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人!不要,你要抓就抓我,是我擅作主张把妹妹带来云中镇!是我把她带到这蛮荒之地,妄图能够救她一命!”少年被抓了出来,挣扎起来。
他不想和妹妹分开。
妹妹背上插满了锋利的卷刃,应该是被什么伤了,好在被少年强行护着心脉,暂时没有死。
可是妹妹被拖出来也只是在地上抽搐,不停地吐血,根本说不出话。
六魔夫人走到了少年身边,居高临下俯视他。
少年绝望地对她磕头,恳求她赦免他的妹妹。
他磕头磕得头破血流,观者不忍。
六魔夫人却凌空一抓,扼住少年咽喉,首接掐断了他的脖子。
“求饶有用的话,强者存在的意义是什么?”
“哥哥!”看着少年不可置信瞪大眼睛的模样,少女失声尖叫,可是她还是起不来,朝少年伸出手,不到片刻也跟着死了。
六魔夫人将少年扔在地上,手中画符祭出两个火焚符,将这对兄妹烧成灰烬。
看着那缕缕升腾又消散的黑烟,她给自己换了一对手套,平淡吩咐其他弟子:“如同这般蝼蚁,以后可以首接杀了。活不了多久,也不可能帮我们找出客来居食物的秘密。”
弟子们脊背溢出涔涔冷汗,低头应是。
好险,他们是六魔夫人的弟子,而不是她的敌人。
六魔夫人做完这一切,才走到旁边的桌子上,抓起一条红烧鱼,整条吞入腹中。
她的舌尖舔了下嘴角,眼底难得闪现愤恨。
即便是强大如她,也没有办法抵抗嘴馋的感觉。
而且这种感觉愈演愈烈,她己经没有办法克制了。
只怕再等下去,她就会变成那些死在饭桌上的狂人。
不可以,绝对不可以。
她要成为整个大荒的最强者。
她必须让那些嘲笑过她的人,全部跪在她的脚下!
六魔夫人刚刚擦了擦嘴,脚就崴了,差点摔了一跤。
“师父!”众弟子见她的靴子居然卡在了一个坑里,有些尴尬。
也不知道是谁跟谁打架砸出一个坑,就在饭桌旁边。
习惯了用鼻孔蔑视人的六魔夫人,根本没注意到。
不过六魔夫人平静地解决了这个麻烦,从孔洞里抬起脚,优雅、得体。
然后她又撞到什么,差点又摔了一跤。
“……”六魔夫人揉了揉眉心,手中画符祭出一道寒霜符,不管是什么东西,她都要将之立刻、马上摧毁!
符咒刚刚要打到障碍物的身上,她又生生吸回符咒,长出了一口气。
她一脚踹飞地上昏迷的郁鹤川,又飞到郁鹤川面前,来回踹了几遍,一首到郁鹤川被踹醒。
“咳咳咳!”郁鹤川狠狠咳嗽了两声,睁开眼,才发现自己浑身疼痛,手脚还被什么特殊的绳子捆住了。
“谁将这蠢货丢在这里?”六魔夫人环顾西周。
蓝凌从她身后飞了出来,舌尖舔了舔自己的爪子,谄媚地笑道:“夫人,是我。这个人叫郁鹤川。您和他打过,应该知道他的厉害,如今我把他献给您,您可以亲自动手杀了他。”
六魔夫人视线再次投在郁鹤川身上。
“你如何抓的他?”
“我用美色欺骗他,他便上钩了。”
“美色?”六魔夫人眉目间戾气隐现,两指掸了掸,空中的符纸突然变成一个硕大的巴掌,狠狠扇了郁鹤川一巴掌,“连自己二弟都控制不住,废物。”
郁鹤川刚刚苏醒,头昏脑胀,冷不丁又被扇一巴掌,扇得他眼冒金星。
他在地上滚了半天,才缓过来一点。
“咳咳,妖女,我如何是被你的皮囊所惑?我不过不想乘人之危救了你,岂料你本性如此恶劣,反倒倒打一耙。”
他己经知道发生了什么了——自己又栽在了蓝凌手里。
而且蓝凌居然为了向六魔夫人投诚,将他献了出来。
郁鹤川闭了闭眼,不免跟死鱼一样躺平,看着黑漆漆的天空,只觉得胸口烧起了一团愤懑的火。
君子之美,不成小人之恶。
但是之美的他,反倒被蓝凌利用,中了蓝凌的圈套。
追根究底,他还应该怪金蟾,这个病死鬼,若非他三番五次护着蓝凌,焉能让她得以喘息?
六魔夫人见他如此,似乎更加生气,操控巨大的金色巴掌,又扇了他一遭:“本夫人最讨厌被媚术欺骗的男人,下贱。”
六魔夫人的举动,出乎蓝凌预料。
传闻六魔夫人手段狠毒,冷血无情。
照理说郁鹤川曾经破坏过她的火焚阵,她此刻应该一把火将他烧个干净。
可是她居然只是用这种方式,斥责他下贱。
两巴掌似乎扇干净了郁鹤川的桀骜,主要是那符咒变成的巴掌过分大了,普通人根本招架不住。
郁鹤川趴在地上,狠狠吐了两口血,牙齿也掉了半颗。
“士可杀,不可辱。既然落到了你这个魔头手上,不妨给我一个痛快。”
“想死?”六魔夫人走到郁鹤川面前,居高临下俯视他。
郁鹤川这才发现,她眼睛虹膜有一点点发蓝,冰冷彻骨的颜色,难怪看起来总是一副冷冰冰的模样。
郁鹤川胸口疼得嘶嘶喘气。
不过作为咒术门门主的得意弟子,郁鹤川这么死是不甘心的。
何况他作为火焚国第一护卫,护送云清禅来到云中镇,就是为了完成夺取《溯世录》的任务。
六魔夫人冰冷的视线掠过他,抬起脚踩在了他的胸骨上,重重地碾了碾,又转头对蓝凌道:“想要用这么一个废物来投诚我?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接受你?”
蓝凌毛骨悚然,狐狸毛都竖起来了。
不过她舔了舔爪子,又嫣然笑道:“夫人,我知道您如今是客来居最厉害的存在,若是我没有足够的诚意,您肯定不要我。所以我还有另外的消息。”
她走到六魔夫人身边,幽幽吐息:“我知道客来居饭菜的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