨陈北国一家？"我虚弱地问，"至于要灭门吗？"
周明远的表情突然变得狰狞，又迅速恢复平静："谁让他们穷追不舍。"
他的声音轻得像在讨论天气，"当年我只是个工地小工，陈北国那个老东西..."
随着他的讲述，一个扭曲的复仇故事逐渐展开。
原来周明远曾是陈北国工地的工人，因为受不了严苛的管理而怀恨在心。后来陈北国女儿回国，他处心积虑接近，既想当乘龙快婿，又伺机报复。
"秦梨是我以前的工友，"周明远突然笑起来，"他住院时看上那个护士，非要我去要联系方式。"
他推了推眼镜，"我不敢要，就注册了个女号加他，本想捉弄他，没想到这傻子真陷进去了。"
我听得毛骨悚然。这个表面儒雅的男人，内心竟如此阴暗。
"为什么要让他冒充交通局领导？"
"陈家人看不起我，"周明远冷笑，"我需要长脸面。"他说和秦梨叙旧的时候，听他说他送外卖时偶然听到交通局规划，就成了他行骗的筹码，"有证有项目信息，陈北国这老狐狸也上钩了。"
故事越来越黑暗。
“我当时说需要拿出一百万来打点，陈北国打了退堂鼓。”周明远叹了口气。
“我本来以为这一切都没有意外，没想到陈北国的侄儿陈志强不知道哪里知道了这个信息，拿出一百多万想分杯羹。"
“面子上过不去，我就把钱花了。”我从后视镜看到了他手腕上的表，明晃晃的闪着光，“后来钱花光了，项目哪里做的成.……他们老是追问我……"他的声音突然兴奋起来，"只能让他们永远闭嘴了。"
"那你为什么编造吃人的谎言？"我强压着呕吐感追问。
周明远突然露出诡异的笑容："陈北国本来就吃人啊。"
他的眼睛在昏暗的车厢里闪着幽光，"那些视频当然是真的，那是我亲手..."
"小心！"林妍突然大喊。
一道刺目的远光灯撕裂夜色，一辆失控的货车朝我们迎面撞来。
我最后看到的，是周明远脸上诡异的笑容，和他蠕动的嘴唇：
"...拍的。"
"轰——"
世界天旋地转。警车被撞得翻滚起来，金属扭曲的声音震耳欲聋。安全气囊重重拍在脸上，我闻到血腥味和汽油混合的刺鼻气味。
模糊中，我看到周明远不知何时挣脱了手铐，正爬向掉落的配枪。林妍满头是血地昏迷在方向盘上，车窗外，一个男人戴着帽子正在靠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