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六点,校园笼罩在薄雾中。
赵铁柱蹲在行政楼外的梧桐树上,战术望远镜对准三楼窗口。张副校长每天七点准时到校,雷打不动。
耳机里传来苏沐晴的哈欠声:「看到什么了?」
「保洁阿姨在拖地。」赵铁柱调整焦距,「等等……她进了张副校长办公室。」
画面里,保洁员没有开灯,而是径首走向书架,抽出第三本蓝色文件夹。书架无声滑开,露出暗门。
「Bingo.」苏沐晴瞬间清醒,「要现在进去吗?」
「按计划,你负责拖住他。」
七点整,张副校长的银色奔驰准时驶入校门。苏沐晴从保安亭走出来,假装偶遇:「张校长!关于奖学金的事想请教您~」
秃顶老头笑得和蔼,眼角堆起皱纹:「苏同学啊,来来来,办公室聊。」
他无名指上的蛇形戒指在晨光中泛着冷光。
赵铁柱像片影子滑进通风管道。二十年没擦的积灰让他想打喷嚏,只好用师父教的龟息法憋着。
透过百叶窗缝隙,他看到苏沐晴正把一杯咖啡「不小心」洒在张副校长裤子上。
「对不起!我马上帮您擦!」
「不用不用!」老头手忙脚乱地躲闪,戒指在纸巾擦拭下闪过一道诡异绿光。
趁这功夫,赵铁柱撬开通风口,无声落入密室——然后愣住了。
整面墙都是监控屏幕,实时显示着校园每个角落。其中三个画面被特别放大:保安亭、苏沐晴的宿舍、以及……青峰山的小路。
「果然在监视我们。」他快速拍摄证据,却在转身时碰倒了花瓶。
「咔嗒。」
书架外传来抽屉开启的声音——是枪!赵铁柱瞬间卧倒,子弹擦着他头皮射入墙壁。
「出来吧。」张副校长的声音依旧慈祥,「李老鬼的徒弟。」
苏沐晴被反绑在椅子上,看着赵铁柱也被押进来。
「你们比我想的还蠢。」张副校长慢条斯理地擦拭手枪,「为几块破翡翠令牌送命。」
「周家给了你什么好处?」赵铁柱突然问。
老头的手顿了一下。
「当年你出卖同伴,现在又帮周家清除后代。」赵铁柱继续刺激他,「做狗做上瘾了?」
「你懂什么!」张副校长突然暴怒,「翡翠计划本该让我成为人上人!结果呢?」他扯开领带,露出颈部的可怕疤痕,「这是李老鬼留给我的纪念!」
苏沐晴趁机蹭松了绳结:「所以你现在报复?low不low啊?」
「闭嘴!」枪口转向她,「先从苏家大小姐开始也不错……」
赵铁柱突然吹了声口哨。
「砰!」
密室门被爆破,苏振国带着特勤队冲进来。张副校长刚要开枪,却发现扳机扣不动——苏沐晴不知何时往枪膛里塞了口香糖。
「我哥教的。」她甜甜一笑,「喜欢草莓味吗?」
校医院病房里,赵铁柱正在给苏沐晴手腕上的勒痕涂药。
「其实不疼。」她晃了晃脚,「就是饿。」
话音刚落,病房门被推开。苏振国拎着保温桶进来:「家里厨师炖的汤。」
打开盖子,香气扑鼻——是红烧牛肉面,上面卧着完美的溏心蛋。
「二叔!」苏沐晴感动得快哭了,「你居然记得我爱吃这个!」
「少来。」苏振国瞥了眼赵铁柱,「是这小子凌晨西点打电话问我怎么做溏心蛋。」
赵铁柱的耳根瞬间红透。
苏振国丢下一叠资料:「张老头招了,周家下周举办慈善晚宴,实际是鸿门宴。」
邀请函上烫金字体刺眼:诚邀苏氏父女莅临。
「我去。」苏沐晴放下筷子。
「不行!」两个男人同时反对。
「听着。」她擦掉嘴角的汤渍,「周子轩最近疯狂约我,明显是套近乎。不如将计就计……」
赵铁柱突然按住她手背:「要用美人计也得我来。」
「啊?」
「我扮女装。」
病房陷入死寂。
苏振国的茶杯「咣当」掉在地上。
三天后,安全屋变身化妆间。
「抬头。」苏沐晴捏着赵铁柱下巴涂口红,「别咬嘴唇!」
镜子里,经过特效化妆的赵铁柱……竟有几分混血超模的气质。高鼻梁加深眼窝,假发是栗色大波浪,礼服裙下藏着匕首和钢丝。
「腿毛刮干净没?」苏二叔叼着雪茄问。
赵铁柱默默拉高裙摆——光滑的小腿肌肉线条优美。
「绝了!」苏沐晴拍手,「代号就叫'黑寡妇'!」
「叮咚~」门铃响起。
快递员送来长条木盒,打开是两把定制手枪,枪柄镶嵌翡翠。卡片写着:**「翡翠重聚,物归原主」——李老鬼**
赵铁柱抚过枪身刻痕,突然鼻子发酸。师父当年用的就是这对枪。
「咳咳!」苏振国突然大声咳嗽,「年轻人注意点!亲嘴等任务结束行不行?」
苏沐晴这才发现,自己不知何时贴在了赵铁柱胸前。
晚宴前夜,暴雨如注。
赵铁柱在检查装备,苏沐晴趴在床上翻老照片。突然她「咦」了一声:「这张合影……」
泛黄的照片上,七个年轻人身后站着个小男孩,怀里抱着……
「这玩具熊是不是在张副校长密室里?」
放大照片,熊眼睛竟然是翡翠做的!
「翡翠计划的钥匙!」赵铁柱猛地站起来,「周家找的根本不是令牌,是这只熊!」
他们连夜冒雨赶往学校储物仓库。二十年没人动过的毕业纪念箱里,果然躺着那只破旧的玩具熊。
当赵铁柱拆开线头,翡翠眼珠掉落的瞬间——
仓库灯光骤灭!
「趴下!」他抱住苏沐晴滚到货架后,子弹暴雨般倾泻而来。
黑暗中,周子轩的声音带着笑意:「沐晴,这么晚来学校,是想我了吗?」
货架间隙,苏沐晴能感觉到赵铁柱紧绷的肌肉。
「周子轩。」她故意提高声音,「你爷爷没告诉你吗?乱动别人东西会倒霉的~」
「哈哈哈!」周子轩的笑声在仓库回荡,「你以为拿到翡翠就能赢?天真!」
重机枪上膛声令人毛骨悚然。赵铁柱突然在她手心写字:**「数到三,跑向消防门」**
「一。」
他掏出烟雾弹。
「二。」
苏沐晴握紧玩具熊。
「三!」
浓烟中,赵铁柱甩出钢丝缠住周子轩的枪管,同时苏沐晴箭一般冲向出口。突然,阴影里伸出只手拽住她头发——
「抓到你了。」周子轩的呼吸喷在她耳后,「你以为我真喜欢你这个男人婆?」
寒光闪过,匕首刺向她的咽喉!
「叮!」
子弹壳项链挡住了致命一击,但冲击力让苏沐晴摔倒在地。周子轩举起枪,却在扣动扳机前僵住了——
赵铁柱的钢丝不知何时绕上了他的脖子。
「放人。」声音冷得像地狱传来。
暴雨冲刷着仓库玻璃窗。
周子轩跪在地上,脖子上缠着钢丝,刚才的嚣张荡然无存:「别、别杀我!熊给你们!」
赵铁柱看向苏沐晴。
「滚吧。」她捡起玩具熊,「告诉周家,翡翠计划到此为止。」
等周家的人灰溜溜逃走,她才腿一软坐在地上:「吓死我了……」
赵铁柱单膝跪地检查她伤势,手抖得比她还厉害。
「我没事。」苏沐晴晃晃熊耳朵,「看,眼珠还在。」
翡翠在闪电中泛着幽光,映出两人狼狈的模样。赵铁柱突然抱住她,抱得那么紧,仿佛要把她揉进骨血里。
「喂……」她小声抗议,「肋骨要断了……」
「对不起。」他声音沙哑,「我该早点解决周子轩。」
苏沐晴突然笑了:「吃醋了?」
雨声渐歇,远处传来警笛声。她凑近他耳边:「告诉你个秘密——」
「我早就在周子轩手机装了窃听器,今晚的埋伏……是故意的。」
赵铁柱瞳孔地震:「你!」
「兵不厌诈嘛~」她得意地晃着手机,「现在周家的犯罪证据全在这里啦!」
晨光穿透云层时,他们坐在仓库门口分食一包泡面。苏沐晴突然指着天际:「彩虹!」
两道霓虹横跨天空,像为他们加冕的冠冕。
赵铁柱摸出那枚变形的弹壳,轻轻扣进她掌心:「等一切结束……」
「嗯?」
「教我煮溏心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