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悦看着坏掉的研磨工具,眉头紧锁,仿佛能夹死一只苍蝇。
那研磨棒,原本光滑的表面此刻布满了细密的裂痕,像是被刻意破坏过。
一股无名之火在她心头窜起,这明摆着是有人故意使绊子,不想让她完成画作!
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一般,压抑得令人喘不过气。
与此同时,在富丽堂皇的宫殿内,陈妃正与几位妃嫔密谋。
她纤细的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嘴角勾起一抹阴冷的弧度:“这杨悦,还真是个难缠的丫头。不过,她蹦跶不了多久了。”
杨悦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努力让自已保持冷静。
她环顾四周,试图寻找其他的研磨工具。
她走到一位画师面前,礼貌地开口:“这位画师,请问能否借用一下您的研磨工具?”
那画师斜睨了她一眼,语气中充满了不屑:“借给你?凭什么?你以为你是谁?”
其他画师也纷纷附和,语气尖酸刻薄:“就是,一个小小秀女,也敢跟我们平起平坐?”
刘画师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着这一切,嘴角露出一丝得意的微笑。
他早就看杨悦不顺眼了,如今有机会落井下石,他自然不会放过。
杨悦的她深吸一口气,冷冷地回道:“不借就不借,有什么了不起的!”
周秀女在一旁幸灾乐祸地看着这一切,她手里紧紧攥着一块小石子,随时准备趁乱扔出去,给杨悦制造更多的麻烦。
“哼,敬酒不吃吃罚酒!”一位画师冷哼一声,拿起自已的研磨工具,故意在杨悦面前炫耀了一番,然后转身离去。
杨悦的目光逐渐变得冰冷,她环顾四周,突然,她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的一堆……
“等等,”杨悦嘴角露出一抹神秘的微笑,“谁说我没有研磨工具?”
杨悦的目光落在了角落里一堆被丢弃的鹅卵石上。
她嘴角一勾,计上心来。
只见她快步走到那堆鹅卵石旁,弯腰捡起几块大小合适的,又找来一块平整的石板。
她将鹅卵石在石板上用力摩擦,打磨成粗糙的研磨棒,再寻了几块形状扁平的石头,作为简易的研磨盘。
一番操作行云流水,看得周围人目瞪口呆。
“我去,还能这样?”一位年轻画师忍不住惊呼。
“这杨秀女,还真是个机灵鬼!”另一位画师也赞叹道。
原本等着看笑话的赵嬷嬷,此刻也不禁暗暗点头,这杨秀女,倒真是有点本事。
刘画师看着杨悦熟练的动作,心中对她的敬佩又多了几分。
他原本以为杨悦只是个绣花枕头,中看不中用,如今看来,是自已看走眼了。
他开始反思自已的行为,自已真的要为了讨好陈妃而与这样一位有才华的女子为敌吗?
杨悦自制的研磨工具虽然简陋,却也勉强能用。
她重新回到自已的位置,开始继续创作。
可她刚拿起画笔,周秀女便开始在旁边制造噪音。
一会儿故意大声咳嗽,一会儿又假装不小心碰倒东西,那做作的姿态,就差把“故意找茬”四个字写在脸上了。
杨悦一开始还能忍,但周秀女变本加厉,噪音越来越大,让她根本无法集中精神。
她深吸一口气,放下画笔,猛地转头看向周秀女,眼神凌厉如刀:“周秀女,你到底想干什么?”
周秀女被杨悦的气势吓了一跳,故作柔弱地捂住胸口:“杨秀女,你这是做什么?我只是不小心而已,你何必如此咄咄逼人?”她说着,眼眶里竟然挤出了几滴眼泪,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
周围的人不明真相,纷纷对杨悦投来不满的目光。
“不小心?”杨悦冷笑一声,“我看你分明就是故意的!”
周秀女眼中的得意一闪而过,随即又换上一副楚楚可怜的表情:“杨秀女,你这么说,可就冤枉我了……”
杨悦看着周秀女那副惺惺作态的模样,心中怒火中烧。
她上前一步,逼近周秀女,一字一句地说道:“周秀女,你以为我不知道是谁指使你来的吗?”
杨悦眼神如炬,直视周秀女,语气冰冷:“你左手中指的胭脂印记,与陈妃娘娘御赐的胭脂颜色一模一样,这可不是巧合吧?”她又从袖中掏出一块帕子,正是周秀女之前不小心掉落的,上面赫然绣着陈妃宫殿的专属标记。
“这帕子,也是陈妃娘娘赏赐的吧?你还有什么可说的?”
周秀女脸色惨白,像被人戳破的气球,瞬间泄了气。
她捂着脸,哭哭啼啼地辩解:“我……我什么都不知道……我只是……不小心……”
周围的人看着这戏剧性的一幕,议论纷纷,原本对杨悦的不满也变成了同情。
消息传到陈妃耳中,她气得将桌上的茶盏狠狠摔在地上,碎片四溅。
“这个没用的东西!”她怒吼道,精致的妆容也因愤怒而有些扭曲。
陈妃的计划失败,刘画师再次感受到了来自陈妃的压力。
他硬着头皮,走到杨悦的画作前,故作高深地评论道:“这幅画,构图虽然新颖,但笔法略显稚嫩,色彩搭配也不够和谐,整体来看,只能算中规中矩。”
杨悦闻言,不慌不忙地走到刘画师身旁,指着画作中的一处细节,解释道:“刘画师,您说我笔法稚嫩,可是您看这处花瓣的纹理,我用的是‘点染’技法,轻重缓急,恰到好处地表现了花瓣的质感。至于色彩搭配,我采用的是对比色,红与绿的碰撞,更能突出画面的张力。”
刘画师被杨悦这番解释说得哑口无言,其他画师也对杨悦刮目相看,纷纷称赞她的才华。
杨悦在与各方的斗争中取得了阶段性胜利,但她并没有放松警惕。
她回到自已的画作前,准备继续创作。
突然,她发现画板上的一些颜料颜色不对劲,原本鲜艳的红色变成了暗沉的褐色,原本明快的黄色也变得浑浊不堪。
“我的颜料……”杨悦喃喃道,一股寒意从脚底直窜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