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衍继续说道:“然人事之上,自有天道,万物皆要符合天道运转规律!只有深悉五行相克之理,才能把握天道的运转,选择出正确的方向,这就是五德轮转支配的道理!”
听完邹衍的表述,场中各人议论了起来。
在坐的各人,都是学识渊博之人,雷战宇可不敢轻易参与辩论,自己只是见识超前,学识和这些人差的远!
雷战宇趁着大家议论,观看在座的各人,龙阳君竟然也在,和雷战宇比完剑后,也来到了静澜别院。
经信陵君指点,雷战宇竟然发现有秦国人,是一名青年将领,名叫杨端和。雷战宇知道此人,历史上是和王翦一起攻赵的秦国名将。
楚国的李园这时候发话了,“邹先生所言,皆是虚无缥缈之事,难道我们不去努力争取,只是把握天道,等着就行了吗?”
邹衍挥舞着双手道:“非也,阴阳之变,似闳大不经,必先验小物,推而大之,至于无垠!”
雷战宇心想,这邹衍的学说有其合理的地方,而且雷战宇也有意和邹衍拉近关系,便出口帮着说道:“邹先生所言,是让人做事情的时候,先确定正确的方向,才能事半功倍!”
邹衍立刻变的神采飞扬,说道:“没想到战宇能懂得老夫‘五德始终说’的奥义,而且总结的言简意赅,很让人惊叹!”
李园斜眼一瞪,“没想到‘拳手剑客’不只是会舞剑,还知道一些邹先生的学说!”
雷战宇懒得和这种小白脸斗嘴,在场的所有历史人物中,就李园在历史上没啥亮点,全是一些使用阴谋手段的权力争斗!其他人不论在哪个阵营,都有各自的贡献,便没有理睬李园的讥讽!
安雅澜饶有兴趣的看着雷战宇道:“雷战宇,听说过你‘拳手剑客’之名,没想到做为一个剑客,却对邹先生的学说思想总结得这么精彩!”
“今天在坐的各位,有的是各家学说的重要代表,不知道战宇对其他各家学说有何不一样的见解?”
雷战宇心说,“我去,我只是想和邹衍拉近一下关系,这就让我去点评一遍各家学说!战国时候百家争鸣,各种学说流派很多,有的学说雷战宇根本就不懂,如何点评!”
不过,韩非的法家可以点评一下,雷战宇很想和韩非结交,趁此机会拉近关系,便说道:“我对韩公子印象极好,那我就只说一下我对法家学说的一点看法!”
“韩公子把法、术、势三者结合了起来,可谓是集法家之大成!战宇认为,不仅要结合,还应该更明确化、全面化、合理化!就是说,你最好做出一个法规典集,让君主和百姓都有个参考,百姓能知道哪些行为可以做,哪些行为违法!而且这些规范尺度要合理,过重则会变成苛法,太轻则犯法成本太低!”
“只要你做一个全面、合理的典集出来,像你们说的,将来统一天下的圣人,必然会采纳,而且后世君王,估计也会采纳!”
“至于术和势,全在于君王的抉择,我就不好多说了!”
这时候没有法规典集,法家治国,也是只有纲要,细节上全在于改革者个人的判断,不是经过众人的推导评判,来确定法规的合理性。
如果韩非能够制定一部完整的法典出来,雷战宇估计,这部法典能流传千年以上,后世王朝必然是查漏补缺,不会废弃!
就像秦始皇制定的国家框架一样,后世沿用了几千年!
这时候就听到李园冷哼两声,道:“战宇剑法高深,平时可能专注于练剑,对学术派别不太了解,只知道法治,不知道还有德治、无为呢!你怎么能确定法治一定比德治和无为好?”
雷战宇本来不想理李园,自己的注意力更多的在韩非身上。但被李园嫌弃,自己多少也得解释一下。
邹衍兴致勃勃的对雷战宇说道:“没想到,战宇除了会带兵打仗,还对治国也很有见识,那战宇可否说一下,法治、德治、无为的优劣呢?”
安雅澜也满脸喜气的道:“战宇把我的兴致也勾起来了,今天的讨论越来越精彩,我也想知道战宇的看法!”
齐国的田蚡开口道:“不会是战宇兄弟读书不多,只知道法家,不知道其他学派了吧!哈哈哈!”
雷战宇心里总算明白了,这李园和田蚡都是有希望娶安雅澜的人,看到安雅澜对自己感兴趣,就开始针对自己了
雷战宇便开口道:“好吧,我说几句我的看法!”
邹衍道:“这才对嘛,战宇剑术上叱咤风云,学术上用不着刻意压制掩饰!”
雷战宇道:“其实,一个国家要全面兴盛,法治、德治、无为三种方式合为一起,才是真正的治国之道!”
“法律是用人人都懂的行为准则,规范人们的行为,哪些事能做,哪些事不能做。让整个社会有秩序,有文明,减少奸邪之徒。”
“但是,有的时候,也有法律所不能约束的地方。这时候,就得用道德来约束!用道德的方式,让人们变的更文明!”
“无为就是顺应自然规律,人类要发展,要进步,就应该既要顺应自然,但同时也要改造自然!就是不改变自然规律的大方向下,让自然为人、为社会服务!”
“把这几种方式结合到一起,就能让一个国家真正健康的全面发展下去!这就是我的看法!”
震惊,所有人都震惊的不说话了,整个大堂静悄悄的,每个人都在回味雷战宇说的话!
这个时代还没有具体的治国方式,都是摸着石头过河的时代,百家争鸣,各执一词,还没有形成一个完整的治国理念!
他们以往只是思考争辩哪种方式更好,每种方式的优劣,从没想过要把几种方式结合起来,放到一个国家身上!
邹衍首先回过神来,说道:“战宇的这一番话,振聋发聩,让我这花甲之人,茅塞顿开,震惊非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