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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快乐星球”的魔性旋律还在循环，整个游乐园陷入了一种诡异的宁静。
高冷穿着橙色马甲和黄色安全帽，站在五菱宏光的车顶上，手里的扩音喇叭对准了那群“怨灵”。他的面瘫脸上没有任何表情，但那台超级计算机般的大脑，此刻正在以前所未有的频率运转着。
刚才那一瞬间，当车子撞上旋转木马的时候，他看到了。
工号001的马师傅在被撞得四分五裂时，那些“木屑”在空中停留了0.3秒，然后像素化消散，就像游戏里的特效。
【分析完成。逻辑链重构中…】
【发现系统漏洞：渲染引擎存在延迟。物理碰撞判定异常。】
【结论：目标并非传统意义上的“怨灵实体”。】
高冷的眼神扫过那些保持着各种姿势、一动不动的“鬼怪”们。婚纱女鬼脸上的镜面裂纹，无头维修工举着的扳手，还有那些手拉手的小孩…
他们身上散发的“怨气”，在车灯的照射下，呈现出一种微妙的、类似全息投影的质感。
“李敏。”他跳下车顶，声音平静。
“是！大神！”李敏立正站好，安全帽在脑袋上晃荡。
“用你的专业技能，扫描一下这些…员工。”高冷指了指那些僵在原地的“怨灵”，“检测他们的…数据完整性。”
李敏的眼睛瞬间亮了。专业领域！他从车里掏出一台改装过的平板电脑，熟练地启动了各种检测程序。
“大神，您是怀疑他们的工作状态有问题？”李敏一边操作一边问，完全沉浸在技术分析中，社恐症状瞬间消失。
屏幕上开始显示各种数据流。电磁波、热成像、声波反射…
三分钟后，李敏的脸色变了。
“大神…这些'员工'…他们的生物电磁场几乎为零，但是在特定频段上，存在大量的…数字信号？”
高冷没有说话，他走向最近的那个婚纱女鬼，伸出戴着劳动手套的手，直接按在了她的“肩膀”上。
冰冷，但不是死亡的冰冷。而是一种…机械的冰冷。
【触感分析：目标材质为高分子聚合物，内部存在复杂电路结构。】
【警告：检测到高维度信号源。】
【警告：宿主正在接触游戏本体架构。】
系统的警告声在脑海中疯狂响起，但高冷没有停手。他的手指沿着婚纱女鬼的“皮肤”摸索，在她的后颈部，找到了一个几乎看不见的小孔。
标准的数据接口。
“有意思。”高冷面无表情地收回手，转向直播间的摄像头，“观众朋友们，你们看到了什么？”
直播间瞬间炸了。
【弹幕：主播你在摸什么？那明明是个恐怖女鬼啊！】
【弹幕：等等…刚才那个接口…我好像在哪见过…】
【弹幕（来自“二进制幽灵”）：那是标准的神经网络接口！高级AI仿生体！】
【弹幕：什么意思？这些鬼是假的？】
【弹幕（来自“富婆爱我”）：有趣的发现。继续。】
高冷拿起扩音喇叭，但这次，他没有对着那些“怨灵”说话，而是对准了天空。
“听着，操作员们。”
他的声音在夜空中回荡。
“游戏结束了。我知道你们在看。我知道你们在听。我也知道，这些所谓的'怨灵'，不过是你们制造的高级AI玩具。”
空气突然变得凝重。那些保持静止的“怨灵”们，身上开始闪烁着微弱的蓝光，像是接收到了某种信号。
“物理引擎的碰撞检测有延迟，渲染材质在高强度光源下会暴露本质，生物电磁场为零但数字信号活跃。”高冷继续说道，“这不是灵异现象，这是一场精心设计的虚拟现实游戏。”
【紧急通讯接入中…】
【高维度管理员正在尝试连接…】
【连接成功。】
一个声音，不是通过喇叭，而是直接在高冷的脑海中响起。声音平静，带着一种超越人类理解范围的威严。
【恭喜你，编号7758258。你是第一个发现真相的测试者。】
高冷的表情没有任何变化，但他的心率已经飙升到了极限。
【这确实是一场游戏。一场为高维度观众设计的娱乐项目。】
【你们所谓的'主播'，是我们从无数平行宇宙中筛选出来的…演员。】
【那些战斗主播，擅长暴力美学的表演。那些圣母主播，专门负责煽情催泪的剧本。】
【至于你…原本只是一个填补名额的替补。如果不是某位…特殊观众的特殊要求，你根本不会被选中。】
高冷微微侧头，看向直播间的方向。
榜一“富婆爱我”。
【但现在，你展现出了超越剧本的价值。你创造了全新的娱乐形式。】
【所以，我们给你一个选择。】
【继续表演，成为我们最受欢迎的演员，获得我们能提供的一切奖励。】
【或者…】
声音停顿了一下。
【拒绝，然后被抹除。就像其他发现真相的'演员'一样。】
李敏听不到这些声音，他还在专注地分析数据，但高冷能感觉到，那些“怨灵”正在重新启动，准备执行新的程序。
高冷看着手中的扩音喇叭，又看了看身边那个正在忙碌的狂热粉丝，还有直播间里那些真心实意为他担心的观众们。
他突然笑了。
一个几乎看不出来，但确实存在的，微妙的笑容。
“抱歉，不接受。”他对着天空说道，“我有更好的提案。”
他举起扩音喇叭，声音响彻整个游乐园。
“李敏，启动你的所有设备。我要给高维度的观众们，表演一场真正的好戏。”
“什么好戏，大神？”
高冷的眼中闪过一丝久违的，属于“GodLeng”的狂傲。
“教他们，什么叫掀桌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