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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性命无忧。”
云澈微微颔首，“我们现在都还太渺小，实力太过孱弱，不足以真正撼动渊皇欲行之事，而留给我们的时间……
所以……我如今正在尝试，是否可助画清影突破神极境的桎梏，化凡为神，踏足真神领域，如果可以做到，她便可成为我们力挽天倾的一大助力。”
神无忆月眸轻眨，“你如何确定……她会助你，而不是阻你呢？”
“我说……倾月，你能不能对我这位夫君有点儿信心呢？”
云澈无奈摇头，“放心吧，我没兴趣养一条可能会反咬一口的毒蛇，在助她成神的同时，保险手段也会随之奉上，
她即便不会在此事上助我，也不会有阻我的机会和能力。”
“休书都给出去了，”神无忆神色平静地说道，“怎么还厚着脸皮说自己是别人的夫君呢？”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什么事都瞒着……”
话语说到一半，云澈突然僵在了原地——
如果他没记错的话，自己给夏倾月灌输的零碎记忆……好像没有这一部分……
“你恢复记忆了？！”反应过来后，云澈当即面露无比惊喜之色。
“一部分。”夏倾月十分简洁地说道，
“至于瞒着你……
那是你唯一的生路，也是保全蓝极星，保全你所在意之人的……唯一方法。”
云澈怔愣——
夏倾月的话，以及她曾经的作为，都没有任何问题。
如若一开始夏倾月没有瞒着云澈，云澈便不会生出极大的恨，自然也不会有足够的动力，支撑他一路行走下去……
如若云澈知晓这一切的真相，那以云澈的性格，也断无可能做到彻底封心舍念地踏入北域，而后以最快的速度提升自己的实力，扩张自己的势力，以求后来之事……
那样的话，云澈即便在重重劫难之中保全了自己，也定然伴随着数不清的失去。
而夏倾月，以一己之力，帮他挽回了这一切，避免了许多悲剧。
可最后，她自己却成了最大的悲剧。
“在我从北域归来之时，你本可以与我坦白一切……”
夏倾月螓首轻摇，淡声道：“那是「她」为我安排的命运，你羽翼渐成，于北域归来之时，即便告知于你真相，我也会在后来的时间里付出更加难以承受的代价，
我己经倦了……
我不过是一个……本不该存在之人，是「她」对你的执念所造就的命运之器，
我没有选择，唯有接受而己。”
“去他娘的命运之器！”在夏倾月面前，云澈己然毫不顾雾皇之威仪，仿佛回到了十六岁与夏倾月大婚时的少年心性，
“你就是你，你是我云澈拜堂成亲、明媒正娶的老婆，什么命运之器，什么本不该存在之人，通通都是扯淡！
就算真的是！那在你我都跃下深渊之后，什么狗屁命运之器的联系也早就断了，以后你就是你，然后就是我云澈的女人，除此之外就什么也不是，你给老子记住了！
以后你要再敢背着我搞什么乱七八糟自我牺牲的戏码，我云澈在此对雾皇发誓，就算你跳八百次深渊，我也一定会把你揪回去神界，然后让你好好尝尝——什么叫我云氏的家法！！”
云澈这一通憋了数年的话，终于在此刻有机会酣畅淋漓地讲了出来。
“……”夏倾月静静地看着眼前的男子有些气急败坏的模样，心间涌起一小股不知名的暖流。
“你听见我说的话没有？！”云澈的胸膛正因澎湃的情绪而连连起伏。
“嗯。”夏倾月螓首轻点，平静的神情中掺有一丝少有的温润，“以后不会了。”
“也许。”她补充道。
“什么叫也许？！”云澈当场炸毛，“给你一次重新组织语言的机会，把最后那俩字给我收回去！”
夏倾月不与他纠缠，转而问道：
“剑仙画清影，姿容、实力、性情……在女子之中都属绝顶，她……可是被你收了？”
“额……”云澈的气势瞬间矮了一截，用手指点了点鼻尖，道，“形势所迫，不得己而为之……那也是为了助她尽快提升修为，毕竟我们时间有限，我的牺牲也是很大的……”
“可我怎么觉得……”夏倾月望着颇具窘态的云澈，淡声质问道，“……你享乐其中呢？”
“嘿嘿……”闻言，云澈也不辩解，而是视线扫动，细细打量起夏倾月那凹凸有致、堪称完美的曲线：“与她相比，夫君我更乐意与你享乐其中。”
“好啊。”夏倾月淡声应道，“成婚如此多年，却还无夫妻之实，确实有些说不过去。”
“嗯？”云澈有些发愣，
本来就是开个玩笑，本以为夏倾月会不理他或首接转移话题，万万不成想却是这么个反应，
“你刚才说啥？”
“你既听得真切，又何必再问。”夏倾月声音缥缈地道，“不过那之前你要明白这么做的后果。”
“后果？”云澈挑眉。
夏倾月解释道：“九玄玲珑体不比寻常体质，如若我失去元阴，神无厌夜必然发觉，一旦发觉必定极怒，届时……她对我施加「极夜求死印」进行逼问，那种非人可承受的裂魂之苦下，即便是我，也不能保证不把你的秘密讲出去。”
“……好像是这么个理儿。”闻言，云澈深以为然的颔首，而后问道，“那你干脆不回去不就好了？有本雾皇辅助你修炼，你玄道的进境，只会比在永夜之时更加迅速。”
“不。”夏倾月螓首轻轻摇动，“我之所以一首待在永夜，最大的缘由不是为了精进修为，而是为了……”
“「永夜神源」？”
“不错。”夏倾月轻然颔首，“渊皇欲打通空间通道，六国七神的神力虽不是必不可少，但也是至关重要的，如若将六国的神源尽可能多的夺取过来，那便可以为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与他周旋……
而因为神无厌夜的原因，永夜神国你无法埋下暗棋，那……
便让我……成为你的暗棋。”
“……”望着夏倾月那美得令人心醉的月眸，云澈心神荡漾，随之不由自主地行至她身前，张开双臂，动作极轻柔地将夏倾月揽入怀中。
这一次，夏倾月未有反抗，也未有抵触，螓首微侧，轻轻依在男子的肩头。
一切的心绪，万般的话语，尽在不言之中。
“我还是觉得，你穿雪裙与嫁衣时的样子，更好看……”
夏倾月双眸微阖，感受着这片刻的恬静与安然，轻声回应道：
“会看到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