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商周娶公主

第158章 春江潮水连海平,海上明月共潮生(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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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
回到商周娶公主
作者:
黄土枯树老屋
本章字数:
5834
更新时间:
2025-06-23

话题一转,马占强忽然想起了此行的另一个目的。他看向李治,正色道:“殿下,某还有一事相告。日后,有一人名曰王勃,乃绝世天才,将写出千古名篇《滕王阁序》。只是……” 他顿了顿,语气中带了几分惋惜,“其父爱畴,却因王勃私杀官奴之事被贬为交趾县令。”

“哦?” 李治挑眉,“王勃?初唐西杰之一?本王曾闻其名,却不想竟与交趾有此渊源。” 他转头看向房玄龄,“房相,你怎么看?”

房玄龄沉思片刻:“文人恃才傲物,在所难免。但若真有大才,陛下自当宽宥其过,量才而用。” 他摇摇头,“律法不可废,还需从长计议。”

马占强趁热打铁道:“殿下,王勃文采斐然,若能加以引导,必能为大唐所用。更何况,初唐西杰皆有大才,若殿下将来继位,不妨重用他们,定能开创一番文治盛景。”

李治目光灼灼,击掌道:“善!朕记下了。待朕登基之日,定当广纳贤才,让这些才子们尽展其能。” 他忽然想起什么,又笑道,“说起滕王,朕倒听说他在洪州修建了滕王阁,整日宴饮作乐,倒是逍遥得很。”

马占强忍不住轻笑:“滕王虽荒唐,却也算是为后世留下了一段佳话。若没有滕王阁,何来王勃的《滕王阁序》呢?”

众人皆笑,气氛一时轻松起来。李赛尔却在一旁默默听着,心中却掀起了惊涛骇浪 —— 这些话,若是传到有心人耳中,怕是要掀起一场风波。他不禁偷偷打量着马占强,只觉得这个年轻人身上,藏着太多秘密。

李治沉默了。他盯着地图上的朱砂圈,忽然伸手蘸了蘸茶渍,在桌面上画了个圆圈:“前些年卫公征吐谷浑,曾率轻骑深入不毛之地。本王虽不才,却也知‘将者,智、信、仁、勇、严也’。马卿既有勇有谋,朕便许你带百骑前往,但须答应朕一事 ——” 他忽然握住马占强的手腕,力道大得惊人,“若遇险情,即刻折返,不可逞强。”

马占强感受到腕骨传来的压迫感,这才惊觉眼前的青年并非史书里温和的守成之主,而是流淌着关陇贵族铁血的李家子孙。他郑重颔首,余光却瞥见李赛尔攥紧的拳头 —— 那手背上的刀疤,此刻正随着青筋跳动,像条即将苏醒的蛇。

是夜,马占强在驿站辗转难眠。窗外传来此起彼伏的虫鸣,间或有更夫敲梆子的声音。他摸出怀中的《新旧唐书》,借月光翻到 “交趾” 条目,却发现书页间夹着片干枯的稻叶 —— 正是白天李赛尔案头之物。这个细节让他脊背发凉:难道,李赛尔早己知道占城稻之事?

忽闻窗外传来细碎的脚步声,他屏息吹灭烛火,躲在门后。门缝里透进一线月光,映出个鬼鬼祟祟的身影 —— 正是白天奉茶的侍女。那女子左顾右盼,将个油纸包塞进墙根的石缝,便匆匆离去。

马占强拾起纸包,借着月光看清上面写着 “粟特胡饼” 西字。拆开油纸,里面却是粒蜡丸。剖开蜡丸,露出半片莎草纸,上面用梵文写着:“稻种事泄,速毁青苗。”

戌时三刻,更夫的梆子声穿过椰林,惊起檐下宿鸟。马占强蜷在窗下阴影里,指尖还残留着蜡丸碎屑的黏性。海风从窗棂缝隙钻入,卷着咸涩气息扑在脸上,却压不住后颈细密的冷汗。他盯着墙根石缝,那里还留着侍女蹲踞时蹭掉的香粉 —— 淡淡的乳香混着没药味,与白天奉茶时萦绕在她身上的气息一致。

月光在青砖上流淌,将那道石缝切成银线。马占强摸出怀中的火折子,拇指擦过燧石的瞬间,忽然顿住。侍女为何要用梵文书写密信?交趾虽与林邑、占婆接壤,通晓梵文者却多为佛寺比丘,一个低等侍女怎会掌握这种文字?他指尖着莎草纸边缘,忽然发现纸角有处极小的烫痕 —— 像是蜡油滴落所致,与蜡丸封口的痕迹吻合。

“吱呀 ——” 隔壁传来木门轻响。马占强屏息贴紧墙壁,听见廊下传来细碎的脚步声,夹杂着佩饰轻响。是李治的贴身宦官王德顺!他心中一凛,只见那道影子在自己门前停顿片刻,袖中滑出个锦囊,轻轻放在门槛上。

“马大人醒着吗?” 王德顺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长安腔的软糯,“殿下说,夜深露重,着老奴送件狐裘来。”

马占强开门接过锦囊,触到里面硬物,竟是块雕工精细的犀角牌。借着月光,他看清牌面上刻着 “金吾卫” 三字,背面用小字刻着 “夜巡专用”。王德顺凑近半步,低声道:“殿下说,若有异动,可凭此牌调动驿站屯兵。” 说罢,又往他手里塞了个油纸包,“这是房相让备的胡麻饼,大人用过夜膳再忙。”

待王德顺身影消失在回廊尽头,马占强才展开油纸包。饼子尚温,中间夹着片薄如蝉翼的羊肉,却在咬开时发现藏着片纸条,上面是房玄龄苍劲的飞白体:“侍女名阿蝉,原是李赛尔家奴。” 握着字条的手忽然收紧,羊肉碎屑簌簌落在地上。马占强想起白天李赛尔看阿蝉时那抹不经意的回避,想起他虎口的厚茧与地图上的神秘符号。难道这位看似忠勤的都护,竟是密信的幕后主使?可他为何要阻挠稻种引进?难道真如房玄龄所忧,边疆官员早己与部族豪强勾连?

窗外潮水声突然变急,像是大海在低吼。马占强起身推开窗,只见月光下的北部湾泛着铁青色,浪头拍击礁石的声响中,隐约夹杂着木桨划水的轻响。他眯起眼睛,看见三艘小船正贴着海岸线驶来,船舷挂着黑布,唯有船头点着一盏幽蓝风灯 —— 那灯光的颜色,竟与鬼哭谷地图上的火焰图腾一模一样。

“来人!” 他抓起犀角牌冲出房门,却在廊下撞见匆匆赶来的李治。晋王殿下未及束发,只随意扎着幅头巾,腰间却佩着那柄削铁如泥的 “照夜白” 短刀,身后跟着全副武装的高康。 “马卿可有发现?” 李治的声音里带着血丝,显然也未入眠,“方才巡夜兵丁来报,东南海域有不明船只靠近。”

马占强将蜡丸残片与莎草纸奉上,又递出房玄龄的字条。李治借王德顺手中灯笼细看,指尖在 “李赛尔” 三字上顿住,忽然冷笑:“好个‘力不从心’,原来早在算计朕的稻种!”

高康按刀请命:“殿下,末将这就带人去拿李赛尔!”

“且慢。” 马占强按住他的手腕,“若李赛尔只是棋子呢?梵文密信、幽蓝风灯、鬼哭谷图腾,这背后怕是有更大的势力。” 他转头看向李治,“殿下可还记得,白天李赛尔提到‘生獠’时,特意强调‘见官府带人进山便突袭’?可屯田之事尚未公布,那些山民何以得知?”

李治瞳孔微缩,握刀的手背青筋暴起:“你是说,内鬼不止一个?”

就在此时,远处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三人循声望去,只见一匹快马冲破椰林,骑手浑身浴血,怀里抱着个昏迷的少女 —— 正是侍女阿蝉!

“大人救我……” 骑手栽下马时,手中紧攥着块染血的锦帕,上面绣着三簇火焰绕骷髅的图腾,与鬼哭谷地图上的符号分毫不差。马占强认出这是驿站的斥候,忙撕开他浸透血的衣襟,只见伤口周围皮肤发黑,显然中了剧毒。

“粟特人…… 码头……” 斥候用尽最后力气,指尖指向东南方,便气绝身亡。阿蝉在昏迷中呓语,反复说着 “火寻国” 三字 —— 那是粟特诸国中火寻部的古称。

马占强与李治对视一眼,均从对方眼中看到震惊。粟特人向来以贸易闻名,为何会牵扯进交趾的部族叛乱?他忽然想起白天在李赛尔案头看到的粟特琉璃盏,想起老宰相说过 “海上之路通万方” 的深意 —— 原来,这看似单纯的边疆屯田,早己卷入了横跨中亚的商贸暗战。

“备马!” 李治将犀角牌拍进马占强掌心,“本王命你带金吾卫夜探码头,务必查清粟特人底细。若遇反抗,可先斩后奏!” 他又解下腰间玉佩系在马占强腰间,“此乃父皇所赐‘玄武纹佩’,见佩如见本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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