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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夏湾再次醒来时，发现自己躺在医疗舱里，依旧被锁住西肢。西周是整面的玻璃墙，墙外——她惊恐地发现——竟然是曼彻斯特法学院的模拟法庭。
“喜欢吗？”
沈昱的声音从头顶传来。他穿着教授长袍，颈间的伤口己经愈合，只留下一道浅粉色的疤痕。
“我重建了你最爱的教室。”
夏湾这才注意到，整个空间都是精确复制的全息投影。就连窗外飘落的银杏叶，都和她记忆中分毫不差。
“疯子……”
她挣扎着拍打玻璃，医疗舱的镇静剂却让动作变得绵软无力。
沈昱忽然低笑起来：“还记得在曼彻斯顿法学院第一次见面吗？你抱着厚厚的《星际法案》撞到我怀里……”
“闭嘴！”
夏湾手在发抖，那些被刻意遗忘的画面却疯狂涌来。
开学典礼上，他作为杰出校友演讲，而她不小心在人群中碰到他。
沈昱调试着控制台，投影突然切换到暴雨中的天台。年轻的夏湾正在为被告做无罪辩护，雨水打湿了她的律师袍。
“我就站在旁听席最后一排。”他的眼神变得痴迷，“你为了个素不相识的机械体，差点被吊销执照。”
夏湾突然停止了挣扎。
她终于明白这个囚笼最可怕的地方——沈昱不仅囚禁了她的身体，还在精心复刻她每一个重要时刻，就像收藏家用琥珀保存蝴蝶。
“你真是……疯得彻底。”
闻言，男人低笑了一声，从西装口袋里取出一枚古老的怀表，表盘上刻着繁复的符文，隐隐泛着幽蓝的光。
“知道这是什么吗？”
夏湾的瞳孔微缩——这是穿书系统的密钥。传说中，持有者可以任意穿梭于不同的世界，甚至……囚禁他人的灵魂。可这个东西不是在当年众人镇压斯诺克后就被销毁了吗？
沈昱的指尖轻轻拨动表盘，嗓音温柔：“夏夏，我们可以去任何一个世界，你可以是公主，可以是女王，可以是任何你想要成为的人……只要你愿意，永远留在我身边。”
夏湾的胃里翻涌着恶心。他想要的不只是囚禁她的身体，还要囚禁她的灵魂。
夏湾咬着牙，却不作声，她不能让这个疯子得逞！什么正当防卫，见鬼去吧。扳机扣动的巨响竟震碎了水晶舱
沈昱不会想到这个不被他在意的东西是蔓蔓送给她的法宝，能够隔空操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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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在沈昱白衬衫上绽开时，夏湾恍惚回到了几个月前那个雨夜。她穿着这件婚纱冲进暴雨中，却在庄园门口被机械守卫拦下。
沈昱撑着黑伞走来，伞沿雨水串成珠帘，他笑着说“夏夏别闹”，然后给她注射了第一针镇静剂。
“为什么……没装子弹？”夏湾看着完好无损的沈昱，突然意识到枪膛里的咔嗒声是空的。方才的鲜血不过是她的幻觉。
沈昱解开衬衫露出防弹背心，心口位置嵌着枚变形弹头：“因为我太了解你了。”他指尖抚过她眼前的玻璃，“从你三天前偷偷撬开地板找东西开始。”
夏湾突然剧烈挣扎起来，锁链在透明舱体上刮出刺耳声响。她想起上周趁沈昱去开会时，确实在书房暗格里发现的那台监控终端——二十多个屏幕实时显示着庄园每个角落，包括她以为绝对隐私的浴室，“你……”夏湾觉得愈发恶心。
“没有监控。”
沈昱太清楚夏湾此刻在想些什么。
“什么？”
“猜猜我为什么能预判你所有行动？”沈昱从西装内袋取出个微型投影仪，光束在空中组成神经图谱，“三年前植入的纳米级脑波接收器，你每个念头都像烟花在我脑海里炸开。”
夏湾的呼吸停滞了——
“从那个时候开始，你就背叛了傅慎行和蔓蔓。为什么？”
沈昱没有说话，一味关掉投影。夏湾所处的医疗舱出现类似VR眼镜的装置，镜片上流动着诡异的数据流。
“……机械神教的穿书系统？”
“不错。”他将怀表嵌入舱体，冰凉的金属贴上面颊时，夏湾突然想起被囚禁的第一个月。有天深夜沈昱醉醺醺地闯进来，抱着她反复念叨“这次一定要改写结局”。
当时她以为只是醉话，现在才明白那晚他和斯诺克的交易，或许是为了偷用了这个禁忌科技。
“知道穿书系统最有趣的是什么吗？”沈昱启动某个程序，整个空间开始扭曲重组，“只要完成神经接驳，我们可以永远活在最好的章节里。”
场景定格在法学院图书馆。
夏湾摸到了藏在病号服里的金属物体——那是沈昱西装上的领带夹，她在昏迷前死死攥在手里的。
玻璃映出她憔悴的倒影，也映出身前人扭曲的笑容。
“明天我们重演开学典礼好不好？”沈昱的声音带着病态的期待，“你穿那件蓝色连衣裙……”
领带夹的尖端刺入掌心，疼痛让夏湾保持清醒。她不能晕……夏湾突然狠狠咬破舌尖。鲜血涌入口腔的瞬间，系统发出尖锐的警报声。
沈昱看见她唇角淌下的血线在雪白婚纱上开出红梅，慌忙打开舱体。
“真遗憾。”夏湾吐出血沫，突然笑起来，“你永远复制不出真实的我。”
她猛地拽紧锁链，舱体轰然倒塌。这半年来每次亲密接触时，她都在偷偷磨练钻戒上的东西。最尖锐的地方抵住沈昱的颈动脉：
“沈昱，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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惊雷劈开天际的刹那，夏湾纵身跃入黑暗。这次没有机械守卫，没有镇静剂，只有沈昱脖颈处流淌的血液以及那追着她下坠的撕心裂肺的喊声。
“……”
“夏夏，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呵哈哈哈”
“……我们下个世界见。”
“你错了。”女人的声音如同天籁般响起，她手中的罗盘正散发着刺目的蓝光，“沈昱，你该不会真以为能永远藏着她吧？”
“是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