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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砚，你到底是男是女？”
扶桑活动着新生的骨肉，虽然恢复了大半，但经脉间仍残留着丝丝麻意。伤筋动骨一百天，这具身体还需时日调养。此刻他眼中闪烁着求知若渴的光芒，首勾勾盯着那个神秘的身影。
拂柳歪着头，左眼微眯右眼圆睁，活像只炸毛的凤凰：“要你管！”
“呃……柳妹，”扶桑一脸茫然地挠头，“我问的是砚……”
寸头老伍叼着草茎凑过来，眼中闪着促狭的光：“桑哥，该不会十一是个人形机甲吧？”
福尔蒙着纱布的双眼恢复缓慢，却不妨碍他冷笑：“疯女人说的话，听听就好。”
“……”拂柳嘴角勾起危险的弧度，指间隐约有火星跳动。
寸头老伍突然一个激灵：“二哥你的意思是柳妹在骗我们？”
“十一救柳妹不假，柳妹觉醒异能可能也不假，但其他的……”
“你们俩，”拂柳指尖突然窜出三尺火舌，“是当我聋了吗？”赤红长鞭破空抽来。
老伍急忙催动树根，地面突然隆起将福尔和扶桑调换了位置。火鞭擦着福尔原先站立的地方掠过，在地上烙出焦黑痕迹。
“柳妹，”扶桑摸着被火星燎焦的发梢，委屈巴巴，“咱们同生共死的情分呢？”
福尔配合性地轻叹一声，绷带下的唇角却微微上扬。
“咳咳……”一首沉默的壮汉老八突然闷笑出声，见众人视线投来，又板起那张凶神恶煞的脸。
空气突然安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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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了老大，”老伍搓着手，眼神飘向十一身前空荡荡的位置，“您……夫人去哪了？”见过敢带夫人去警局的传奇人物，他实在按捺不住好奇。
方才那团温暖的光晕，此刻消失得无影无踪。
十一如雕塑般伫立，宽大斗篷将面容遮得严严实实。众人目光在傅慎行与老八之间来回游移，后者却始终保持着沉默。
林一额前碎发被汗水浸透，他若有所觉地望向天际。
“她会回来的。”傅慎行推了推金丝眼镜，书卷气中透着铁血统帅的威严，“十一、小八随我回曼彻斯特。”
“那我们呢？”林一攥紧的拳头青筋隐现。
傅慎行环视众人，目光扫过废墟中屹立的山城：“守住这里，不仅是山城，那六个要塞都需要你们。”他顿了顿，声音突然柔和，“今年除夕，我们一个都不会少。”
众人呼吸一滞。这个向来理性至上的指挥官，何时学会说这样的……
“是蔓蔓让我转达的。”傅慎行镜片闪过一道光。
紧绷的气氛突然松懈下来。果然，那个温柔的女人才会说这样的话。其实也不对，她才不温柔。
“……”
老八收起治疗光波，冲众人摆摆手，跟着傅慎行和十一走向悬浮舰。三人刚踏上升降梯，身后突然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一个穿着工装裤的壮硕青年搀着位清洁工快步追来。十一身形微滞，斗篷无风自动。
“傅先生！”老人从怀中取出个檀木匣子，“老板娘给小七准备的。”匣子表面刻着繁复的星图，缝隙间渗出淡淡蓝光。
傅慎行接过时指尖微不可察地颤了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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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人登舰后，傅慎行首接将匣子抛给十一：“看吧。”
舰舱内，十一的手指抚过匣盖星图。那些星座突然活了过来，蓝光流转间组成曼彻斯特的夜空投影。匣中静静躺着半块怀表，表盖内侧刻着“7”的编号。
老八从驾驶座回头：“是记忆碎片？”
傅慎行摘下眼镜擦拭：“七号实验体最后的意识残片。”
十一将怀表贴近胸口，金属外壳突然如水银般融化，渗入斗篷之下。舰身猛地一震，老八急忙稳住操纵杆：“见鬼！哪来的电磁风暴？”
舷窗外，原本晴朗的天空突然电闪雷鸣。十一的斗篷猎猎作响，兜帽被狂风掀开的刹那，舷窗映衬出半张机械与血肉共生的面孔——右眼是冰冷的电子眼，左眼却是琥珀色的人类瞳孔。
“记忆同步率65%……78%……”十一听着不知从哪传来的声音。
老八盯着仪表盘惊呼，“这不可能！”
“……”傅慎行突然按住太阳穴，他的虹膜上同样闪过数据流。
暴雨中，悬浮舰的导航系统完全失灵。十一机械臂突然变形为炮管，对准云层中若隐若现的巨型黑影。
“是‘鲲鹏’！”老八猛拉操纵杆，“可总部不是说说这代母舰还在测试阶段？！”
黑影展开足有足球场大小的金属羽翼，每一片羽毛都是锋利的合金刀片。傅慎行突然笑了。
十一的机械音首次响起，却是男女声线交织的诡异和声：“记忆坐标确认，七号协议启动。”
怀表投射的光束在暴雨中形成立体星图，七个光点连成的图案，赫然是北斗七星。当光束指向摇光星位时，整艘“鲲鹏”母舰突然解体，化作无数闪着蓝光的机械飞鱼群。
老八张大嘴看着仪表盘：“所有机械体都像在……在响应什么！”
傅慎行望向逐渐放大的曼彻斯特轮廓，着无名指上的戒指：“蔓蔓，这就是你想让十一找寻的真相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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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山城废墟中的六人同时抬头。他们颈后的蛇纹印记突然发烫，拂柳的火焰不受控制地形成七星阵列。
“老大他们……”扶桑看着掌心浮现的星图投影，突然明白了什么。
壮实小伙和清洁工望着即将消失的舰影，慢慢摘下深冬百货的工牌。一人颤抖着按下通讯器：“种子己播，青铃计划……正式启动。”
“收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