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润徒这样肯定不是第一次了,而且我怀疑陈员外也知道这件事,没准父子俩还一起过……”
随手拿了根树枝,沈织星在地上随便写写画画。
“嗯,所以你怀疑,有良家女子被他们父子俩强迫,凌虐至死。”
“对,而且这个女子应该是出嫁前被陈家人抢走了,且当晚或许是被折磨的,或许是不堪受辱……反正当晚就走了。”
“但是据我所知,陈家还没有那么大的权势吧……如果真是强抢民女,被告上公堂,也够受的啊……”
“不知道啊,可能中间还有什么意外吧,让所有人都没意识到……”
沈织星说的话,前言不搭后语,但神奇的是夏慎之却也能跟得上思路。
“所以【未出嫁的新娘】指的果然不是陈二小姐,既然那人已经死了,咱们该怎么知道她的愿望呢?”
“不知道,或许她留下过什么线索吧,咱们还没有找到。”
谜题依旧很多,像是洋葱一样,扒开一层发现里面还有一层。
但是还好他们还有时间,这才是第一天。相信晚上的行动会带给他们更多的线索。
这时,陈润徒已经穿好衣服从房中走了出来,他身后跟着的女子垂着头。
沈织星皱了皱眉,不知道为什么看着那个女子有点眼熟,可是现在要人家抬头似乎也不太道德。
所以她拽了拽夏慎之的衣袖,指了指那个女子,夏慎之心领神会。
“抬头。”
冷硬的声音传来,吓得那女子一哆嗦,下意识把头抬了起来,眼睛却还低垂着 不敢直视眼前人。
陈润徒虽然理亏在前,但是倒也见不得两个外人在自已家耀武扬威,刚要发作,便听见沈织星解释。
“会说话吗?”
女子哆嗦着摇了摇头,只能发出“咿呀”之类的声音。
“三公子别气,只是我总觉得在哪里见过这位姐姐,想瞧瞧她模样,兄长不善言辞,若有冒犯,还望多担待。”
捏着嗓子说完,沈织星把自已都恶心得够呛 抬起眼睛可怜巴巴地看着陈润徒,对面顿时什么想法都没有了。
“啊,这样啊,情儿你抬起脸让人瞧瞧。”
女子不敢违背,怯生生地把已抬起的脸又抬高了一些。
这下沈织星终于看见了全貌,脑袋灵光一闪,面上不显,“啊,仔细一瞧,便不太像了,是我记错了。”
陈润徒挥了挥手,让那个女子离开了,自已又整理了一下衣襟,手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拿起了折扇,含情脉脉地看着沈织星。
刚才还有些尴尬,但是转念一想,男子三妻四妾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自已又没有做错什么。更何况,想到夏家的那些传闻,陈润徒倒是觉得,没准自已这个样子会更吸引沈织星。
完全不清楚陈润徒心路历程的沈织星,只觉得眼前的男人莫名其妙就又自信起来了。
是自信了一点,但是还是蠢一点好,一眼就能看透。
沈织星皱了皱眉,但还是扬起了笑容,准备套话。
但是,比她行动更快的是夏慎之的剑。
“不想死的话,我问,你答。”
剑刃已经划破了他的脖颈,露出了一点血丝,大有他不开口,便直接砍下去的架势。
沈织星比陈润徒更先反应过来,她倒是很想问,夏慎之又发得什么疯,她好好的节奏就这样被打乱了。
但是事已至此,沈织星立刻切换状态,配合夏慎之。
陈润徒被吓得真的是一动都不敢动,腿都哆嗦了。
夏慎之示意沈织星问问题。
“刚才那个女子是陈员外纳的姨太太吗?”
“……是,第十三房,今年十七了。”
“你和她的事,陈员外知道吗?”
“知道知道,我父亲什么都知道。”
陈润徒眼中阴狠一闪而过,他告诉自已要隐忍。
等父亲过来,就把这对狗男女拿下,看他们还怎么嚣张!
却不知道,此时他的父亲正在自已的房间无能狂怒。
沈织星眉头一皱,夏慎之剑便挪了一下。
脖子上湿漉夹杂着痛意,让陈润徒顿时没心思思考别的了。
“那女人姓甚名谁?”
“呃……父亲就叫她十三,我也不知道名姓。”
“那她的父母呢?卖到你们家的话,至少也要有奴契吧。”
“这……这我也不知道啊,得问我父亲。而且十三从小就在这儿长大,好像被她爹娘抛弃了来着。”
“……这样啊,我听闻有个婶婶养了只狗,甚是可爱,你可知那只狗在哪儿?”
“啊,哪里有狗啊……”看着陈润徒想要扯开话题,剑在他脖子上又拉了一道口子。
“不,不知道,我爹不喜欢狗,家里从没养过。”
“……”
沈织星沉默了,向夏慎之点了点头,确定没有别的要问的了。
更多的,问了他也不知道。
夏慎之把剑收回,“有意见的话,夏家随时奉陪。”
反正等他找麻烦的时候,他们已经完成任务离开了。
两个人潇洒离去。
只余陈润徒在原地窝囊地破口大骂。
——
“……这下子,我都害怕陈员外在晚饭里面下毒。”
沈织星默默吐槽。
“不会的,新郎新娘死了就够闹心的了,小辈‘玩闹’的事情他不会管。如果管了的话,正好可以借机动手,游戏规定不能无故杀害NPC,可是如果是他们先动手的,那就算正当防卫了。”
“哦……”
发现她有点不高兴,夏慎之挑了挑眉,“怎么,把你吓着了?”
“没有,就是觉得自已是不是有点耽误功夫啊……”
明明夏慎之威胁就能做到的事情,自已却想着套近乎,符合人设,因为之前所在的世界大多都是和平相处的,所以在起冲突的时候,第一时间想不到用绝对的武力解决问题,总是想着规避冲突……
“好奇怪啊,为什么会这么想?我觉得你很厉害啊,而且你演得不也很开心吗?”
夏慎之快走几大步,和沈织星并肩而行。
“每个人都有自已的游戏方式,因为别人而反思自已是得不偿失的。虽然叫绝望游戏,但好歹也是个游戏啊,按照自已喜欢的方式来就好。少责怪自已,多质问别人。”
“而且你的想法很奇怪啊,我本以为你应该会说我一顿呢,做事那么鲁莽,那么随心所欲,大男子主义之类的……”
“……”
“啊不会吧,你真的这么想了,我瞎说的来着。”
沈织星有些尴尬地转移了一下话题,“刚才陈润徒的话就能把时间范围缩小了,他身边那个女人的脸和陈员外书房里有张美人图特别像,因为眼睛都是上挑的狐狸眼,所以我记得很……你可以别那么看着我吗?”
夏慎之皮笑肉不笑,直直地盯着沈织星的眼睛,“我是在想,我刚才的好心真的是喂了狗了,以为你是胆小内耗,没想到……”
他拉长了声音,像只伸懒腰的老虎。
“是因为只敢在心里偷偷骂我,表面上不敢表现出来啊……”
沈织星:……
淦哦。
他怎么突然觉醒读心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