沙场之上,七对猛将捉对厮杀,兵器碰撞的火星在暮色中如烟花绽放,曹营诸将渐渐不敌。
杨瑾处,只剩下李典一人苦苦支撑,李典用的也是一杆戟,名曰虎贲方天戟。
杨瑾攻势如潮,十回合后,李典双臂剧震,虎口瞬间迸裂,鲜血顺着鎏金戟杆蜿蜒而下。
“不错!”杨瑾朗声长笑,盘龙戟在掌心轻旋,戟尖小枝如龙须般颤动,“李将军也算是使戟的好手!”
李典咬牙不答,方天戟突然变招,抓住机会刺向杨瑾面门。杨瑾侧身躲过,戟刃从下至上撩过,竟将李典的方天戟挑飞!李典大惊,随后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被杨瑾扫下马去。
另一侧,典韦双戟连环猛攻,夏侯惇长枪相迎,交手不到30合,却觉双臂发麻,心知不敌,只得虚晃一枪,拨马败走。
乐进短戟凌厉,与王双战得难解难分。然而王双暗藏杀招,二马搓蹬之际,流星锤突然脱手飞出,乐进猝不及防,被一锤击中后背,闷哼一声,口吐鲜血,败归本阵。
于禁、曹洪两人也挡不住关张,纷纷败退。
战场上只剩下,华雄战夏侯渊、曹纯与武安国,尚未分出胜负。
曹操立于帅旗之下,眼见七路战将,竟无一取胜!李典被擒,夏侯惇败走,于禁、曹洪、乐进皆退,唯有夏侯渊、曹纯仍在苦战,但己难挽颓势。
“鸣金!收兵!” 曹操咬牙下令,曹军阵中金声大作,诸将纷纷撤退。
杨瑾、刘备、孔融、陶谦见曹军败退,立即挥军掩杀。曹军溃不成军,丢盔弃甲,一路败退至彭城与下邳之间的吕县,方才稳住阵脚。
曹操立于城头,望着败退的士卒,脸色阴沉如水。
“杨怀玉……好一个杨怀玉!”
吕县,曹军大帐内,曹操面色阴沉。
“此战,是我军败了。”
帐中一片寂静,众将低头,无人敢言。
曹操踱步至舆图前,盯着下邳城的标记,眉头紧锁:“杨瑾此人,实在骁勇!七将围攻,竟不能伤他分毫。他麾下典韦、华雄、王双,皆猛士;那刘备手下的关羽、张飞,亦非寻常之辈!”
他猛地一拍案几,声音陡然提高:“如此强敌,当如何破之?!”
荀攸上前一步,拱手道:“主公,我军虽败一阵,但兵力仍占优势。杨瑾、刘备等人虽勇,兵力却不比我军,难以兼顾各处。不如先不取下邳,而是分兵攻取下邳周边诸县,逼其分兵救援,疲于奔命!”
戏志才咳嗽两声,补充道:“此乃‘分其势,乱其心’之策。我军可分作数支,攻取取虑、睢陵等地与下邳周围各村庄。杨瑾若派兵救援,我军可避其锋芒,转攻他处;若其固守下邳,则周边尽失,粮道断绝!”
曹操微微点头,目光转向郭嘉。
郭嘉倚坐席间,指尖轻敲酒盏,嘴角微扬:“此计甚妙,不过……还可再添一把火。”
“哦?”曹操目光一凝,“奉孝有何高见?”
郭嘉轻笑:“下邳周边战火一起,流民必蜂拥逃向城池。孔融、刘备素以仁义自居,杨瑾亦号称‘爱民如子’——他们若放流民进城,我军可遣死士混入,伺机作乱,或夜开城门;若拒流民于城外……”
他顿了顿,眼中闪过一丝冷意:“那他们的‘仁义’之名,岂非自破?”
曹操闻言,抚掌大笑:“好!一石二鸟!”
多日后,下邳城外,烟尘滚滚,无数衣衫褴褛的百姓拖家带口涌向城门,哭喊声、哀求声交织成一片。
“求求大人,放我们进城吧!”
“曹军烧了我们的村子,我们无处可去了!”
城墙之上,杨瑾眉头紧锁,目光锐利地扫视着城下黑压压的人群。
“不对劲。” 他低声道。
刘备站在一旁,面露不忍:“华阴侯,百姓无辜,若闭门不纳,岂不寒了人心?”
孔融叹息:“是啊,若拒之门外,我等仁义之名何在?”
杨瑾沉默片刻,缓缓道:“有如此多的流民涌来,我担心其中混杂曹军奸细。”
张飞环眼怒睁:“大哥,怀玉说得对!谁知道里面有没有曹贼的细作?”
关羽抚须沉吟:“不如先放进来,再严加盘查。”
杨瑾思索片刻,点头道:“好,但须谨慎。”
等到众人走到城楼下面,开城门迎入难民,杨瑾却突然发起火来。
“不行!这些流民绝不能放进城!”
刘备一愣,眉头微皱,不是刚才说好的,先放进来,然后盘查吗?这才从城墙上走下来的功夫,杨瑾怎么突然变卦了?
“华阴侯,百姓无辜,岂能见死不救?况且我等适才商议过,入城后,对流民身份加以盘查,何故变心?”
孔融劝道:“华阴侯,仁义为本,曹操新败,退守吕县,下邳无碍。此时若闭门不纳,岂不寒了天下人心?”
杨瑾冷笑:“仁义?若是曹军细作混入,趁夜开城,届时死的就不只是这些难民,而是全城百姓!”
陶谦颤颤巍巍说道:“华阴侯啊,这些都是我徐州的子民,本就因老朽遭此无妄之灾,百姓何辜?”
杨瑾却无视众人的话,怒道:“陶使君年迈昏聩,孔北海整日空谈仁义,刘玄德妇人之仁。”
陶谦气得胡须发抖,咳嗽不止:“杨瑾!你...咳咳...老夫敬你是来援徐州,又是诛董功臣,但你竟如此放肆!”
孔融也有些生气道:“杨怀玉!圣人有云'老吾老以及人之老',你眼中可还有纲常?!”
杨瑾冷笑一声,对三人道:“道不同不相为谋!诸公既要自取灭亡,恕杨瑾不奉陪了。”
“什么?!” 张飞环眼怒睁,“杨瑾!你——”
关羽丹凤眼寒光一闪,低声道:“三弟且慢。”目光紧盯杨瑾,“吾观杨将军今日言辞,不似平日。”
孔融上前拉住杨瑾衣袖,似要挽留,杨瑾却是一把甩开孔融,翻身上马,头也不回的离去。
刘备神色复杂,欲言又止,最终长叹一声:“何至于此……”
孔融对刘备说道:“此人桀骜,终非池中之物啊。”
刘备望着杨瑾背影叹息:“或许...是备太过理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