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雨如丝,细密地洒落在古老的山神庙上,屋檐的雨水滴答滴答地落下,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沧桑。
苏晓蹲在那布满青苔的石阶上,不停地搓着胳膊,嘴里嘟囔着:“这鬼地方,连个便利店的影子都看不到,早知道就多带两包辣条了,这鬼天气,又冷又无聊。”
她一头利落的短发被雨水打湿了几缕,贴在白皙的脸颊上,更衬得她那一双大眼睛满是抱怨。
“最后一袋。”程真一边说着,一边从战术包里掏出那已经被压扁的薯片袋。
他身材高大壮实,浑身散发着一种活力,此刻脸上带着一丝调侃的笑,“昨天不知道是哪个馋猫信誓旦旦地说要减肥来着?”
话还没落音,他就灵活地一闪,轻松躲过了苏晓踢来的一脚,那薯片的碎渣不小心撒了时砚一裤腿。
时砚无奈地拍着裤子上的残渣,轻轻叹了口气,说道:“你俩这拆庙的速度,可比找线索快多了。”
时砚身形挺拔,面容冷峻,深邃的眼眸中透着沉稳与冷静。
他手里拿着一条苗银腰链,在香炉上轻轻磕了磕,谁能想到,那看似普通的铜炉竟然突然平移了半米,一个地窖入口就此出现在众人眼前。
祝谣连忙拿起手电,照亮那黑洞洞的台阶,毫不犹豫地说:“我先下。”
可她刚迈出步子,就被时砚一把拎着后领拽了回来。
“消防原则,优先保护群众。”时砚一脸认真地说道,手上已经开始把安全绳系在祝谣的腰间,
“昨天也不知道是谁,在溶洞里被藤蔓缠得像个粽子似的。”
时砚看着祝谣,眼神里带着一丝担忧和关切。
祝谣一听,顿时瞪圆了眼睛,反驳道:“我是民俗顾问!”那眼神里满是不服气,她扎着高马尾,眼神中透着聪慧与倔强。
“我是持证救援员。”时砚回了一句,嘴角微微上扬,带着点不容置疑的劲儿。
地窖内。
地窖的门一打开,一股潮湿的霉味就扑面而来,让人忍不住皱起鼻子。
苏晓捏着鼻子,嫌弃地踢开脚边的陶罐,嘟囔道:“这腌菜缸怎么长得跟导弹发射井似的...哎?”这一踢,竟然从罐底滚出一个锈迹斑斑的军用饭盒。
程真见状,立刻来了兴致,掏出匕首就撬开了盒盖:“嚯,1959年的压缩饼干!”
他满脸好奇,捏起一块已经发绿的块状物,凑到苏晓面前,故意逗她:“来一口?”
苏晓差点跳起来,往后退了两步,没好气地说:“信不信我把你塞罐子里腌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举着手机又往后退了退,突然,她像是发现了什么,喊道:“这有张工作证...时砚!照片上这人跟你长得好像!”
时砚接过证件的手顿了一下,眼神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我爷爷。”
照片上的青年穿着五十年代的勘探队制服,背景正是这座山神庙。泛黄的笔记上,潦草写着:山体东侧发现异常能量,疑似银矿辐射。
“辐射?!”程真听到这话,差点打翻了旁边的陶罐,声音都拔高了几分,“咱们在这转悠三天了!”他满脸惊恐,眼神里满是担忧。
“五十年衰减周期早过了。”
祝谣用手电轻轻敲了敲程真的头盔,冷静地说道,“有空害怕,不如赶紧找找活人桩的位置。”祝谣的眼神坚定,透着一股专业的自信。
正殿
众人还没从地窖的发现中缓过神来,暴雨就骤然而至。
豆大的雨点噼里啪啦地砸在屋顶上,程真赶紧用机甲残片堵住漏雨的窗户,嘴里还不忘吐槽:“这雨下得跟有人在天上泼洗脚水似的。”
“你能不能换个比喻?”苏晓一边拧着头发上的水,一边嫌弃地说,“我晚饭还想吃泡面呢。”
苏晓皱着眉头,一脸嫌弃地看着程真。
祝谣则在供桌上铺开地图,认真地分析着:“活人桩应该在...”
“在你们背后。”一个沙哑的女声突然从梁上传来,打破了原本的讨论。
众人一惊,只见一个红衣女人倒挂在房梁上,那湿漉漉的头发一直垂到祝谣眼前,看着格外惊悚。
“小雪让我问你们,电子画像好看吗?”
时砚反应极快,瞬间将消防斧脱手飞出,可那女人却像壁虎一般,迅速游走到了门口,只留下一句:“子时三刻,活人桩见。”
随后,她甩出一个银镯,钉在了门框上,正是苏晓之前戴过的款式。这一下,众人的心里都沉甸甸的,一种莫名的紧张感弥漫开来。
深夜,四人挤在漏风的偏殿里,啃着那难吃的压缩饼干。
程真嚼得咯吱作响,忍不住抱怨:“这玩意比机甲润滑油还难吃。”他皱着眉头,一脸痛苦地嚼着。
“总比吃蛊虫强。”苏晓把最后半块饼干塞进程真的口袋,半开玩笑地说,“留着当护身符吧。”
苏晓看着程真,眼里带着一丝笑意。
祝谣则在一旁擦拭着她的机械眼,冷静地分析道:“活人桩可能是某种祭祀柱...”
“也可能是高压电桩。”时砚突然插话,他微微皱着眉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五十年代苏联人在这建过基站。”
程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猛地蹦起来:“我想起来了!白天那个饭盒里...”
他迅速在战术包里翻出一块金属板,兴奋地说,“你们看这像不像变电箱的警示标志?”
就在这时,窗外忽然传来一阵唢呐声,那电子合成的苗歌在雨幕中显得格外诡异。苏晓急忙掀开窗缝,倒吸一口冷气:“那些送亲的傀儡...在往半山腰运钢材!”
众人的目光瞬间都投向了窗外,紧张的氛围愈发浓烈。
山腰工地
探照灯的强光把雨丝照成了根根银线,二十多个机械苗女正在忙碌地组装着一根十米高的金属柱。
祝谣眯起眼睛,仔细观察后说道:“柱体表面是苗银合金。”她的眼神中透着专注和专业。
“导电性能极佳。”时砚一边说着,一边摸出那张被雨淋湿的图纸,“和五十年代苏联人留下的设计图一致。”
时砚看着图纸,眉头紧锁,似乎在思索着破解之法。
程真见状,猫着腰就想钻进脚手架:“我去拆了它们的电源!”
“回来!”时砚眼疾手快,一把揪住他的衣领,“看见柱顶那个旋转装置了吗?那是...”
话还没说完,金属柱突然迸发蓝光。苏晓腕间的电子烙印开始发烫,她惊呼道:“它们在抽取地脉能量!”
与此同时,暴雨中的山神庙方向传来轰鸣,初代观测者的残骸影像浮现在夜空,由无数电流编织而成,场面壮观而又诡异。
祝谣抹了把脸上的雨水,神色坚定地说:“要阻止能量传输...”
“先保住小命!”时砚心急如焚,一把拽着三人滚下斜坡,就在他们原先站立的地方,被落雷劈出了一个焦坑。
机械苗女们齐声高唱着电子山歌,暴雨中的活人桩如同一把巨剑,直直刺向云端,危险一触即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