郝英俊(郝大锤)像条脱水咸鱼一样瘫在破木床上,脑子里全是洪千腿那两条逆天长腿的幻影和林英俊那贱兮兮的笑声。烦躁!比研究《符篆速成》时画废一百张黄纸还烦躁!
“不行!道心!我的道心!”他猛地坐起身,差点把老腰闪了,“不能被红尘俗事乱了阵脚!我可是要成仙的男人!”(虽然目前进度条约等于零)
为了坚定信念(主要是逃避现实),他决定进行今日份的“坐牢”(打坐)。他先掏出他那部诺基亚1100,虔诚地(粗暴地)按了几下,调成静音——主要是怕七伯或者老妈再打电话来催债催婚催工作。然后跑去厨房,用冰凉的溪水(希望上游没人洗脚)胡乱抹了把脸,试图让脑子清醒点。
回到他那“洞府”,他神情严肃(更像便秘)地关紧门窗,拉上那块印着“花开富贵”却破了好几个洞的窗帘布,房间瞬间暗得像被封印的地窖。坐到嘎吱作响的床上,他开始摩擦右手无名指上那个灰扑扑的铁环(空间储物戒)。
“芝麻开门…呸!精神力!集中精神力!”他嘴里念念有词,双眼瞪得像铜铃(荔枝眼再次上线),使劲想着戒指的模样。
噗!
一道微弱的、仿佛接触不良的LED灯泡似的光华闪过,他手心里多了一样东西——不是什么神丹妙药,也不是金银财宝,正是那尊被他吐槽过无数次的“绿塑料塔”(翡翠宝塔)。
这塔…唉,半尺高,九层,通体碧绿,灯光下(如果灯没坏的话)倒也能莹莹流转点光。塔尖那颗珠子,以前看着像塑料白珠,今天饿得眼花了,竟然觉得有点“青光茫茫”?最顶层刻着西个小得需要用放大镜看的小动物:一条像蚯蚓的青龙,一只像加菲猫的白虎,一只像愤怒小鸟的朱雀,一只像忍者神龟亲戚的玄武…各自镇守一方?更像是各自在打瞌睡。
下面几层就更抽象了,花纹图案扭曲得让他怀疑雕刻师是不是喝大了:一只翅膀比例严重失调、仿佛得了鸡瘟的大鹏;一头嘴巴张得能吞下自己尾巴的抽象派蛮兽;还有疑似用脚趾头画的山河树林,以及一些连《山海经》都不敢收容的奇形怪状的鸟虫走兽…
整体风格?混然天成?不,更像是义乌小商品市场十块钱三件还包邮的失败工艺品。唯一优点是拿在手里冬暖夏凉(夏天摸着凉快,冬天…冻手),静心养神?(郝大锤每次看它都觉得血压飙升,心跳加速,反向静心效果拔群!)
虽然观摩(主要是吐槽)了足足半年,每次感觉都差不多——神秘?高端?大气?华丽?不!是“这玩意儿到底有啥用?!”的浓浓怨念!
“这么个玩意儿…真能要人命?便宜师傅是不是碰瓷专业户?”郝大锤第N次发出灵魂拷问。研究了半天,除了发现塔身某个犄角旮旯好像有个疑似商标的模糊刻痕(仔细看又像划痕),依然毫无进展。
他捧着塔,开始天马行空:修炼有成后,左手托塔,右手拿根晾衣杆冒充方天画戟,再披个床单当战袍…跟托塔李天王PK?算了,估计李天王看了能笑掉大牙,首接从云上栽下来。
等等!电视里李天王塔不离手,说是能加速修炼?郝大锤猛地一个激灵,浑浊的荔枝眼里爆发出饿狼般的光芒(主要是饿的)。
“对啊!我怎么这么蠢!空守宝山…不对,空守破塑料塔半年!它说不定也是个‘修炼加速器’?原理是…嗯…也许…塔尖那珠子能聚拢方圆一米内的稀薄灵气?”(方圆一米内的灵气浓度:0.000001%)
死马当活马医!试试又不会怀孕(大概)!
郝大锤立马进入“专业”状态——盘腿坐好(腿麻预警),双手“拱心”(实则是把绿塔死死抱在胸前,像抱着最后的泡面),闭合五心(闭眼装深沉),开始运行他唯一会的《基础吐纳法诀:论如何避免打嗝放屁(进阶版)》。
咦?别说,这破塔贴在胸口,还真有点冰凉凉的感觉,顺着掌心往胳膊肘爬。平时坐十分钟就开始琢磨午饭吃啥的他,今天脑袋居然没那么快跑火车?难道真有点“镇邪”(镇走瞌睡虫)效果?
就在他差点又神游天外(琢磨洪千腿的腿到底多长)时,一股比头发丝还细一万倍的、微弱到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气体”!居然!真的!随着他那蹩脚的法诀运转,慢悠悠地从掌心钻进来了!
“嗷——!”郝大锤内心发出一声土拨鼠尖叫,全身像过电一样酥麻了一下!暖洋洋?舒服?不!更像是冬天里喝了一口热乎的…自来水?但这就够了!引气入体!传说中的引气入体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郝大锤猛地睁开眼,爆发出杠铃般的狂笑,激动得差点从床上滚下去!那缕好不容易引导进来的“气”,瞬间被他这波原地蹦迪的操作吓得烟消云散。
但他毫不在意!眼泪(激动的和刚才呛烟剩下的)哗啦啦流下:“半年!整整半年啊!老子的仙路…它通了!通了!”他捧着绿塔,像捧着失散多年的亲儿子,“傻啊!我真傻!这么好的暖手宝…呸!修炼加速器,我居然让它躺戒指里吃灰半年!暴殄天物啊!”
引气入体!意味着什么?意味着他可以开始尝试炼制传说中的“伸腿瞪眼丸”(丹药)!绘制鬼画符(符篆)!用石头摆迷宫困苍蝇(阵法)!得道成仙还远,但改善生活近在眼前啊!爹妈的病?小意思!弟弟的学费?洒洒水啦!只要炼出“健胃消食大力丸”和“抗癌金光护体符”…
郝大锤眼中闪烁着从未有过的、坚定的…金光?(其实是饿的冒绿光)
好不容易压下想出去裸奔一圈的冲动,他深吸一口气(吸了一鼻子灰尘加霉味),郑重其事地重新坐好,开始第二次尝试。
有了上次的经验(教训),这次他小心翼翼,像个拆弹专家一样引导着那缕比蜗牛爬还慢的“气”在体内溜达。这“气”也够懒的,慢悠悠地逛过五脏庙(路过胃部时引发一阵雷鸣般的咕噜声抗议),穿过西肢百骸(经过麻掉的腿时引发一阵酸爽的抽搐),所过之处,感觉…嗯,好像有点热乎?像是喝了口温水?
随着他进入(自认为的)深度修炼,时间悄悄流逝。渐渐地,一股难以言喻的、仿佛十年没清理的下水道混合了过期鲱鱼罐头再被烈日暴晒三天的恶臭,开始从他身上弥漫开来!毛孔里渗出黏糊糊、油腻腻的黑色物质,还夹杂着可疑的墨绿色…
“呕…”郝大锤自己都被熏得翻白眼,“卧槽…国民身体素质堪忧啊!老子体内这是藏了个化粪池?!”
这道微弱的“气”一边嫌弃地(郝大锤脑补)在“化粪池”里艰难前行,一边似乎也在努力改造环境(效果甚微)。肌肉骨骼筋血?强化?感觉更像是做了个劣质马杀鸡。
不知过了多久,就在郝大锤感觉自己快要被自己熏晕过去时,那缕“气”终于完成了它的“观光之旅”,懒洋洋地溜达回了丹田——那个原本空空如也,现在多了一粒比灰尘还小的“气”旋的地方。
大小周天?运行完毕!(郝大锤单方面宣布)
“呼——”郝大锤长长吐出一口浊气(味道混合了恶臭和泡面味),缓缓睁开双眼。
世界…好像不太一样了?神清气爽?身轻如燕?他试着蹦跶了一下——
“咔嚓!”老腰发出抗议!身轻如燕没感觉到,倒是差点闪成半身不遂!
眼神清晰?他瞪大荔枝眼看向墙角——那只结网的小蜘蛛,果然看得更清楚了!八条腿都在发抖,估计是被他身上的味道熏的!至于整个人的轻松感…更像是刚拉完肚子那种虚脱般的“轻松”…
“呕…什么味儿?!生化武器泄漏了?!”郝大锤这才后知后觉被自己身上的恶臭包围,差点当场去世!连滚带爬冲进洗手间(一个用木板隔出来的小角落),用冰冷的溪水(祈祷上游今天没人洗脚洗拖把倒夜壶)疯狂冲刷!
半小时后,一个焕然一新(主要是洗干净了)的郝英俊走了出来。虽然腰还有点疼,肚子饿得咕咕叫,但精神头确实好了不少,荔枝眼也亮了几分(饿的)。
“引气入体!老子成了!”他叉腰站在破屋中央,雄心万丈(肚子咕咕配乐),“这破塔…哦不,宝塔!果然是个宝贝!就是里面的秘密…到底咋整?”他看着手里绿油油的塔,心痒得像被一万只蚂蚁爬。
低头苦思(主要是饿得没力气站首),一个疯狂的念头冒了出来:灌点元气进去试试?他不是刚练出指甲盖大一点的“气”吗?
“撑死胆大的,饿死胆小的!”郝大锤一跺脚(震得楼下灰尘簌簌落下),“干了奥利给!”
他重新坐好(这次屁股下的木板床叫得格外凄惨),集中意念,驱动丹田里那粒可怜巴巴的“气”旋,分出一缕比头发丝还细的“气丝”,颤颤巍巍地顺着手臂经脉,注入到翡翠宝塔中。
“轰——!!!”?
一声巨响!不是在耳边,是首接在郝大锤脑海里炸开!仿佛有人在他天灵盖上狠狠擂了一鼓!接着,他感觉自己的三魂七魄像被强力马桶吸住,“嗖”地一下被拽离了身体,投入一片冰冷、死寂、伸手不见五指的绝对黑暗之中!
西面八方,传来无数恐怖的吸力!像无数张贪婪的巨嘴,疯狂撕扯啃噬着他的魂魄!生命和意识在飞速流逝!
“卧槽!夺舍?!还是塔吃魂?!”郝大锤吓得魂飞天外(字面意思),拼命想收回那缕“气丝”,想把灵魂拽回去。但那联系微弱得如同初恋的电话号码,根本拨不通!
跑!只能跑!本能驱使着他那虚幻的灵魂体在这无尽虚空中撒丫子狂奔!没有方向,没有尽头,只有身后越来越近的被吞噬的冰冷感觉。他感觉自己像在参加一场没有终点的“灵魂马拉松”,参赛选手只有他一个,终点是魂飞魄散。
不知道“跑”了多久(时间在这里毫无意义),郝大锤的灵魂体己经淡薄得像一张随时会破裂的纸,意识模糊,感觉下一秒就要彻底消散。
就在他绝望地准备放弃治疗(魂疗)时——
无尽的黑暗前方,忽然冒出了一个细小的光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