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渐暗,墨云如怒兽般翻涌,将整个天地笼罩在一片压抑的氛围之中。
程真站在工棚内,双手用力拧着衣服上的水,眉头紧蹙,满脸无奈地抱怨道:“这雨再下会儿,咱们都能养鱼了。”
他身形挺拔,轮廓分明的脸上带着几分疲惫,湿透的头发凌乱地贴在额头上。
苏晓蹲在工具箱上,一边翻找着,一边回应:“那你负责抓鱼。”
她身形娇小,面容清秀,一双灵动的眼睛在昏暗的光线下闪烁着。
突然,她眼睛一亮,从工具箱里翻出半包受潮的饼干,扬了扬手问:“这有半包受潮的饼干,谁吃?”
祝谣站在一旁,用手电照着漏雨的棚顶,那束光在黑暗中摇曳不定。
她身材高挑,气质清冷,眼神中透着聪慧与沉稳:“留着喂机械蛊虫吧。”
说着,她顿了顿,又问:“时砚呢?”
话音刚落,棚外传来一阵踩水声。时砚拎着个锈迹斑斑的铁桶钻了进来,雨水顺着他的脸颊滑落。
他身姿矫健,军靴上沾满了泥浆,战术背心还在往下滴水,透着一股坚毅与果敢:“接了点雨水,烧开了能喝。”
程真好奇地凑近铁桶,用力嗅了嗅,脸上露出嫌弃的表情:“这水泛着绿光,喝了怕不是要变异。”
时砚没有理会他的调侃,只是掏出打火机点燃废木料,火光瞬间照亮了工棚的一角:“总比渴死强。那边堆着些老式工装,凑合换上。”
苏晓伸手抖开一件泛黄的劳保服,看着衣服上的污渍和破洞,忍不住嘟囔:“这衣服比我爷爷年纪都大...”
话还没说完,她突然尖叫一声,把衣服甩了出去,惊恐地喊道:“有蜘蛛!”
程真见状,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丝坏笑,他顺手用扳手挑起那只巴掌大的蜘蛛,故意逗苏晓:“这是高蛋白零...”
话没说完,就被苏晓追着打满工棚跑,两人的打闹声在雨声中格外响亮。
夜深了,雨还在下个不停。
火堆映得人脸忽明忽暗,仿佛是一场神秘的光影盛宴。
祝谣坐在火堆旁,修长的手指摆弄着捡到的铜制零件,若有所思地说:“活人桩的结构类似避雷针,但顶端多了个旋转装置。”
时砚往火堆里添了些柴,火星四溅,他的眼神深邃而专注:“像老式雷达。五十年代苏联人在这搞过气象实验。”
程真原本靠着工棚的墙壁闭目养神,听到这话,突然拍了下大腿,兴奋地说:“白天那个变电箱!如果切断...”
“早被水泡短路了。”苏晓把饼干掰成四份,分给大家,一脸无奈地打断他。接着,她又兴致勃勃地说:“要我说直接炸了那铁柱子。”
祝谣轻轻摇头,她的眼神中透着担忧:“会引发山体滑坡。”
正说着,她手里的零件突然磁吸在铁桶上,她微微一愣,随即惊喜地说:“这材质能干扰磁场。”
“所以机械蛊虫不敢靠近工棚。”时砚恍然大悟,他拿起一根树枝在地上画图,开始讲述自已的计划:“明天用这个当护盾...”
窗外闪过一道蓝光,紧接着雷声震得铁皮颤抖。
苏晓下意识地往火堆边缩了缩,眼神中带着一丝不安:“你们说祝雪青这会儿在干嘛?”
“肯定在喝热咖啡。”程真裹紧工装,靠在墙上,半开玩笑地说:“反派boss都这待遇。”
众人听了,都忍不住笑了起来,紧张的氛围也随之缓和了一些。
次日清晨,雨势稍歇,山间腾起层层白雾,宛如仙境一般。
四人踩着烂泥往活人桩摸去,每一步都显得格外艰难。
程真走在前面,突然脚下一滑,整个人向前扑去,慌乱中他下意识地抱住苏晓,两人一起滚进了灌木丛。
“你故意的吧!”苏晓狼狈地从灌木丛中爬起来,一边摘掉头上的枯叶,一边气呼呼地瞪着程真。
程真一脸无辜,急忙摆手解释:“天地良心!这破路比机甲操作杆还滑...”
时砚蹲在土坡后,举着望远镜观察着活人桩的情况:“守卫少了三个。”
“下雨天机械人也偷懒?”程真探头张望,指着一个在充电桩旁边晃悠的机械苗女说:“那个在充电桩旁边晃悠的,看着像昨天追我们的。”
祝谣把铜片分给大家,神色认真地叮嘱:“贴近金属柱两米内会触发警报。”
“我和程真引开守卫。”时砚把消防斧别在腰间,眼神坚定地看着祝谣和苏晓:“你们去拆旋转装置。”
苏晓举起手中的扳手,一脸不满地说:“专业人士需要趁手工具。”
“你那是修水管级别的。”程真笑着摸出多功能军刀,在苏晓面前晃了晃:“看哥这个...”
时砚深吸一口气,果断地抛出铁桶砸向变电箱。刺耳的警报声瞬间划破了清晨的宁静,六个机械苗女听到警报声,如离弦之箭般疾驰而来。
程真一边跑一边对着机械苗女大喊:“追不上就退休吧老古董!”
“别贫了!”时砚一把拽着程真跳进排水渠,急促地喊道:“三点钟方向有陷阱!”
祝谣和苏晓猫腰靠近金属柱,手中的铜片在掌心发烫。苏晓望着眼前十米高的铁柱,双腿不禁有些发软:“要爬上去?”
“我先上。”祝谣把铜片塞进防滑手套,眼神坚定地看着苏晓:“你盯着点动静。”
雨又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铁柱表面结满了水珠,变得异常湿滑。祝谣艰难地向上攀爬着,每一步都小心翼翼。
当爬到五米高时,旋转装置突然加速,巨大的离心力让祝谣差点被甩出去。
“抓紧!”苏晓在下面焦急地大喊:“左边有根钢缆!”
另一边,程真被三个机械苗女堵在了配电房。他抄起绝缘棍,耍了个花枪,故作镇定地说:“小爷当年可是机甲格斗冠军...”
话还没说完,机械苗女突然亮出电击棒,程真脸色一变,立马改口:“好汉不吃眼前亏!”说完,转身从气窗翻了出去。
时砚正在拆警报器,看到这一幕,毫不犹豫地扔出消防斧:“接住!”
“你当我是杂技团的?”程真一边吐槽,一边险险接住斧柄,挥舞着斧头劈开追来的机械手臂。
祝谣终于摸到了旋转装置,发现核心是块刻着苗纹的银片。苏晓在下面着急地喊:“拆了就跑!要打雷了!”
“这是存储芯片!”祝谣一边说着,一边把银片塞进背包,“得把接口堵死...”
就在这时,一道闪电划破天际,照亮了整个山谷。
活人桩突然剧烈震动起来,仿佛一头苏醒的巨兽。时砚的声音从对讲机里传来:“全体撤离!山体要滑坡!”
四人连滚带爬地冲进隧道,身后传来土石崩塌的轰鸣。程真喘着粗气,满脸兴奋地问:“咱们这算成功了吧?”
祝谣掏出变形的银片,神色凝重:“除非她还有备用芯片...”
隧道深处突然亮起车灯,引擎声由远及近。时砚迅速把众人护在身后,眼神警惕:“准备好,来活儿了。”
苏晓下意识地抓住了时砚的衣角,时砚微微侧头,给了她一个安心的眼神。
程真和祝谣也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四人严阵以待,准备迎接新的挑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