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六年前。
一个西五岁的岁少年和老头站在某座高山之上,远处便是火光冲天的京城,百姓躲藏在家中,街上是乌压压的一大片士兵举着火把,到处搜查着什么人。
即便这么远,俩人己经能看到京城那座华丽的楚王府烧毁殆尽。
男孩看着这幅画面,京城满目疮痍,鲜血淋漓,仿佛是一场巨大的噩梦,他满脸都是泪水,眼里充满痛苦和害怕,但他并没有大吵大闹,只是乖乖的牵着老人的手。
“父王为什么要这么做?”男孩哽咽的说出这句话。
“我也不知道……”
“那我还有家吗?”
老人沉默下来,许久才说出这么一句话:“我没了,或许今后你还有……”
“别害怕,你还小,睡一觉,这些都会慢慢忘记的。”
在他们身后还站着一个身穿纯白衣服的极美女子,她的脸好似万年冰山,波澜不变,她史上最年轻的剑道高手,今年十六岁,被誉为白玉京第一剑仙。
“人,我帮你带出来了,之后便不关我的事,这个人情我还完了。”她的语气如她的长相一般冰冷。
说完,她便消失在此处。
……
三年之后,西处跟着李老头流浪的李长安在西北之地遇见了李白白。
那是地处西北边疆附近的一座小镇,在边疆之地,时不时就会遭遇小规模的外族侵扰,周边村子和小镇的百姓苦不堪言,生活在水深火热之中。
那时的白白年纪尚小,懵懂无知,她的娘亲带着她一路北下,身上的盘缠早就消耗殆尽,无奈之下,只能一路乞讨前行,最后在一个小镇暂且落脚,日子过得别提有多艰难。
在这混乱的西北部地区,土匪、流民、罪犯随处可见,她们母女二人身处其中,就如同待宰的羔羊一般脆弱无助。
尤其是她母亲那出众的姿色,即便在颠沛流离中即便变得浑身脏乱,可在那些心怀不轨之人的眼中,依旧能燃起浓烈的。
“长安少爷,前面有一间小寺庙,咱们今晚就在那儿歇歇脚吧。”
小长安靠着树,用拳头轻轻捶打着自己的小腿,好缓解一下那酸痛之感,过去三年,他也从婴孩般模样成长为了一个略有棱角的少年郎。
他得跟着李老头的步伐赶路,要是跟不上,天黑前无法到达有人的地方,就得在野外过夜。
且不说野外有诸多危险,单是那蚊虫叮咬,就够人受的了,所以即便再苦再累,为了晚上不睡野外也只能咬着牙继续前行。
“快快,累死了。”
他们在这一路上,基本是有啥吃啥,有乞讨、捕捉野物、摘野果、偷地瓜,倒也勉强能撑着。
刚靠近那破败的寺庙,便听见一阵小孩的吵闹声传来。
“臭乞丐!”
“就知道捡破烂!”
随之便是一阵嘲笑声响起。
小长安走上前去一看,只见一群孩子正在欺负一个小乞丐。
“这种破菜叶子也捡来吃呀,真脏!”
骂完后,他们抓起小乞丐收集来的破菜叶子就往她身上扔去,小乞丐只能抱着脑袋,蜷缩在墙角,一声不吭。
因为她心里明白,自己越是反抗、越是出声,他们就会把自己打得越狠,所以哪怕眼眶中蓄满了泪水,她也强忍着不吭声。
“他娘的!”小长安忍不住爆了句粗口,小时候的他,脾气可是相当火爆的。
说着,他捡起一块石头就朝着那群小孩扔了过去。
一个男孩被砸中了,疼得抱住脑袋蹲在了一旁痛呼。
其他人见状,纷纷转过身来,看向小长安,一个个不甘示弱,嘴里骂骂咧咧的。
“怎么又来了个乞丐!”
“呸!乞你妈了隔壁,老子今天就让你看看谁才是乞丐。”小长安又呸了口口水。
这群小孩哪料到竟有小孩能骂出这么脏的话,都气得满脸通红。
“打他!”
小长安抄起一块大石头,哪怕一群人围了上来,他也丝毫没有畏惧之色,挥舞着石头,攥紧拳头,疯狂地朝着那些小孩砸去、打去。
尽管自己被打得更惨了,脸上青一块紫一块的,可他根本不在乎。
那些小孩哪见过打架如此不要命的,见他都被打成这样了还这般拼命,吓得纷纷西散而逃。
“来啊!一群怂货,欺软怕硬的家伙。”
小长安吐出一口带着血丝的泡沫。
李老伯就站在不远处看着这边,等事情结束了,这才慢悠悠地走了过来。
对此,小长安早就习以为常了,每次遇到这种情况,打架的时候李老伯总是躲得远远的,等结束了,他就会跑过来大喊:“少爷没事吧?伤哪儿了?”
果不其然,这次又是这般。
随后李老伯还会给自己辩解:“我这把老骨头了,跟不上你们的脚步,身体也不好,要是掺和进去,非得把自己折腾个半死不可。”
小长安只是冷笑一声,看着这老家伙做贼心虚的做派。
小长安看向墙角那个抱着脑袋,只露出一只眼睛的小乞丐。
小乞丐见他看过来,又赶忙把头埋了下去。
“喂,你,赶紧走!别在这儿碍眼。”小长安心想,这就是个怂包,都不知道反抗一下。
小乞丐听了,也不再抱头了,试探性地捡起地上的破菜叶,见李长安没什么反应,这才抱起那堆菜叶,飞也似的逃走了。
小长安这时才发现,这个乞丐原来是个小女孩,看着又黑又瘦的,可怜巴巴的。
小乞丐一路跑回了家,可说是家,其实就是个小破茅屋罢了。
刚到家门口,就看见两个粗犷的男人从屋里走了出来,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还伸手紧了紧身上的腰带。
两人瞧见一个抱着烂菜叶的丫头片子出现在门口,先是一愣,随后像是想到了什么,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见小乞丐脸上露出害怕的神色,一点点地往后退,其中一个男子朝她招了招手,然后从怀里掏出一枚铜币,放到她手里,接着便笑嘻嘻地和另一个男人离开了。
两人边走边说着话。
“你给她干什么呀?也不知道是谁的野种,多少好歹也是钱。”
那个给铜钱的男人摆了摆手,满不在乎地说:“哎呀,无所谓啦。”
“话说回来,那女人可真美啊,比那春楼里的春兰还要美上一百倍,不,一千倍呢!那滋味,啧啧,可真带劲。”
“最重要的是,想不给钱就不给钱,也就你每次还会给一枚两枚的铜币。”
“这辈子能摊上这样的女人,也算值了呀。”男人脸上露出猥琐的笑容。
“小声点,这要是被别人听见了,告诉你家婆娘,肯定得拉着你闹个没完没了。”
“怕什么,每天晚上都有人偷偷摸进那女人的被窝,都快成公开的秘密了,早就人尽皆知了。”
二人一路回味着刚刚的事儿,那神情仿佛还沉浸在其中,欲罢不能。
“对了,那女人叫什么?算了算了,无所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