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春的风掠过青禾中学,将樱花的香气揉碎在空气中。蝴蝶标本馆的玻璃窗上,映着粉白花瓣纷飞的景致,宛如一幅流动的画卷。苏璃站在梯子上,踮起脚尖擦拭顶层的展柜,阳光透过玻璃洒在她身上,勾勒出柔美的轮廓。
突然,一阵熟悉的气息从身后笼罩而来。江辞修长的手指扶住梯子,温热的呼吸拂过后颈:“小心摔着。”他的白衬衫蹭过她的手背,带着雪松与硝烟混合的独特味道,那是独属于他的气息。苏璃的耳垂微微发烫,手中的抹布却被江辞领口的蝴蝶胸针勾住。金属的凉意擦过手腕,惊起一阵细微的战栗,仿佛有电流顺着皮肤传遍全身。
这是他们从实验室死里逃生后的第七天。江辞锁骨处的疤痕还泛着淡红,却总在清晨阳光洒落时,将她圈在标本馆的角落。此刻,他的下巴轻轻搁在她肩头,声音低沉而温柔:“下个月校庆,我们以蝴蝶标本馆为背景拍张合照好不好?”他的尾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期待,像是怕被拒绝的小心翼翼。
然而,这份宁静瞬间被打破。一声巨响传来,整面玻璃幕墙突然炸开蛛网状裂痕。碎玻璃如雨点般坠落,苏璃下意识地闭上眼。再次睁眼时,一个戴着银蝶面具的少女踏着满地碎玻璃走来。她的黑色纱裙在穿堂风里翻涌如墨浪,每走一步,裙摆上绣着的发光蝶纹便闪烁一下,透着神秘而危险的气息。
少女摘下面具的瞬间,苏璃瞳孔骤缩。那双丹凤眼与江辞如出一辙,眼尾却坠着泪痣,像是用朱砂点在宣纸上的叹号。“哥哥,母亲的日记里藏着你的噩梦。”少女的声音清冷如冰,将皮质日记本拍在展台上。烫金的蝴蝶图案与江辞鳞片纹路严丝合缝,仿佛在诉说着某种隐秘的关联。“江氏集团的猎犬,正在啃食礼堂地下的钥匙。”
江辞的身体瞬间紧绷,鳞片在皮肤下不安地翻涌,如同即将爆发的火山。苏璃反手扣住他紧绷的腕骨,感受到他剧烈的心跳。“别怕。”她轻声说道,虽然自己的内心也充满了不安。
深夜的礼堂像座沉睡的巨兽,月光从彩绘玻璃漏下来,在石阶上切割出斑斓的伤口。每走一步,苏璃都能听到自己心跳的声音。江辞忽然将她抵在廊柱上,垂落的发丝扫过她睫毛,眼神中带着坚定与温柔:“害怕就闭眼。”他袖口滑落半截银护腕,鳞片锻造的纹路正与她锁骨处的胎记契合,仿佛是命运的印记。
地窖铁门开启的瞬间,千百支蜡烛同时亮起,昏黄的光芒照亮了整个空间。戴黑丝绒礼帽的男人转动手杖,顶端蓝宝石蝴蝶折射出冷光,宛如一只蓄势待发的猛兽。“江辞,你母亲用生命封印的,可不只是秘密。”他的声音带着嘲讽与算计。
话音未落,壁画上的金箔蝴蝶突然振翅,化作利刃射向苏璃。千钧一发之际,江辞的蝶翼展开,带起腥风。鳞片与光刃碰撞的火星溅在她颈侧,烫出细小的红痕。苏璃能感受到江辞身体的紧绷,他在全力保护着她。
混乱中,苏璃摸到壁画凹陷处。当她将母亲日记里的金属蝴蝶嵌入的刹那,地面轰然裂开。水晶棺里沉睡着与江辞一模一样的少年,胸口跳动的幽蓝光核与他瞳孔同频闪烁,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秘密。就在这时,苏璃的手机震动起来。彩信里,母亲被铁链捆在齿轮之间,背景音传来金属摩擦的尖啸:“带着光核,来机械迷宫交换。”
江辞突然将她按在祭坛后方,鳞片覆盖的手背擦过她唇瓣,眼神中满是决绝:“这次换我先转身。”苏璃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涌起一股复杂的情绪,有担忧,有信任,更有与他并肩作战的坚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