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楠城，江南公馆夜总会。
叶时欢踉跄着冲出包厢，身上黑色吊带裙的裙摆随着她的步伐凌乱摆动着。
连衣裙的裙摆极短，几乎快要遮掩不住她身下那隐约可见的蕾丝内裤。
她低着头，一只手死死捂住嘴，迅速进了最近的卫生间。
推开卫生间的门，她几乎是扑到了马桶边，剧烈的呕吐声在狭小的空间里回荡。
“呕——”
胃里翻江倒海，喉咙火辣辣的疼。
她的额头渗出冷汗，青筋暴起，整个人像是被抽干了力气。
隔壁的隔间里，来不及开房的男女战况激烈。
女人的呻吟和男人的喘息透过薄薄的墙壁，钻进叶时欢的耳朵。
她越听这声音越想吐。
咬紧牙关，胃里又是一阵翻涌。
“操，要吐滚远点吐！”
隔壁的男人终于按耐不住，骂了一句，声音里满是烦躁，“老子都快被你吓软了！”
这地方做的就是嫖客生意，听到这种声音再正常不过。
叶时欢没理会，只是机械地重复着呕吐的动作。
她的喉咙像是被火烧过，几口鲜血混着苦胆水吐了出来。
吐完最后一口，叶时欢瘫坐在马桶旁，脸色惨白得像纸。
口袋里的手机嗡嗡震动，不用看也知道，是李姐在催她回去。
她低头看了眼马桶里的血迹，苦笑了一下。
“你的情况很不乐观，最多一两个月。”医生的话在耳边回响。
叶时欢的嘴角勾起了一抹苦涩的笑容。
“看来，不用熬那么久了。”
她低声呢喃，声音轻得几乎听不见。
她扶着墙，踉跄地走到洗手池前，捧起一把冷水泼在脸上。
刺骨的寒意让她清醒了几分。
抬头看向镜子，浓妆下的脸依旧精致，可那双眼睛却空洞得吓人。
她扯了扯嘴角，镜中的自己笑得比哭还难看。
手机又一次震动，叶时欢按下接听键，李姐的怒吼几乎刺破她的耳膜：“叶时欢！你死哪去了？客人还在等你，赶紧给我滚回来！”
电话那头，李姐的声音尖锐而愤怒，仿佛要将电话线都要烧断。
叶时欢面无表情地应了一声：“来了。”
她的声音冷得像冰，仿佛电话那头的怒火与她无关。
挂掉电话，她对着镜子挤出一抹笑，转身推开了卫生间的门。
走出卫生间，隔壁的动静还没停。
走廊里，昏黄的灯光下，香水味和酒精味混杂在一起，刺鼻又暧昧。
几个男人搂着女人从她身边经过，有的女人娇笑着依偎在男人怀里，有的己经醉得不省人事，任由男人拖着走。
叶时欢低下头，快步走向包厢。
推开包厢的门，烟酒味和震耳的音乐扑面而来。
叶时欢还没站稳，李姐己经冲了上来。
“啪！”
一记耳光狠狠甩在她脸上。
包厢里的音乐声也无法完全掩盖这响亮的声响。
可见她用了多大的力气。
叶时欢被打得偏过头，脸颊火辣辣地疼。
她踉跄了一下，差点摔倒，文倩倩赶紧扶住了她。
“叶时欢，你怎么回事？快给司老板道歉！”李姐的声音尖锐得刺耳。
脸上横肉抖动，眼珠几乎要瞪出眼眶，仿佛要将叶时欢生吞活剥一般。
叶时欢抬起头，目光扫向沙发。
西五个男人坐在那里，最中间的那个气场强大，应该就是司老板。
他身边坐着两个穿着性感的女人，正殷勤地给他倒酒。
叶时欢眯了眯眼，想看清他的脸，可灯光太暗，只能看到一个模糊的轮廓。
叶时欢弯下腰，声音里带着歉意：“各位老板，对不起，刚刚是我的错，请原谅我的失礼。”
她低着头，等着客人的回应。
这是规矩，没听到回话，她不能首起身。
沙发一角，卫远靠在沙发上，目光死死盯着叶时欢。
他的手指无意识地着酒杯，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
见她没认出自己，他低下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司南城靠在沙发上，目光漫不经心地落在身旁女人的手上，似乎对叶时欢的存在毫不在意。
他身边的女人小心翼翼地伺候着，生怕惹他不高兴。
“嘿，妹妹，抬起头来，让哥几个瞧瞧。”
坐在旁边的男人突然开口，语气里带着轻佻。
李姐一听，脸上立刻堆满了笑：“各位爷放心，她可是我们这的头牌，脸蛋身段都是一等一的！”
她边说边把叶时欢往前推了推，力道大得让她差点摔倒。
叶时欢被推得一个踉跄，抬起头，正对上司南城的目光。
他的眼神里满是戏谑。
她的心猛地一沉，整个人僵在原地。
“完了，是他……”
刚刚开口的男人在见到叶时欢的脸时，目光如同饿狼般锁定在她身上。
眼神中闪烁着不加掩饰的贪婪：“这张脸确实够格。来，妹妹，既然有缘，总得拿出点诚意吧？”
他说着，将桌上的三个空杯倒满酒，推到叶时欢面前。
意思再明显不过了。
叶时欢的目光落在酒上，心里发怵。
换作从前，她或许会毫不犹豫地喝下去，可现在......
她的身体恐怕撑不住。
她抬眼，偷偷看向司南城，想知道他会是什么反应。
男人冷着脸，接过旁边美女递来的酒，目光淡漠，仿佛对这边发生的一切毫不在意。
叶时欢咬了咬牙，心想：这酒，今天是非喝不可了。
算了，反正这操蛋的日子她早就受够了，早点结束也好。
她上前几步，端起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烈酒像一团火，从喉咙烧到胃里，灼得她几乎喘不过气。
她正准备端起第二杯，目光一扫，猛地僵住了。
卫远？
叶时欢瞳孔一缩，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他穿着一件宽松的夹克，下身是一件牛仔裤，整个人慵懒地坐在角落里，显得随性又散漫。
卫远似乎感受到了她的视线，缓缓抬眼，对上了她的目光。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烟雾在灯光下缭绕，为他增添了几分神秘。
他嘴唇紧抿，目光只在她身上停留了一秒，便迅速移开。
仿佛不认识她一般。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