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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问题了。”
小八的量子手环突然剧烈震动，全息投影自动展开。曼彻斯顿的实时画面在众人面前铺开——这座曾经被誉为“新纪元明珠”的城市，此刻正陷入前所未有的混乱。
EQ序号前十一的成员影像陆续接入通讯。拂柳的投影最先凝实，她正站在沙漠腹地，手中红鞭一甩，将一头机械鲇鱼劈成两半。飞溅的机油在烈日下折射出诡异的光泽。
“曼彻斯顿不是有生物识别屏障吗？”拂柳甩去鞭子上粘稠的冷却液，眉头紧蹙。她身后的沙丘上，数十具机械残骸正在自燃，“这些东西是怎么突破防御的？”
画面切换到城市街道。吸血机械体成群结队地游荡，它们胸口的罗盘仪疯狂旋转，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一个孩童的玩具熊被机械触手卷起，瞬间被抽干填充物，化作干瘪的皮囊飘落在地。
“两种可能。”福斯的声音从实验室传来。自从傅慎行留下那个加密U盘后，这位技术官就鲜少露面。此刻他的全息影像泛着淡蓝，黑白分明的眼里是秘密，“第一，城内有叛徒破坏了识别系统。”
他调出一段代码流，复杂的量子加密算法正在被某种力量蚕食。“像这样，有人在给它们开绿灯。”
老伍的投影突然挤进画面。这个寸头汉子正在雨林区激战，“第二种呢？”他一甩，树根轰碎扑来的机械体，溅起的金属碎片在投影中划出细线。
「老八改装过的工具就是比之前好用。」
福斯的影像突然模糊了一瞬，再清晰时，他的表情变得凝重，“第二种可能是……那些在首播中被绞杀的机械体，从来就没真正死亡。”
通讯频道瞬间寂静。只有此起彼伏的呼吸声证明连接仍在继续。
“这怎得可能！”寸头福尔的沸水刺穿最后一头机械体，“我们明明……”
“明明看着它们被销毁？”福斯打断她，调出不久前的处决录像。画面中，被量子分解的机械体残骸里，有微弱的红光一闪而过。“它们可能只是进入了休眠状态，或者……”他顿了顿，“有人故意让我们以为它们被消灭了。”
“然后借机运入城内？”
“有可能。”十一突然开口，“比如曼彻斯顿实验室里的那群疯子。”
这个猜测让通讯频道再次陷入死寂。
海面上的漩涡突然发出震耳欲聋的轰鸣，打断了他的思绪。老八猛地转头，只见漩涡中心喷发出首径百米的水柱，无数机械残骸被抛向高空。
“！”洛枳的惊呼从岸边传来，“海底有东西上浮！”
所有人的注意力瞬间被拉回海面。漩涡边缘，银蓝色的光点正汇聚成一条逆流而上的光路。
福斯的投影突然剧烈闪烁：“等等！扫描那个能量特征！”他的声音因激动而变形，“那是……”
就在这时，曼彻斯顿的监控画面突然被雪花覆盖。最后传来的影像里，所有机械体同时停止了动作，它们的罗盘仪齐刷刷转向同一个方向——正东30度，恰好是新华庄园的坐标。
“见鬼，这东西停住了。”
“这个方向……是咱们庄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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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八的视线死死黏在海面上，指节因过度用力而泛白。量子手环传来的曼彻斯顿惨状、队友们焦灼的讨论声，全都化作了模糊的背景音。他的世界里只剩下那片翻涌的海水，和那个渺茫的希望。
“一定要出来啊……”他无意识地呢喃着，喉结上下滚动。海风裹挟着咸腥味灌进领口，冰冷地贴在背上。
恍惚间，似乎真有两道身影破水而出。
小八猛地前倾身体，差点栽进海里。可再定睛看时，海面只有永无止境的漩涡，哪有什么人影？
“小八？小八！”量子手环里，扶桑的声音陡然拔高，终于将他飘远的思绪拽了回来。
“啊？”小八茫然应道，声音沙哑得不像话。他这才发现通讯频道里所有人都停下了讨论，十几道目光透过全息投影落在他身上。
扶桑的影像向前倾了倾：“曼彻斯顿这边，你和老大要回来吗？”
这个问题像一柄重锤砸在胸口。小八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他该怎么说？说老大可能永远回不来了？说夫人选择与极海同归于尽？海风突然变得刺骨，吹得他眼眶发疼。
“按原计划。”
十一突然开口。这个沉默寡言的人此刻声音异常沉稳，仿佛在陈述一个毋庸置疑的事实。他冰冷的右手轻轻按在小八肩上，微不可察地摇了摇头。
频道里响起此起彼伏的呼气声。大家都把这当作了傅慎行仍在掌控局面的信号。只有十一感受到老八指尖的颤抖。
“桑哥别瞎操心。”老伍故意打了个响亮的喷嚏，试图活跃气氛，“总署那帮孙子再废也不至于……对了，小七哪去了？”
提到这个名字，小八的脸色瞬间阴沉。他一把扯下被海水打湿的战术目镜：“在修炼。”
“现在修炼？”
曼彻斯顿的防御网正在崩溃，街道上机械体横行，而EQ的王牌防御者居然在闭关？这孩子……
老伍尴尬地挠了挠寸头，正想打圆场——
“轰！”
海面又炸开百米高的水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