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家老宅门前,赵铁柱的战术手表第三次发出心率警报。
"120了。"苏沐晴戳着他胸口笑,"当年你刺杀墨西哥毒枭时才108。"
赵铁柱今天穿了套崭新的藏蓝西装——是苏二叔硬塞给他的"见家长专用战袍"。领带勒得他呼吸困难,更窒息的是手里提的礼物:李老鬼准备的"千年人参"(其实是泡酒用的萝卜),苏二叔塞的"古董怀表"(表盘背面还刻着"最佳员工奖"),以及他自己熬通宵做的……溏心蛋礼盒。
"放松。"苏沐晴踮脚整理他衣领,"我爸又不会吃人。"
话音刚落,朱漆大门缓缓开启。苏振天负手而立,身后站着两排黑衣保镖,气场堪比黑帮片教父。
"爸!"苏沐晴蹦过去挽住父亲手臂,"人我给你带来啦!"
苏振天微微颔首,目光如X光般扫过赵铁柱:"听说你想娶我女儿?"
"咳!"赵铁柱被口水呛到,"是……是的叔叔。"
"厨房在左边。"苏振天突然侧身,"去做个菜我看看。"
苏家厨房堪比米其林后厨。
赵铁柱对着智能灶台手足无措,屏幕上跳动的图标像某种外星文字。他谨慎地按下"开火"键,蓝色火焰"轰"地窜起半米高。
"需要帮忙吗?"苏沐晴扒在门框上偷看。
"不。"赵铁柱如临大敌地摸出手机,"师父发了菜谱。"
李老鬼的语音指导响彻厨房:
"第一步,热锅凉油!老子当年靠这招追到你师娘……"
赵铁柱手忙脚乱地倒油,锅里立刻溅起噼里啪啦的油花。他条件反射地摸出匕首格挡,三滴热油精准钉在刀面上。
"第二步!"手机里师父还在吼,"鸡蛋要……刺啦……"
信号突然被电磁炉干扰。赵铁柱凭首觉敲开鸡蛋,蛋清滑进锅里立刻变成焦黑色。他急忙翻面,结果蛋黄"噗"地炸开,像朵小型的蘑菇云。
浓烟触发了消防喷淋系统。当苏振天冲进来时,看到的是如下景象:
? 灶台上六个焦黑的"溏心蛋"尸体
? 赵铁柱正用防弹西装盖住冒烟的空气炸锅
? 李老鬼的语音循环播放:"笨蛋!要小火!"
"叔叔。"赵铁柱灰头土脸地立正,"请求二次尝试。"
苏振天嘴角抽了抽,突然从袖中甩出把菜刀!寒光闪过,案板上的胡萝卜瞬间变成薄如蝉翼的片。
"看好了。"苏家家主系上围裙,"这才是真正的刀工。"
餐厅里的气氛比厨房还灼热。
苏沐晴努力憋笑,看着她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男人进行"厨艺交流"——确切地说,是她爸炫技,赵铁柱记笔记。
"乌鱼子要先用高粱酒泡。"苏振天刀尖轻挑,琥珀色的鱼卵如花瓣绽放,"沐晴妈妈最爱这么吃。"
赵铁柱的笔尖顿在"妈妈"二字上。他想起苏沐晴说过,母亲在她五岁时因空难离世。
"叔叔。"他突然放下笔记本,"我能看看阿姨的照片吗?"
苏振天眼神微动,起身走向书房。返回时手里多了本相册,其中一页被反复翻看得起了毛边——照片上的年轻女子抱着婴儿,眉目如画。
赵铁柱瞳孔骤缩。女子颈间的翡翠吊坠,竟与祭坛上的纹路一模一样!
"玲珑血脉传女不传男。"苏振天轻抚照片,"沐晴出生那天,祭坛曾短暂亮过。"
餐厅忽然安静得落针可闻。苏沐晴盯着母亲的照片,突然抓住父亲手腕:"爸,妈妈的坠子呢?"
"随葬了。"苏振天看向赵铁柱,"但现在看来,有人掘了墓。"
后院练武场,赵铁柱正在发泄怒火。
木人桩被他踢得咯吱作响,脑海中全是苏沐晴泛红的眼眶。最后一记回旋踢时,身后传来破空声——
"接住!"
苏振天抛来一柄红缨枪。两人瞬间过了十几招,枪尖与匕首碰撞出点点火星。
"身手不错。"苏振天突然变招,枪杆横扫他下盘,"但保护我女儿,光会打架不够。"
赵铁柱凌空翻身,匕首精准点在枪头七寸:"还需要什么?"
"这个。"苏振天收势,从怀里取出个丝绒盒子,"她妈妈留下的。"
盒中是枚翡翠戒指,戒面雕刻着精细的龙鳞纹。赵铁柱刚要接过,戒指突然变得滚烫!他掌心"0714"的疤痕泛起红光,与翡翠产生奇妙共鸣。
"果然。"苏振天眯起眼,"李老鬼当年没说错,你们是命定的……"
"爸!"苏沐晴的声音从回廊传来,"二叔带了好吃的!"
两个男人默契地收起戒指。转身时,赵铁柱瞥见苏振天袖口下的腕表——表面玻璃有裂纹,正是二十年前翡翠小组合影里那只。
晚餐是外卖解决的。
苏二叔拎着某私房菜的食盒,一进门就嚷嚷:"听说有人炸了厨房?"
"咳!"赵铁柱被虾饺噎住。
"二叔!"苏沐晴踹了自家叔叔一脚,"铁柱做的溏心蛋可好吃了!"
"是吗?"苏振天挑眉,"那明天早餐……"
"我做!"赵铁柱立刻起立,差点带翻茶几。
众人憋笑的表情中,只有苏沐晴注意到父亲指尖在桌面轻叩的节奏——摩斯密码的【警惕】。她顺着父亲余光看去,窗外树影婆娑,有银光一闪而过。
"我去切水果!"她蹦起来拽走赵铁柱,一进厨房就压低声音,"有人监视老宅。"
赵铁柱点头,假装整理冰箱,实则用手机调出安防系统。红外线扫描显示,西墙桂花树上藏着个微型摄像头。
"银狐的人。"他在她掌心写字,【将计就计】
苏沐晴会意,突然提高音量:"赵铁柱!你做的溏心蛋凭什么比我爸的佛跳墙还受欢迎?"
"因为……"他配合地演起来,"我放了爱情魔法?"
门外传来苏二叔的爆笑和苏振天的呛咳。而监控另一端,某个戴银耳钉的男人烦躁地摘下了耳机。
深夜,客房。
赵铁柱正在检查武器,窗户突然被轻轻敲响。苏沐晴抱着枕头溜进来,光脚踩在长绒地毯上像只猫。
"我爸说客房监控坏了。"她钻进被窝,露出狡黠的笑,"但没说几点修好。"
赵铁柱手忙脚乱地收起枪械:"这不合规矩……"
"那这样呢?"她突然扯开睡衣纽扣,锁骨下的翡翠吊坠闪闪发光——是母亲那枚的仿制品,"假装讨论案情~"
月光透过纱帘,在她肌肤上投下细碎光斑。赵铁柱喉结滚动,突然从枕下摸出个东西:"给你的。"
那是个战术腰带改装的小包,打开后里面整齐排列着:
? 微型电击器(口红状)
? 信号弹(伪装成香水)
? 解毒剂(做成润唇膏)
"随身带着。"他低头帮她系在腰间,呼吸喷在她的腰线上,"尤其吊坠别离身。"
苏沐晴突然鼻子发酸。这个钢铁首男不会说情话,却把关心藏在每一个战术细节里。
"赵铁柱。"她拽住他衣领往下拉,"我也有礼物给你。"
柔软的唇贴上他耳垂,轻轻咬住:"今晚允许你……当我的抱枕。"
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刻,赵铁柱突然惊醒。
怀里的苏沐晴睡得正香,而他敏锐地捕捉到屋顶瓦片的细微响动。战术手表震动起来,苏二叔发来加密消息:【东墙,三人】
他轻轻抽出手臂,却在起身时被拉住。苏沐晴不知何时醒了,眼神清明得像从未入睡:"一起。"
五分钟后,两人埋伏在祠堂转角。月光下,三个黑影正撬着祠堂侧窗,其中一人右耳缺失耳垂——是假扮张校长的银狐手下!
"要活的。"赵铁柱比划战术手势。
苏沐晴点头,按下腕表某个按钮。祠堂突然亮如白昼,隐藏在牌位后的激光网将入侵者罩得严严实实!
"晚上好呀~"她笑吟吟地走出来,"找我妈妈的项链?"
被困住的男人突然咧嘴一笑:"不,找这个。"
他举起遥控器,按下红色按钮——
惊天动地的爆炸声从厨房方向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