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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王鹿蹊接过吹风机，重新站在镜子前吹头发。
顾司宴则转身离开了洗手间，似乎去了别处。
曾经上大学时，她几乎每天都熬夜码字，渐渐地，她的小说有了一些水花，她更加不敢随意断更，就怕粉丝弃了，那段时间，头发是大把大把地掉，她甚至一度担心自己会秃头。
好在功夫不负有心人，她不仅考上了研究生，小说也出了版权。
有钱有闲后，她开始注重养生，光滑的黑发终于又回来了。
有时候，她真的不得不感叹，钱真的可以滋养人。
吹了十几分钟，头发终于完全干了。
王鹿蹊放下吹风机，拿起毛巾，准备走出浴室。就在这时，她闻到了一股刺鼻的生姜味。
难道张妈来了？王鹿蹊心里想着，将毛巾放入统一的洗浴桶内，转身去了厨房，想看看张妈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
路过客厅时，她发现顾司宴并不在，猜他也许是回了书房。
然而，当她越过客厅，走到厨房时，看到的却是一个宽厚的背影。
顾司宴站在灶台前，紧致的衬衣袖口卷到了手肘，右手拿着勺子在锅里不停地搅动着。锅里冒着热气，生姜的味道就是从那里传来的。
“顾总？”王鹿蹊有些惊讶地喊了一声。
顾司宴回过头，看了她一眼，“头发吹干了？”
王鹿蹊点点头，目光落在锅里的姜汤上，“顾总，您这是在煮姜汤吗？是给我的吗？”
“嗯。”顾司宴简短地应了一声，随后关掉火，将姜汤倒入碗中，“很久没煮了，你试试。”
“顾总您手艺怎么样？没有加什么奇奇怪怪的东西吧？”
她爸在她小时候也经常会煮生姜水，但是总会加入奇怪的盐啊，糖啊，每次都是又咸又甜又辛辣，原本不舒服的她，又多了一项呕吐的症状。
“按照蒋女士的配方来的，不会出错。”
他说的信誓旦旦，王鹿蹊信了他。
王鹿蹊双手接过碗，感觉到热气扑面而来，带着生姜的辛辣和红糖的甜香。
看着似乎还不错。
她低头喝了一口，猛地卡在了嗓子眼，抬头看了眼顾司宴期待的眼神，默默地吞了下去。
嗯，不好喝。
她不应该抱太大的期望的。
“谢谢顾总，很好喝，您要不要也来一点？”
说着，王鹿蹊凑到灶台旁，将剩下的姜汤倒入一个新碗，随后捧到他嘴边，笑眯眯地说道：“顾总，您也来一碗，注重身体。”
姜汤都递到嘴边了，顾司宴也没有不喝的理由。
他接过瓷碗，小抿了一口，随后好看的眉头微微皱起，显然对味道不太满意。
他顺势将王鹿蹊手中的另一只瓷碗也接过，语气淡淡：“难喝，倒了吧。”
“那不行！”王鹿蹊一把夺回瓷碗，说道，“只要是顾总煮的，我都喜欢。”
说完，她端起碗，一口闷了下去，呕咦，好难喝。
这味道真是绝了…
但她还是强忍着，抬头看向顾司宴，违心地举起大拇指，夸道：“喝习惯了还挺好喝，不愧是顾总，连煮姜茶都那么好喝！”
顾司宴看着她那副强撑的表情，原本想阻拦的手停顿在半空，随后难得地轻笑出声。
这还是王鹿蹊第一次见顾司宴笑。
他的笑容像是冬日里的一缕阳光，瞬间驱散了所有的阴霾，弯弯的眉眼，微微上扬的唇角，看得她也不自觉地咧开嘴，跟着笑了起来。
但顾司宴很快就收回了笑容，恢复了平日里的冷淡模样。
王鹿蹊轻咳一声，试图掩饰自己的尴尬。
“顾总，没想到您还会煮姜汤？”她转移话题。
“小时候感冒，蒋女士常煮，后来她忙，就把配方给我，让我自己煮。”顾司宴语气平淡，仿佛在说一件再普通不过的事。
王鹿蹊眨了眨眼，有些惊讶：“我还以为顾总从很小就是八个保姆围绕，原来还要自己煮。”
顾司宴瞥了她一眼，没说话，显然不愿意多提以前的事。
半晌，他突然开口：“蒋女士净身出户，那段时间根本没什么钱，更不用说请保姆了。”
王鹿蹊愣了一下，蒋女士是顾司宴的妈妈吧，顾家的事网络上也能查到一些，但听到顾司宴亲口说出来，还是让她感到一丝凄凉。
夫妻能共苦，却不能共享乐，顾司宴的父亲在有成就后出轨了秘书，还有了孩子。
明明是夫妻俩共同创办的企业，最后却只有女方净身出户。
“对不起。”王鹿蹊轻声说道，她并不是故意想刺探他的过往。
“没事。”顾司宴并不在意，这些也并非秘密。
他只是走到她面前，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确认她没有发烧后，才淡淡说道：“喝完姜汤，去休息吧，今日不用打扫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