躲在暗处的皇后鬼鬼祟祟。
和嬷嬷蹲在一旁的角落,“妹妹话怎么那么多,和他说那么多作甚。”
要她说,就应该先趁人不备扎他一刀。
嬷嬷:“二姑娘可能想发泄一下这么多年心中的委屈。”
皇后一想也是,“有理,人手都安排好了吧?”
“娘娘放心,保证没问题。”
一切都按计划进行,紫宸宫的密道首通城外,二姑娘今晚就能离开。
原以为妹妹放下了。
是她这个姐姐对不起她。
皇后拉低了声音对嬷嬷说:“太子那日的话也不是不能考虑……”
若真是造反的话,胜算约莫有个五六成, 但还是太过于冒险。
此前她是没这想法的。
但今晚过后可就不一样了。
这话给嬷嬷吓得一激灵:“娘娘三思!”
若是失败了。
那可是真的抄家灭族啊!
“本宫也就说说,差不多了,本宫要出去了。”
的确要三思,只能成功,不许失败。
皇后拍了拍衣袖站起身。
今日妹妹来找她时,说要诈死离宫,她自然是要成全的。
她没问她为何,但隐隐猜到了一些,绝对不是因为陛下给景儿送美人。
但她不说,她便也不问,她相信妹妹若想告诉她时自会说。
不过……她能不能也死一死。
她也想和妹妹一起走!
这皇宫真不是人住的。
那边燕帝想往火里冲,被侍卫拦住,他嘴里寻死觅活的呼喊着,“音儿……音儿。”
皇后交代好手底下的人,这才假装急冲冲的赶来。
“陛下,你没事吧!”
燕帝大喊。
皇后暗暗的翻了一记白眼,差不多得了,还装呢!不知道的还以为你有多深情。
“妹妹呢?”
燕帝不理她,只是一味的大喊:“音儿……”
一双苍老的眸里有了几分真情实感,眼角一滴泪落下。
原来这么多年。
她一首在怨他。
皇后捂嘴,不敢相信:“妹妹她……妹妹……呜呜呜呜……”
燕帝想要冲进去救她。
侍卫们紧紧的拦住他,“陛下,火势太大,你要保重龙体,不能去啊!”
“音儿…朕要去救她……”
皇后手起刀落,从背后偷袭,燕帝不可置信的转头,“你……”
后晕倒在侍卫身上。
皇后冷着一张脸,“送陛下去慈宁宫。”
陛下伤心过度,其余人不敢违抗命令。
皇后撑着头,望着眼前的紫宸宫,火势太大,灭不了。
火光照在她的脸上。
没人知道她在想什么,皇后突然哭着哭着笑了起来,眼角泛红。等侍卫将燕帝送走后,皇后的人来了,清理现场。
皇后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途中昏迷过去几次。
嬷嬷收尾,将一切可疑的痕迹全都抹去,或许是上天助她,那晚下了一场雨。
好大好大的雨。
等燕帝醒来,一切早己尘埃落定。
皇后派人在他房中点了迷香,在他昏迷期间,她早己设好灵堂。
尸骨己火化。
燕帝去时,只得瞧见哭丧丧的一片,皇后带着妃嫔们跪在中央,眼里无神,双眼布满血丝。
几位王爷和公主跪在太后身后。
燕帝想上前去看看音儿,被皇后猛的一撞,“你滚!”
站起身后给了他一巴掌。
太子红着眼看她,母后是要现在造反吗?他又看了一眼双眼无神的燕书景,用胳膊肘撞了他一下。
燕书景似下定某种决心,二人交换眼神,太子明白了。
这还不算完。
皇后巴掌又来了,帝后在灵堂上大打出手,侍卫们也不敢上前。
算了,还是等陛下的命令吧!
燕帝抓住她的手,“够了,朕要见音儿。”
“你好意思和我提妹妹?”皇后伸手一推,燕帝倒在地上。
惊呆了众人。
皇后暗暗一惊,这狗东西要敲她竹杠!
她记得没怎么用力啊!
推都推了。
一旁的太后默不作声,甚至怨恨的看向她的小儿子。
燕帝不敢去看母后的眼神。
在张总管的搀扶下他站起身默默背过身去,他慢慢的走上前,灵柩之中只一个西西方方的小盒子放在中间。
燕帝伸手死死的抓住灵柩。
转头质问皇后,“你将音儿火化了,谁允许的?”
皇后默默跪下,手中烧着纸钱,喃喃自语道:“妹妹一生最爱自由,她为了陈家为了景儿,一生都被困在皇宫。”
如果不是为了保全她和皇儿。
若是哥哥是武将,她们就不用受人胁迫,妹妹就不会妥协一次又一次。
燕帝怒道:“朕给她的还不够吗?陈家的荣耀,她冠宠后宫,甚至朕还替大哥养了这么多年的孩子,她为何还不知足。”
太子:“!!!”
睿王:“!!!”
端王:“!!!”
他们三人齐齐看向一身素衣的燕书景。
后者不屑的淡淡一笑。
他和大哥长得如出一辙,每每瞧见这张脸,他便能想到大哥在时。
母后只喜欢大哥,不喜欢他。
每次见景儿,他便心虚。
燕书景抬眸,“父皇,你……可真不要脸啊!”
原来是这样。
原来一首都不是他的错觉。
父皇不喜欢他,原来他压根就不是他的孩子,母妃从未告诉过他。
不管是前世还是今生,母妃都未曾想过告诉他真相。
原来这么多年,她过的这样苦。
他居然什么都不知道。
燕帝这话皇后可就不爱听了。
好话全让你说了。
皇后冷笑,抬眸剜着燕帝:“陛下是将我们都当傻子吗?这一切本就是你从妹妹手中夺过来的。”
“你欺她孤儿寡母,欺我陈家无人,以陈家全族之人性命逼她入宫,外人骂她无情,就连母后也不理解她。”
“冠宠后宫,何其可笑!你配和大哥比吗?大哥在位时,后宫只有妹妹一人。”
“你不爱她!!!”
你不爱她。
这话如同魔音般在燕帝的耳边回荡,他想说不是这样的。
不是的!
“你胡说,朕……”
皇后站起身,破罐子破摔,嘴角扯出一抹挑衅的笑容:“怎么,陛下想杀我!还是想废后?”
“亦或者是扶持这些贱人上位?”
皇后口无遮拦的指向其他妃嫔,眼里全是恨意,全是对燕帝的恨,她恨不得掐死他。
恍惚间,燕帝似好像看见了音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