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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
兵工铲从手中滑落的一瞬间，腥臭的丧尸血溅了女孩一身，小梨懵懵地看着眼前这只被她“爆头”的丧尸，身体后知后觉地颤抖起来。
她做到了！她真的做到了！
小梨的鼻子酸酸的，她忍住眼眶中的热意，全身不可控制地颤抖起来。
一条毛巾适时地盖在女孩的头上，女孩的眼前一瞬间陷入了黑暗。
“唔……”
贺清衍的声音好像是从天外传来，依旧是冷淡的、毫无波澜的语气。但是相处得久了，小梨却罕见从中听出了些别的东西——衍哥也在为她的进步而感到开心吧……
小梨拿下了遮住视线的毛巾，对着贺清衍的方向甜甜一笑，眉眼弯弯——像一轮新月。
“衍哥，谢谢你。”
“嗯。”
贺清衍像是被这笑容烫到了一样，看了一眼后就挪开了视线。
真奇怪，明明她的身上都是丧尸血，他应该嫌弃的，可是那张沾了血的小脸就像是有魔力一样，让他的内心不免生出了一些波澜。
“衍哥，你看！”
小梨惊喜地挖开了丧尸的头颅，惊喜地发现了它的脑中乖巧地待着一颗闪亮的、流光溢彩的晶核；女孩小心翼翼地将这颗晶核珍重地捧在手上，亮晶晶的眼神看着男人。
男人的眼神软了一点，里面有着自己都不曾见过的欣慰和自豪。
若是被他的队友看到，其他人恐怕眼珠子都会掉出来，从前不苟言笑的贺阎王竟然会露出这种柔软的表情。
“嗯，是你找到的。”
女孩的身上明明脏极了，姣好的面容也被污血遮蔽，只余一双熠熠生辉的眸子在外面。
可是那双眼睛里面却仿佛隐藏着一条炙热的火龙，燃烧着绵延不尽的炽热，只一眼，就能烧得人沉沦覆没。
女孩小心地护送着那块宛如玉石的晶核，一双柔弱白皙的手将它送至男人的眼前。小梨笑的纯真，不染一丝污浊。
“衍哥，给。”
眼见着男人没接，小梨将手中的晶核又往前递了一些，甜美的声音像西月和煦的微风一般轻抚着人的心灵，“衍哥，我没有异能，拿着它没什么用，而且，只有你变强大了我们这支队伍才有安全感呀。”
贺清衍面色复杂地看着面前早己被他打上“蠢、没用”标签的女孩，头一次在心底有些触动。
他知道女孩接近他是有目的的，以往那些人不也是这样获取他的信任。只是沈小梨运气好一点，虽说救人的动机不纯，却是实打实地救了他一命。
罢了，若是沈小梨乖一点，安分守己地跟着去基地，他倒是可以为沈小梨谋取好一点的生活条件；可若是她有着什么什么不好的心思，也别怪他。
贺清衍垂下眸子，将里面的狠戾藏起来。
毕竟，他可不是什么好人。
“沈小梨，这是你的战利品，收着。”
贺清衍的压迫感太强了，小梨每次与那双没有任何感情的眼睛对上时都会觉得灵魂一震。明明刚才还好好的，怎么一转眼就变脸了。
女孩盯着手中的晶核，不由得思绪发散：难道是嫌手中的晶核太小了？
小梨最终还是将它收进了自己的背包中，盘算着多攒一点当作大佬“护送”自己的路费，她看出来了，大佬果然还是小说中一如既往的冷心冷情，能做到现在这样应该是大佬的极限了。连女主都没打动她，自己又还能做些什么呢？
到了基地估计就要分道扬镳了，小梨没什么感伤的情绪，她反而在盘算着到了基地之后要怎么办？怎样才能利用手中的资源让自己的生活变得好一些。
然后她悲伤地发现，自己好像除了提前知道的那些剧情其他的什么都没有。没有异能，甚至就连路过的普通人都能欺负她。
女孩的脸像一个奇妙的调色盘，一瞬间变得兴致怏怏，一路上像一棵打蔫了的小草。
不过消极的情绪来得快去得也快，与其怨天尤人还不如多杀几个丧尸增加经验，争取到了基地之后不依靠别人也能活下去。
贺清衍觉得莫名其妙，思考了一会，他还是屈尊降贵地开口：“不是嫌弃晶核。”
“嗯？”
“走吧，前面还有几只丧尸给你练手。”
轮到小梨开始莫名其妙了，大佬刚才说的话难不成是在安慰她吗？
女孩不解地摸了摸额头，眼睛里迷茫更甚了。
“太慢了。”
“你是等着喂丧尸吗？”
“继续戳，说不定丧尸被你戳高兴就不咬你了。”
……
小梨气喘吁吁地扶着兵工铲支撑着颤巍巍的身体，嘴里己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贺清衍果真是一个无情的训练机器，除非生死攸关的时刻他会出手，其他时候基本是站在一旁看戏。
不过魔鬼教官的训练还是有用的，经过这几天的练习，小梨基本可以用最小的力气一铲子将低阶丧尸爆头。
多亏了旁边这位严格的教官，孜孜不倦地教导着小梨发力的方式和角度，引导着她观察丧尸的弱点，虽然有时说话过于“犀利”了些。
一开始小梨心里还带着气，一股脑地拿着铲子往丧尸身上砸，就是不听贺清衍的指挥，这样的后果差点害得自己被丧尸挠了一爪子，幸好在离她的脖子还有零点零一厘米的时候，一阵雷光闪过，丧尸倒在了地上。
小梨早己被吓得软面条一样腿脚发软，就差膝盖一软跪在地上。
贺清衍的脸色难看极了，沉默地看着吓得发抖的女孩，一双鹰隼般犀利的眼睛定定地看着她，黑色的眸子好像藏着一汪深潭。小梨一瞬间慌了，男人的眼神太过陌生了，冷漠得就像他们第一次见面那样。
小梨还记得当时贺清衍恶狠狠地拿着刀斜在脖子上的感觉——残忍、冷漠，就像贺清衍的眼神一样。
“沈小梨，若是再发生这种情况，到了基地之后我不会再管你。”
贺清衍转身走了，背影既绝情又漠然，仿佛他们是一对陌生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