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方梨实在是要窒息了,池乘渊才放开她。
她耳垂滚烫发涨,呼吸都变得异常艰难。
池乘渊大拇指轻轻抹了一下嘴角,懒懒地说,“今晚这顿饭我请了。”
一个吻换几千块的一顿豪华晚餐,方梨从来不知道,自己那么值钱。
她低头苦笑了一下,一句话也不想说。
后边的喇叭声又响起,甚至有司机从车窗伸出头来骂人。
方梨不敢再耽误,连忙重新发动车里驶出了十字路口。
这一路上,她都没有再说话,心里闷闷的不舒服。
池乘渊也没再开口,直到到了家楼下,方梨停好了车,把钥匙还给他。
她始终面无表情,一个字也不愿意多说。
刚想上楼,被池乘渊拉住,“你又在别扭什么?因为车上的这个吻,还是餐厅里的那个?这两个月我吻过你成百上千次,你还没习惯?”
方梨抬头,眼神平静如水,“对你来说,随时随地可以,想吻就吻了是不是?”
“当然不是,”池乘渊往前一步,“今晚的这两次,都是情不自禁。”
方梨没有心思分析他这句话的意思,吸了吸鼻子,“池乘渊,对你这样的男人来说,一个吻或许只是发泄的工具,根本算不上什么,但对我而言,它的意义很重大。”
她还有满腹的话想说,但看到池乘渊高高在上,永远只有自我的脸,她便觉得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了。
最后只剩下一声叹气,“算了,就这样吧,我一定会尽快攒够钱还给你,在还没有还清的这段时间,我们能不能稍微保持一点距离,我不想做你发泄的玩具,池少,放过我好不好?”
明明是说着请求的话,可方梨的语气中听不出半点的妥协讨好, 还是倔得让人无奈!
池乘渊抿了一下唇,突然说,“你没谈过恋爱是吧?”
什么鬼问题,现在是聊这件事的时候吗?
方梨不想理他,转身转得很果决。
手腕被池乘渊狠狠抓住,他接着刚刚那个问题又问,“那你想不想谈恋爱?和我。”
轰隆一声,方梨觉得自己耳旁有什么东西以上巨响,炸开了。
“和你……谈恋爱? ”她脑袋晕晕的,怀疑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池乘渊郑重点头,“让我做你的初恋,要不要?”
这算什么?换一种方式的占有?
“你这是表白吗?”
方梨问完后自嘲地笑了,低头自言自语,“算了,当我没问,还是不要自取其辱了。”
怎么可能是表白,他所有的话中,没有一个字和“喜欢”有关,就如他之前所说,不过是觉得和方梨在床上很是契合,又看中她干干净净,有现成的床伴在身边,当然不比花心思和精力再去找别的。
池乘渊哪里舍得放开她。
“那你的答案是什么?要?还是不要?”池乘渊又问。
当然不要!
方梨甩开他的手,“留着你这些话,去问下一个猎物吧,我不是你要找的人,不好意思。”
这次她没有给池乘渊再拉住她的机会,大步离开,回去了。
池乘渊在楼下站了好一会儿,看着方梨那间屋子亮起了灯,这才意识到她的态度有多决绝。
今天宁愿花大价钱找开锁匠上门来换锁,都不愿意再去隔壁的房间住了。
她是下定了决心要和池乘渊划清界限。
这一刻,池乘渊发现自己真的不了解方梨,她对自己的人生有着非常清晰的目标,也有着十足的把握。
今晚,注定又是个不眠夜。
池乘渊连衣服都没换,从酒柜里拿出一瓶放了很多年的酒,拿着走到阳台上,一边吹着夜风,一边喝起了闷酒。
实在太没滋没味,他给容严打了个电话。
那头又是刚醒,气得骂人,“池乘渊你有病是不?就这么见不管我过两天舒服日子?不知道我们有时差吗?每次我想睡个懒觉就一定会被你吵醒,你到底想干嘛!”
池乘渊仰头喝了一大口酒,喉结滚动了一下。
容严那头敏锐地察觉到他有问题,这下瞌睡是彻底醒了,“你在喝酒?你那边快凌晨了吧,这个时间点自己一个人喝闷酒,发生什么了?公司项目出问题了?还是感情不顺利?”
“被拒绝了,心里烦。”
容严眼睛都亮了,从床上坐起来,开始八卦,“谁那么大胆,竟然敢拒绝我们万人迷池少,也太不识好歹了吧!”
“我身边还能有谁敢这样大胆?”池乘渊说着都想笑,是啊,他身边的人,不论男女,谁不是毕恭毕敬点头哈腰。
只有方梨不一样。
“方梨?”容严惊呼,“你和她表白了?终于敢正视自己的心了?”
“别瞎猜,”池乘渊一整瓶酒都喝完了,心里却更是烦躁,“我都是为了棠梨花圃,这半年来各种手段都给用了,还是一点进展都没有。”
“哦,”容严冷笑,嘲讽他,“我怎么不知道咱们池少竟然是可以为了事业,把自己也奉献进去的人,干嘛,美男计?说出这种话,你自己不心虚吗?”
“你到底是哪头的,我找你聊天不是让你给我添堵。”
“我是在劝你,真诚点好不好,明明就对方梨有意思,干嘛还要做伤害她的事儿,她现在拒绝你,之后说不定会直接离开,到时候你哭都没地哭!”
“别说风凉话,”池乘渊虽然喝了酒,脑子倒是很清楚,“你知道的,我不可能喜欢上其他人。”
这一句,让电话两头的人都沉默了。
许久后,容严叹了口气,“那都是二十年前的事儿了,你不要陷在过去,人都是要往前看的,或许方梨就是可以把你拉出过去的人呢?你应该试一试。”
说得容易,做起来却太难。
池乘渊心里的那个人一直存在,别人就再难走进来。
应该说,他从来没有真正的敞开心扉让别人走进来。
“再说吧,”池乘渊把空酒瓶重重放在桌上,“至于方梨……她一定还有回来求我的时候,游戏还没结束,一切都在继续。”
容严又是一阵叹息,“我还是那句话,你别太过分,真伤着她了,你会后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