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阳别府。
一男子正站在府门口等待。
他身着蓝衣,容貌似月,眉眼间与镇国公有五分相似。
“少爷,初阳小姐真是要帮我们吗?”他身边的小厮不安道,“若是我们贸然出头,反被大少爷嫉恨,那可怎么办?”
傅延华道:“傅知鸿触怒圣颜,满遥城皆知,己是无用,傅初阳虽是郡主,可傅胜楠回府后威胁她的地位,她自身难保,故求助于我。”
他沉静道:“并非贸然,而是时机己到。”
小厮不再多话。
自家少爷聪颖,一贯有主意。
一辆马车行驶而来。
傅初阳从马车上下来,见傅延华在府门等她,满意地点头。
“延华弟弟怎么亲自来接。”她客气道。
傅延华上前迎她:“大姐姐难得亲临,做弟弟的,自然要在门口迎接。”
傅初阳喜欢他的乖顺。
“我带来了父亲的消息。”她笑着说。
傅延华颔首。
他喜怒不形于色:“进去再说。”
傅初阳见他沉得住气,心中更满意。
好歹不是个眼底子薄的显眼货色。
府门关上。
不远处,一辆马车缓缓停下。
傅知鸿看见傅初阳与傅延华一同进了府门,面色渐渐白了。
这是他亲眼所见,便很难再找借口。
可自己爱护着长大的妹妹到底是为何要亲近庶子?
定是这庶子想趁虚而入!
傅知鸿心痛。
气结于心,他竟要掀开帘子下车去。
他要杀了这贱!
傅胜楠按住他的手,轻喝:“哥哥不可。”
傅知鸿回头,眼珠子泛起了红色。
“有何不可?”他愤怒道,“这庶子想破坏我与初阳的感情,我要一剑杀了他!”
傅胜楠却摇头。
“在哥哥落难后,大姐姐便与庶子们有了些书信来往,并非一时兴起。”
傅知鸿瞪大了眼。
他不敢相信:“你一定是骗我。”
傅胜楠问:“哥哥知晓大姐姐的性子,她素日高傲,不愿与庶子来往,若不是她有意,这些庶子如何能联系得上她?”
傅知鸿心中如何不知,只是不想知道罢了。
过了许久,他低声喃喃。
“我要去问个明白,我是为了她才落得如此下场,可她骗我,与那歌姬生的卑贱色一伙……”
傅胜楠安抚他:“哥哥,你还有我。”
她劝道:“你此时下去了,什么也捉不到,便是你捉到了又如何,这是父亲的意思。你闹大了,只会显出你不识大体、排挤庶子。”
傅知鸿知道她说得有理。
可他咽不下这口气。
“我对她如此好,咳咳咳,”他呛了呛,悲戚道,“她为何如此对我?她虽不是我亲生的妹妹,但这么多年的情分,我却打心眼里爱护她,将她看作亲生妹妹一般。”
傅胜楠见他还纠结于情分这种虚无的事情上,有些无语。
她把话说得更明白:“哥哥,眼下这庶子想要替代哥哥的地位,哥哥要早做打算才是。”
傅知鸿颤颤道:“初阳见他便是为了这件事?为了将我赶走?”
他认清了至亲的面孔,心如刀绞。
傅胜楠冷静道:“不错,不过此事并不容易。这傅延华的母亲是歌姬,地位卑贱,父亲和大姐姐想要将傅延华接入府中,便要解决这傅延华的母亲,以免他人多嘴。”
傅知鸿脑内空空。
“你的意思是这事儿成不了?”他问。
傅胜楠叹气:“我的意思是,大姐姐和父亲会对傅延华的母亲出手,以绝后患。”
“那我可怎么办?”
傅知鸿一想到自己的悲惨遭遇,竟落了泪。
傅胜楠瞥了他一眼,心中嫌弃。
真是草包。
她把计划讲给傅知鸿听:“我们要救下傅延华的母亲,待傅延华入府那一日,给他们一个惊喜。”
傅知鸿听着,瞪大了眼。
“二妹妹,你果真是有白泽文书之人。”
傅胜楠:“……哥哥谬赞。”
这点计谋,便是没有白泽文书,在宅院内斗争的妇人也能想出来。
这傅小公爷,当真无脑。
傅知鸿不知傅胜楠心中所想,擦了眼泪,道:“那我们何时动手?”
他己经迫不及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