荣嫔、惠妃的彻底覆灭,如同拔除了深扎在紫禁城肌理中的两颗毒瘤。慎刑司的血腥清洗与流放的车轮碾过,留下的是短暂的死寂,以及一种近乎窒息的敬畏。承乾宫,这个曾经风波不断的漩涡中心,反而成了最安宁的港湾。玄烨的雷霆手段,以最残酷的方式划清了界限:承乾宫及其主人,是这片深宫之中,绝对不可触碰的逆鳞。
日子在承乾宫内,如同庭院里胤祥精心照料下的豌豆藤蔓,缠绕着暖阳,缓慢而坚定地向上攀爬,结出沉甸甸的果实。胤祜小阿哥在无数双爱怜的目光中茁壮成长,褪去了初生时的红皱,变得白白胖胖,乌溜溜的大眼睛像极了玄烨,安静时带着好奇的打量,哭闹起来却是中气十足,颇有乃父之风。乳母们都说,这位小阿哥的嗓门,将来定不逊于温宪格格。
胤祥履行着他“长兄”的承诺,每日晨昏定省般来看望弟弟。他不再仅仅是安静地看着,开始尝试做些力所能及的事。他会学着乳母的样子,用温热的湿布巾,极其轻柔地擦拭胤祜的小手小脚;会在胤祜哭闹时,笨拙地摇晃着小拨浪鼓,试图吸引弟弟的注意力;他甚至会拿着他那本《祥园纪略》,煞有介事地给襁褓里的弟弟“念”上面的图画和符号,虽然胤祜只会咿咿呀呀地回应,但胤祥却乐此不疲,小脸上满是认真和成就感。
温宪对弟弟的“兴趣”则从“研究”转向了“逗弄”。她热衷于在胤祜面前做鬼脸,发出各种稀奇古怪的声音,试图引起弟弟的注意。胤祜也的确很给面子,常常被姐姐逗得咯咯首笑,露出的牙床。每当这时,温宪就会得意地拍手:“弟…笑!宪儿…棒!” 偶尔玩过头,把弟弟逗哭了,她也会像受惊的小兔子般躲到我或德嫔身后,探出小脑袋,眨巴着大眼睛,一副“不关我事”的无辜模样。
玄烨成了承乾宫最勤快的“常客”。他仿佛要将过去错失的亲子时光加倍补回,将帝王威仪彻底卸在了宫门外。批阅奏折的地点依旧是我的暖阁,只是案边多了个特制的摇篮,胤祜时常在里面咿咿呀呀地自得其乐。玄烨批着批着,目光便会不由自主地飘向摇篮,嘴角噙着不自知的温柔笑意。若胤祜恰好醒来,他会立刻放下朱笔,走过去将小家伙抱起,或举高高,或让他坐在自己腿上,指着奏折上的字迹煞有介事地“讲解”,尽管听众只会啃他的朝珠。
晚膳后的时光,是承乾宫最温馨的画卷。玄烨常常一手抱着胤祜,一手揽着我,坐在庭院中的藤椅上。胤祥会搬着他的小凳子坐在我们脚边,安静地翻看他的农书或算学图册。温宪则在庭院里跑来跑去,追逐着流萤,或是绕着那几垄生机勃勃的“试验田”转圈,清脆的笑声洒满夜空。
“表妹你看,”玄烨指着温宪追逐流萤的身影,声音带着醉人的暖意,“宪儿像不像个小仙子?”
又低头看着怀中咿呀学语的胤祜,满眼宠溺:“祜儿这眉眼,越长越像你了。”
再看向脚边专注的胤祥,眼中是毫不掩饰的赞赏与期许:“祥儿这份沉静专注,日后必成大器。”
晚风带着庭院里豌豆苗的清香和泥土的气息,拂过面颊。我靠在玄烨坚实的臂弯里,看着身边嬉闹的温宪、安静的胤祥、怀中的胤祜,再感受着身侧这个男人传递来的安稳与力量,心中被一种前所未有的、沉甸甸的幸福填满。这承乾宫的西方天地,隔绝了外界的尔虞我诈,只余下岁月静好,儿女承欢。
玄烨似乎也沉浸在这份宁谧中。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缠绕着我垂落的一缕发丝,下颌轻轻蹭着我的鬓角,呼吸间带着温热的气息拂过耳畔。沉默片刻,他低沉而略带磁性的声音在夜色中响起,带着一种慵懒的缱绻:
“表妹…”
“嗯?”我微微侧头,对上他在月光下显得格外深邃的眼眸。
“朕觉得…”他凑得更近了些,温热的唇几乎要贴上我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惑人的气息,“…承乾宫…还是太安静了些。”
我心头一跳,脸颊微热,嗔怪地看他一眼:“皇上还嫌不够热闹?三个小祖宗还不够闹腾的?”
玄烨低笑,胸腔震动,揽着我的手臂收紧,另一只手则轻轻覆上我平坦的小腹,掌心滚烫:
“三个哪里够?”他的指尖隔着薄薄的夏衫,带着暧昧的,声音喑哑,充满了暗示与期待,“朕与表妹…正当盛年…祥儿聪颖,宪儿活泼,祜儿健壮…若再添个像表妹一样玉雪可爱的女儿…” 他低下头,温热的唇瓣印在我的颈侧,留下酥麻的触感,「…或是再添个如祥儿般沉静的儿子…承乾宫才更圆满。表妹…你说呢?」
他的气息、他的话语、他掌心的热度,如同最缠绵的网,将我密密包裹。心跳不自觉地加快,我垂下眼帘,轻声道:“皇上…儿女皆是缘分…”
“缘分?”玄烨的吻沿着颈侧缓缓上移,最终落在我的唇角,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与蚀骨的温柔,“朕与表妹的缘分…天定难违…朕想让它…更深、更厚…” 他含住我的唇瓣,辗转厮磨,将未尽的话语都融入了这个缠绵悱恻的深吻之中。
晚风似乎也变得旖旎。庭院里,温宪追累了流萤,跑回德嫔身边撒娇。胤祥抬头看了看父皇和额娘依偎的身影,小脸平静地低下头,继续看他的书,只是小耳朵悄悄红了。胤祜在父皇怀里咿呀两声,打了个小哈欠,安然睡去。
玄烨的“期盼”与身体力行的“努力”似乎格外有效。几场秋雨过后,天气转凉。一日清晨,我正欲起身,一阵突如其来的晕眩和熟悉的、带着清甜气息的反胃感猛地袭来。
“呃…”我捂住嘴,伏在床边干呕了几声。
“娘娘!”青禾吓了一跳,连忙端来温水,“可是早膳不合胃口?还是昨夜着了凉?”
我摆摆手,心中却隐隐划过一丝预感。待那股恶心感稍退,我唤来张太医。
老太医仔细诊脉,片刻后,脸上露出惊喜而笃定的笑容,起身恭敬地行了大礼:“恭喜娘娘!贺喜娘娘!娘娘这是喜脉啊!脉象圆滑流利,虽时日尚浅,但胎气充盈,是大吉之兆!”
果然!我抚上小腹,心中涌起一股奇妙的暖流。新的生命,竟在这样宁谧的时光里,悄然降临了。
消息传到玄烨耳中时,他正在乾清宫召见大臣议事。梁九功得了承乾宫的信儿,瞅准一个奏对间隙,快步走到御座旁,压低声音,喜气洋洋地回禀了几句。
只见玄烨握着朱笔的手猛地一顿,脸上的威严瞬间被巨大的惊喜冲散!他甚至忘了阶下还站着臣子,猛地站起身,眼中爆发出夺目的光彩:「当真?!张太医确诊了?!」
“千真万确!恭喜皇上!贺喜皇上!”梁九功的声音都带着笑。
“好!好!天佑大清!天佑朕与贵妃!”玄烨朗声大笑,喜悦之情溢于言表,甚至激动地拍了一下御案!「赏!承乾宫上下,重重有赏!」
阶下的几位重臣面面相觑,随即反应过来,连忙齐声贺喜:“恭喜皇上!贺喜皇上!贵妃娘娘再添皇嗣,乃我大清之福!”
玄烨心情大好,连带着看几位大臣都顺眼了许多,大手一挥:“今日议事到此!诸位爱卿退下吧!” 说罢,竟等不及仪仗,大步流星地就往外走,目标首指承乾宫!
承乾宫内,我正被德嫔和宫女们围着,脸上带着初孕的羞涩与喜悦。胤祥安静地站在床边,小手轻轻放在我小腹上,眼神亮晶晶的:“额娘…小…弟妹?”(额娘肚子里又有小弟弟/妹妹了?)
温宪则好奇地绕着我的肚子转圈,小手指着:“果果…又藏?”(好吃的果子又藏进去了?)
“表妹!”玄烨人未至声先到,带着掩饰不住的激动与急切。他一阵风似的卷进来,无视了殿内行礼的众人,径首走到我床边,一把抓住我的手,目光灼灼地在我脸上和小腹间来回逡巡:“张太医怎么说?你感觉如何?可有不适?”
“回皇上,张太医说胎象稳固,臣妾一切都好。”我笑着回答。
“好!好极了!”玄烨喜不自胜,俯身将我紧紧拥入怀中,力道大得仿佛要将我揉进骨血里。他在我耳边低语,声音带着激动后的微喘和深沉的满足:「表妹…朕的晚棠…你又给了朕一个天大的惊喜!」 他松开我,大手带着万般珍重,小心翼翼地覆上我尚未显怀的小腹,眼神温柔得能滴出水来,「朕的孩儿…来得真是时候…承乾宫,又要添新丁了!」
他的喜悦感染了所有人。德嫔笑着打趣:“恭喜皇上,恭喜姐姐!咱们承乾宫可真是人丁兴旺,福泽绵长!”
胤祥也仰着小脸,认真地说:“祥…护…新…弟妹!”(祥儿会保护新的弟弟/妹妹!)
温宪有样学样,拍着小胸脯:“宪儿…大姐姐!带…玩!”(宪儿是大姐姐了!带他/她玩!)
看着眼前欢腾的景象,感受着掌心下玄烨覆在我小腹上的温热,再想到胤祥和温宪纯真的守护之语,我心中充满了安宁与对未来的无限憧憬。风雨己过,承乾宫如同一艘驶入宁静港湾的巨轮,满载着希望与幸福。而腹中这颗悄然孕育的新芽,便是这宁谧时光里,最珍贵的馈赠与延续。
[弹幕小剧场]
玄烨:「(一路疾走) 朕的晚棠!朕又有孩子了!(内心狂喜) 这次定要个小棉袄!」
晚棠:「(抚着小腹) 祜儿才多大…皇上也太…(无奈又甜蜜)」
胤祥:「(小手护额娘肚子) 新苗…要护…水…阳光…」(翻译:新弟弟妹妹像小苗,需要好好保护,浇水晒太阳!)
温宪:「(围着晚棠转) 果果!分宪儿!(突然想到) 弟妹…分?”(翻译:好吃的果子分我!弟弟妹妹也分我玩?)
德嫔:「(系统切换至孕期模式) 营养方案升级!胎教计划启动!姐姐放心交给我!」
胤祜:「(在摇篮里吐泡泡) 咕…噜…(翻译:什么情况?好热闹…)」
太后:「(闻讯合掌) 佛祖保佑!祥瑞再临承乾宫!快开库房,把最好的安胎药材送去!」
梁九功:「(擦汗追上) 皇上!您慢点!仪仗…仪仗跟不上啊!」
德妃乌雅氏(永和宫):「(捏碎了茶盏) 又有了?!赫舍里氏…你究竟使了什么妖法!」(嫉恨扭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