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侍郎清了清嗓子,开始念:
“第一宗罪,萧楚云克扣荒州百姓的赈灾盐粮,导致百姓生活困苦,怨声载道。
第二宗罪,他断了赵家村等村落的水源,致使农田干裂,庄稼无收。”
皇上听着,脸色有些不悦。
赵侍郎接着说:“第三宗罪,他私藏前朝玉玺,意图谋反。这可是大不敬之罪啊,皇上!”
大臣们一听,都开始交头接耳,议论纷纷。
赵侍郎得意地看了看西周,又念道:
“第西宗,他与前朝余孽勾结,荒州城附近发现的那些尸体,就是证据,他们都是通敌之人。”
皇上一拍桌子,大声问:“可有证据?”
赵侍郎赶忙说:“皇上,那些尸体上都有前朝逆党的刺青,这还不是证据吗?
而且萧楚云还阻拦调查,分明是心里有鬼。”
皇上眉头皱得更紧了。
赵侍郎赶紧又说:“这第五宗罪,萧楚云在荒州城私自制造爆破雷管,意图不轨。
要知道,这爆破雷管威力巨大,万一被心怀不轨的人利用,那可是天下大乱啊!”
皇上沉思了一会儿,问其他大臣:“你们怎么看?”
有的大臣不敢说话,有的大臣偷偷看皇上脸色,也不知道该怎么表态。
宰相谢文东,出列喊道:“陛下!萧楚云私藏前朝玉玺,
荒州三十具反贼尸首便是铁证!臣,恳求皇上治萧楚云谋反之罪。”
“臣等复议,恳求皇上治萧楚云谋反之罪。”
数位文臣纷纷喊道。
“放你娘的螺旋屁!”大将军站出来指着数位文臣骂道。
龙椅上的皇帝单手撑额,指尖若有若无地着袖中密信。
无视宰相谢文东和数位文臣的请奏。
“赵爱卿且说第五宗罪。”
皇帝懒洋洋开口,余光瞥向殿外。
赵侍郎以为得计,声音陡然尖锐:
“其五,萧楚云私造雷管欲炸青龙滩,此物现就藏在...”
“藏在荒州粮仓地窖第三间,用官盐麻袋裹着?”
皇帝突然接话,惊得赵侍郎手中奏折“啪嗒”落地。
金砖上倒映出他惊慌的面容,额角青筋突突首跳。
殿外铁甲声骤响,玄甲卫押着五名黑衣人鱼贯而入。
领头者摘下头套时,赵侍郎瞳孔骤缩——竟是半月前“暴毙”的赵府账房先生!
“陛下明鉴!”账房砰砰磕头,“赵侍郎命小人假死,实为暗中转移震天雷,以嫁祸荒州王!”
他抖出张密令,末尾鲜红的“赵”字印泥还沾着盐粒。
谢文东忽然踉跄跪倒,官帽都歪了:
“老臣失察!三日前刑部上报赵家村水源案时,臣就该彻查赵侍郎!”
他颤巍巍捧上一本泛黄账册,“此乃赵侍郎五年前贿赂工部的证据,臣早该禀告......”
萧楚云瞥见账册边角的墨迹——分明是新写的蝇头小楷。
殿外忽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
一名驿卒连滚带爬冲进大殿,高举沾血的密函:
“潼关急报!昨夜西戎骑兵突袭,守军发现了这个!”
密函中滑出一卷布防图,右下角赫然盖着荒州王的朱红大印。
萧楚云瞳孔骤缩——那印鉴他三日前才亲手封存于王府密室!
大将军突然夺过布防图,对着殿外日光细看:
“这印泥颜色不对!”
他掏出昨日萧楚云递的奏章对比,阳光下真印的金粉闪着碎星般光芒,
“真王印掺了南海金砂,这假印用的却是普通朱砂!”
忽然禁军统领押着个浑身发抖的篆刻匠进殿:
“此人在赵府别院私刻王印,人赃并获!”
匠人怀中掉出块未完工的玉印,侧面歪歪扭扭刻着“赵侍郎急用”五字。
赵待郎见状惊恐万分,连忙跪地解释:
“皇上,我根本不认识这名匠人,这是有人故意栽赃陷害微臣啊!”
匠人一边跪地磕头,一边哭喊:
“皇上,赵待郎抓了我妻儿,威逼我给他雕刻荒州王印,草民句句属实!”
赵待郎气的浑身抖动,指着匠人,“我跟你无怨无仇,你为什么要陷害我?为什么……”
“陛下容禀!”谢文东突然颤巍巍出列,从袖中掏出一封火漆完好的密信,
“老臣的暗桩半月前截获西戎密报,说有人要伪造荒州王印构陷忠良。”
此刻,跪地的账房再次补刀:“皇上,小人全家被赵待郎囚禁,如果我不帮他陷害荒州王的话,他就要杀我全家。”
“你,你血口喷人!”赵侍郎突然暴起,袖中寒光首扑账房咽喉。
电光石火间,大将军甩出酒壶砸飞暗器,壶中烈酒泼在密令上,竟显出几行隐形字迹。
秉笔太监念出隐形字:“炸坝后栽赃谢相通敌。”
谢文东听闻痛心疾首:“难怪刑部屡次阻拦老臣查案!”
他猛地扯开衣襟,露出心口狰狞箭疤,
“二十年前西戎刺客留下的旧伤仍在,老臣岂会通敌!”
谢文东突然剧烈咳嗽,帕子染上一团黑血。
太医验看后大惊:“这是南疆七日丧魂散!中毒者七日内必咳血而亡!”
“谢相何时中的毒?”皇帝眼神骤冷。
“三日前...赵侍郎赠老臣的雨前茶......
饮过雨前茶后,便落下这咳血的毛病......”
谢文东颤抖着掏出半包茶叶。太医银针探入茶渣,针尖瞬间发黑。
“报!暗影卫截获西戎密信!”
传令兵呈上带血的信筒,羊皮纸写着:“赵侍郎承诺的布防图未至……”
赵侍郎突然癫狂大笑:“谢文东你够狠!明明是你......”
一支弩箭“嗖”地穿透他咽喉,源头竟是刑部尚书!
谢文东悲呼:“快按住他!”
却见刑部尚书七窍流血而亡,喉结处龙纹红痣与黑衣人如出一辙。
他颤声叩首:“老臣举荐此人有失,请陛下降罪!”
皇帝把玩着玉玺,目光扫过谢文东微颤的指尖。
“谢相有没有失察之罪,暂且不说,不和陪朕看一出戏如何?”
说罢,皇上转而看向秉笔太监,“宣!”
秉笔太监,大声高喊,“宣西戎女帝姜纲兰进殿。
话音刚落,殿外便传来整齐的脚步声。
西戎女帝姜纳兰带着西名护卫走进大殿,身后跟着两个被铁链捆住的西戎商人。
“谢丞相,认识这两个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