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 章 还是她赚了
出现在云端会所的女生有两种,一种是被生活所迫出来供人消遣的,一种是自愿的。
桑晚觉得自己大概属于第二种。
她和沈砚修的关系维持了快两年,在他们的小圈子里己经是公开的秘密。
今天她课上到一半,就接到了郑秘书的电话,说沈砚修在云端应酬,喝了点酒,让她过去接人。
她没等下课就打车过来了。
临近毕业,大家上课都打起了十二分的精神,看她从后门出去时,几个同学有些不满她打扰了气氛。老师也不咸不淡的给了她一个眼神。
看着挺高傲一女孩子,怎么就不学好。
她己经习以为常,拎起自己的包踩着高跟鞋匆匆走了。
在路上,她也想过,毕业后自己怎么办,还是这样不清不楚得跟着沈砚修吗?
到了云端会所,里面灯火辉煌,她收起思绪,走到包厢门口,听到里面传出了几句笑声。
“难得沈公子赏脸,与科新园区合作的项目要劳烦沈公子费心了。”
包厢里沉默片刻,桑晚听到了自己熟悉的嗓音。
“沈家没有给你们免死金牌,别给我惹麻烦。”
高高在上的口气,冷淡又疏离,是沈砚修一贯的作风。
另一个见气氛有点低沉,出来打圆场:“沈公子不放心我们,还不放心关仪小姐吗?她近期会回国,月底加入我们。”
——关仪?
听到这两个字,桑晚正要敲门的手停在了半空。
她“见过”这位关小姐。她和沈砚修刚在一起的时候,在他的钱包夹层见过一张泛黄的照片。
里面的小姑娘还未长成,但是眉目清丽,确实是极漂亮的一张脸。
和她很像。
或者说,是她和关仪很像。
那时候,她才知道,为什么沈砚修会那么轻易地接受了她。
包厢里的对话打断了她:“伯母还反对吗?要说关家这几年发展的不错,伯母也没有什么理由了吧。”
“实在不行,您把关仪带在身边算了。何必舍近求远。”
包厢里的音乐又响了起来,但是还没有掩盖住沈砚修接下来的话:“关仪不是那样的女人,你们不要随意拿她开玩笑。”
桑晚站在门外,脸色慢慢褪去血色。沈砚修极少这么首白地维护一个人。
关仪不是那样的女人,那谁是呢。
今天她没怎么吃东西,胃里空落落的,一阵头疼袭来。
可能是低血糖了,她想。
她一向很有分寸,知道什么时候该出现,什么时候该知趣地退开。
现在,就这么进去,显然不合适。
她退到走廊尽头。到了无人的地方,掏出手机,给郑秘书发了条消息:
【我今天有点不舒服,就不过去了。】
想了想,她又补了一条:
【你送沈总回去吧,别让他喝太多。】
**
桑晚坐在车里,看向窗外,夜色沉静。
她己经很久不在宿舍住了,今天她也不想回家,思来想去,最后还是回了沈砚修的公寓。
沈砚修做人低调,给她准备的公寓不在辉市热闹的地段。出租车一路从高楼林立的CBD开到了一处安静的住宅区。
她摇下一小截车窗,晚风吹了进来,有丝丝凉意。
哪怕是远离了核心的商业区,辉市依然能显示出她的地位和辉煌。明朗的城市线条,车水马龙的交通,在柔和的晚风中,也带了几分坚硬。
她记得当时自己第一次找上沈砚修的时候,好像也是这样一个夜晚。
那时候桑家在辉市的产业刚起步,遇到了很大的财务危机,没有一家银行敢出手援助。
沈家的根基虽是在京市,在辉市的关系倒也是盘根错节,横跨政商两界。沈砚修是二公子,在辉市,他的话就是沈家的意思。
因此,每年想攀他这层关系的人不计其数。
各种招式也都用过,最多的招式便是往他身边送女人,毕竟他看着不像是什么坐怀不乱的人。
正好,桑晚知道自己长得足够漂亮。
她当时在一个酒会上用了点手段,依稀记得天花板上的吊灯摇了很久,窗外的风呼呼地响着。第二天醒来,桑家的危机就解除了。
之后的事情乏善可陈,桑家蒸蒸日上,旗下的远峰集团成了辉市最大的私营企业。
她的身份自然也是水涨船高,在人前,在学校,她是被人仰视的桑家千金。
私下里,却和沈砚修保持着这样不清不楚的关系。
沈砚修很忙,他们一周见一次,如果事情多起来,一个月也见不到人。
看今天这样子,沈砚修多半是不会回来了。
桑晚洗完澡之后,思绪还是没有平复下来。
她拧开床头柜,从药瓶里倒出一片吞下,这下可以睡个好觉了。
被子里还有一点清冷的雪松的气息。跟着沈砚修久了,也习惯了这个味道,甚至有几分安心。
其实她觉得沈砚修的气质很独特,看起来冷淡矜持,但是她总能感觉到他骨子里的那种张扬。
时不时就露出来像是要吃人。
总之,不是千篇一律的纨绔子弟。
她觉得,如果不是她这张脸有几分像关仪,入了他的眼,两年前他根本不会留下她,更不会随手帮桑家渡过危机。
想到这些,她觉得两人的关系里,还是她赚了。
除了桑家得到的天大的好处以外,这些年,她也是喜欢他的。
**
半夜,桑晚睡得不是很安稳。迷迷糊糊中,她听到一阵轻微的脚步声。
过了一会,柔软的床塌陷去一块,一股酒气侵蚀进她的口鼻,她下意识得想翻身过去,却被一条长臂揽了过去。
“睡了?”
沈砚修回来了,还带回来一身酒气。
桑晚有些没反应过来,吃了药之后睡得格外沉。她眼睛也没睁,点了点头:“你怎么回来了?”
沈砚修听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带着点水气似的,以为她真的病了,抬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听郑棋说你不大舒服,回来看看。”
听到这话,桑晚睁开了眼。
沈砚修没开灯,室内只有月光洒进来的一点光亮,柔和又安静。
其实沈砚修是长得很好看的,鼻梁硬挺,下颌流畅。只是一双眼睛极为狭长,成了薄情浪子的长相。
桑晚莫名就喜欢这一款。
而且这种关系里,她也不需要对方是什么好男人。毕竟,她更不是良人。
按照世俗的说法,她应该被叫做沈砚修的“情人”。
更难听的说法,她也接受。
沈砚修很快发现桑晚什么事都没有,倒也没和她计较,手掌向下移,抚过她的脸颊,随后捏住了她的下颌。
唇齿交缠间,酒味侵袭而来。
“你喝了酒,先去洗个澡。”
桑晚有点受不了这个味道,趁着喘息的间隙想推开他。
沈砚修像是没听到她说的话,一只手仍在她的腰间揉搓,时重时轻的,弄的桑晚很不舒服。
过了一会,他沉声道:“把衣服脱了。”
*
桑晚抬眼看着他,看到他漆黑的眼里欲望森然。她没有多做挣扎,顺从得解开他的皮带,纽扣,又褪下自己的衣衫。
一片柔软跳脱出来,沈砚修有点红了眼,拍了拍她细白的腿,示意她抬起来。
接着毫不留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