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云翻涌雨如注,三少前行意未输。
寺响梵钟消厄难,慧心初启佛缘途。
且说这日,他们正沿着蜿蜒的山路前行,四周的景色如画卷般徐徐展开。走着走着,天边忽然泛起异样,原本湛蓝澄澈的天空,像是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打翻了墨水瓶,墨色的乌云仿若汹涌的潮水,从四面八方迅速翻涌而来,眨眼间便吞噬了整片苍穹。
毫无征兆地,豆大的雨点 “噼里啪啦” 砸落下来,仿佛是大自然奏响的急促鼓点。雨滴与大地激烈碰撞,转瞬之间就连成一片厚重的雨幕,将世间万物都笼罩其中。雨水顺着山势潺潺流淌,汇聚成条条小溪,沿着沟壑奔腾而下。
雨滴重重地打在树叶上,发出 “哒哒” 的脆响,像是急切的催促;砸在石头上,则溅起层层水花,奏响一曲嘈杂又紧迫的乐章,在空旷的山谷间不断回响。这突如其来的暴雨,让他们的脚步顿住,前路在雨幕中变得模糊不清 ,而这场风雨,似乎也预示着他们旅程中更多未知的挑战。
山路变得泥泞不堪,每走一步,都像是陷入了沼泽,三人的脚步愈发沉重。刘星、郑庚和罗通,这三位少年此刻正艰难地行走在通往飞云寺的山路上。狂风呼啸着,如恶魔的咆哮,企图将他们单薄的身躯连根拔起。雨水顺着他们的脸颊不断滑落,混着汗水,模糊了他们的视线。但他们的眼神中,却透着一股坚定不移的决心,仿佛任何艰难险阻都无法阻挡他们前行的步伐。
“这鬼天气,真是让人寸步难行!”罗通忍不住抱怨道,雨水灌进他的嘴里,让他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模糊不清。
“别灰心,罗通。”刘星鼓励道,他的声音在风雨中显得有些微弱,但却充满了力量,“我们离飞云寺已经越来越近了,只要坚持下去,就一定能到达。”郑庚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咬紧牙关,一步一步地向前挪动着。他那强壮的身躯在风雨中显得格外坚定。
就在这时,一阵悠扬深沉的钟声,悠悠地从远处传来。那钟声穿透了厚重的雨幕,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奇魔力,直直地钻进他们的心里。这钟声仿若佛祖慈悲的召唤,让他们的心灵瞬间得到了慰藉,也为他们注入了继续前行的力量。罗通惊喜地跳了起来,激动地喊道:“这钟声一定是从飞云寺传来的,咱们离寺庙不远啦!”
雨渐渐停了,三人继续赶路。此时,天边出现了一道绚丽的彩虹,横跨在山林之间,仿佛是通往飞云寺的七彩之路。微风拂过,树叶上的水珠纷纷洒落,宛如珍珠般在草丛间跳跃。他们一路上说说笑笑,分享着对未来修行生活的憧憬。 郑庚几乎忘掉了肩膀上的伤痛。
“我听说,飞云寺的玄灵禅师佛法高深莫测,能降妖伏魔,神通广大。”刘星眼中闪烁着期待的光芒,“我一定要在他的教导下,学习真本事,普渡世间的苦难者。”
“是啊,我也希望能在寺庙里摆脱杀戮的阴影,净化自已的心灵。” 郑庚感慨道,脸上露出一丝向往的神情。
罗通则兴奋地说:“我想在飞云寺中学习更多的佛法智慧与本领,用它来帮助那些被欲望蒙蔽双眼的人,让他们重新找回内心的平静。”
终于,他们来到飞云寺的山门前。那山门高大庄严,仿若通往神圣世界的入口,给人一种庄严肃穆之感。门上铜环锈迹斑斑,却也透着古朴神秘的气息,似在诉说寺庙悠久的历史与深厚的底蕴。
刘星走上前去,轻轻叩响门环。“咚咚咚”,清脆的敲门声在寂静的山林中回荡。
古寺的红墙青瓦在日光下静静伫立,透着几分古朴与庄严。刘星、郑庚和罗通三人在大雄宝殿前已等候许久,四周静谧,唯有偶尔传来的几声鸟鸣。终于,那扇紧闭的门 “吱呀” 一声,缓缓打开,一道小小的身影从门缝中探了出来,原来是一位小沙弥。
小沙弥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像打量新奇物件一般,上上下下将他们瞧了个遍,满脸疑惑地问道:“你们来此有何事?”
刘星赶忙上前,双手合十,腰微微弯下,一脸恭敬地回答:“小师傅,我们听闻玄灵禅师佛法高深,在这世间如明灯般指引众人。我们三人皆是虔诚向佛之人,特来此求佛学法,满心希望能在玄灵禅师座下修行,聆听教诲。”
小沙弥笑着点了点头,转身小跑着进去通报。不一会儿,一阵沉稳的脚步声传来,玄灵禅师迈着从容的步伐出现在他们面前。玄灵禅师身形清瘦,却如苍松般挺拔,一袭朴素的僧袍随风轻摆。他那浓厚的白眉之下,一双眼睛深邃而平静,仿若幽潭,又似能看穿人内心最深处的秘密,令三人在他面前,心底不自觉地生出敬畏,不敢有丝毫隐瞒。后来他们才知晓,原来玄灵禅师已是八十高龄的长者,这让他们对玄灵禅师的佛法修为更是敬仰有加。
玄灵禅师不疾不徐地踱步至蒲团之前。他的每一步都沉稳而有力,带着一种历经岁月沉淀的从容与淡定。待行至蒲团正前方,他微微侧身,动作优雅而流畅地缓缓坐下,身姿挺得笔直,犹如一棵扎根于大地的苍松,端正而威严。
玄灵禅师那一对长长的白眉,如同山间的两道瀑布,自然下垂,透着几分超凡脱俗的气质。在这对白眉之下,他的目光深邃而明亮,如同一束温暖而又坚定的光芒,缓缓地扫过堂下站立的刘星、郑庚和罗通三人。那目光所到之处,仿佛能洞察人心,让三人心中微微一震。
随后,玄灵禅师神色平和,脸上带着一抹淡淡的微笑,仿佛世间的一切纷扰都无法在他心中掀起一丝波澜。他嘴唇轻启,声音温和却又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量,如同山间的清泉,缓缓流淌却又蕴含着无尽的力量,悠悠地开口问道:“你们三人此番前来,所为何事?”
刘星站在最前方,一听玄灵禅师发问,“唰” 地向前迈出一大步,急切又诚恳地回应道:“玄灵禅师呐,我自小在这世间便历经诸多磨难。在那街头巷尾,我曾无数次目睹镇里的老人被病痛无情地折磨,疼得在床上翻来覆去、惨叫连连,那痛苦的模样,至今仍刻在我的心间;还有那些可怜的孩童,因饥饿难耐,小脸憋得通红,哭声尖锐得好似能划破天际,每一声都像一把尖锐的刀,直直刺进我的心里。这般世间的悲苦惨状,实在让我痛心疾首。所以我殷切期望,能从佛法之中探寻到神勇广大的无上智慧,让世间少些痛苦啊!”说罢,他眼睛瞪得大大的,满是期待,一眨不眨地紧紧盯着玄灵禅师。
郑庚微微皱着眉头,紧接着刘星的话说道:“玄灵禅师,我家祖祖辈辈以屠宰为业。每日在那屠宰场中,牲畜被宰杀时的血腥场景,简直惨不忍睹。那刺鼻浓重的血腥之气,每次都让我胃里翻江倒海,内心极为不安。我想起佛经中说,众生皆具佛性,且都惧怕死亡。我实在不忍心看着生灵就这样被屠戮,所以想在佛法中寻觅慈悲之心,让自已的心灵不再被这杀戮的阴影所笼罩。我可不是想学会那些神通广大的本领去炫耀,只是单纯地希望能保护弱者,让他们免受欺凌。”他一边说着,一边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手背上的青筋都微微凸起。
罗通轻轻叹了口气,像是要把心中积攒已久的郁闷都吐出来,随后也开了口:“玄灵禅师,我身处尘世之中,所见所闻实在令人心寒。同窗们为了功名利禄,往日情谊全然不顾,耍尽心机、勾心斗角、争斗不休;就连平日里受人尊敬的先生,也被钱财蒙蔽了双眼,变得市侩庸俗。人心被无穷无尽的欲望填满,就像陷入了无尽的黑暗深渊。恰如佛经中所说的被无明所遮蔽。我期望能在您这里学到神通广大的本领与智慧。”他眼神中透露出深深的疲惫与无奈,说完,缓缓抬头望向殿内庄严肃穆的佛像,像是在佛像那里寻求一丝慰藉。
玄灵禅师以一种洞彻一切的目光,静静地凝视着这三位站在面前的年轻人。在玄灵禅师眼中,他们的身躯仿若透明一般,他能清晰地洞察到三人内心深处那炽热的求道之心,然而,这份热忱中又夹杂着懵懂与迷茫。从他们的言辞话语以及面部神情的细微变化里,玄灵禅师敏锐地捕捉到了他们与生俱来的佛性光芒,只是这光芒,此刻还被一层对佛教精髓误解的迷雾所遮蔽。
于是,玄灵禅师那满是岁月痕迹的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恰似春风拂过心田般温和的微笑,说道:“在这,我想郑重地与诸位说,佛教绝非迷信,佛祖也不是拥有无边法力、无所不能的神。你们幻想通过信奉佛教就能获得神通,这完全不切实际,绝无实现的可能。长久以来,世人对佛祖存在诸多误解。佛祖并非世俗观念里那种能随心所欲、翻云覆雨的神灵。实际上,佛祖是一位觉悟者,是洞悉宇宙万物真相、超脱生死轮回的智者。他以无上智慧,怀着无缘大慈、同体大悲的慈悲胸怀,向世人传递着深邃而殊胜的教义。”
“在尘世之中,我们的心常被各种执念紧紧缠绕。或为功名利禄所累,在名缰利索的束缚中苦苦挣扎;或被财货美色所迷惑,深陷欲望的泥沼无法自拔。这些执念,如同层层坚固的枷锁,将我们的灵魂禁锢在无尽的黑暗与痛苦之中,使其失去自由。就如同《心经》中所云:‘心无挂碍,无挂碍故,无有恐怖,远离颠倒梦想。’而修行的关键,便在于学会放下,学会以一颗出离心,将内心那些纷繁复杂的执念逐一放下。当我们能摒弃这些执念时,灵魂便能挣脱束缚,恢复原本的纯净,恰似一泓澄澈的湖水,平静无波,映照出世间万物的本真。”
“再者,像烧香、跪拜、问讯等这些外在的仪式,绝非毫无意义的形式。烧香,是借由点燃外在的香,来唤醒我们内心的智慧之香,让这股香气驱散烦恼的‘异味’,令我们的内心充满光明与智慧。跪拜,并非是对某种权威的盲目屈从,而是通过身体的低伏,放下自我的傲慢与执着,以一颗谦卑之心,去体悟佛法那如浩瀚宇宙般的博大精深。问讯,则是表达我们对佛法、僧伽三宝的敬重与感恩之情,时刻提醒自已莫忘修行的初心,在这条解脱之路上坚定不移地走下去。”
“我们修行的最终目的,是要探寻到对心的彻底松绑与解脱。通过持戒、修定、生慧,熄灭贪嗔痴三毒,断除烦恼的根源,从而实现长久的离苦得乐。这离苦得乐,并非是世俗意义上短暂的快乐,而是一种超越了生死、超越了烦恼的究竟涅槃境界。”
玄灵禅师悠悠地将话说完,那目光仿若一汪深不见底的幽潭,再次带着审视与期许,缓缓地从刘星、郑庚和罗通三人的脸上一一扫过。他微微阖目,似在思索着什么,片刻后,缓缓睁开双眼,眼神中满是慈爱与关切,语重心长地缓缓开口,声音仿若洪钟,在这静谧的空间里悠悠响起:“佛法无边,这修行之路,恰似逆水行舟,处处布满荆棘与艰辛,稍有懈怠,便会被湍急的水流冲回原点。你们可要想清楚,可都能承受这其中的艰难困苦?”
三人听闻此言,心下皆是一凛,彼此交换了一个坚定的眼神,眼神中满是不容置疑的决心。紧接着,他们不约而同地挺直了脊梁,齐声坚定地回应道,声音洪亮而清脆,仿若山间的战鼓,声声有力:“我们受得了,我们早已做好准备!” 这声音在空旷的大雄宝殿内激荡回响,穿过殿内缭绕的袅袅香烟,绕过庄严肃穆的佛像金身,仿佛带着一股无形的力量,在诉说着他们对佛法修行坚定不移、矢志不渝的决心。
就在玄灵禅师准备答应他们留下的时候,突然从寺庙里走出一位身高体胖的中年僧人。这僧人名叫慧空,是寺院的执事,面容严肃得让人不敢亲近,他看着玄灵禅师说:“师父,这三人来路不明,怎能轻易收留?若是他们心存歹意,岂不是会破坏寺庙的清净?”
刘星三人听了,心中一惊,急忙解释。刘星向前一步,双手合十,恭敬地说道:“玄灵禅师,我们绝无歹意,我们是真心实意来求佛学法的。我们三人在清平镇附近的村庄生活多年,邻里乡亲皆可为我们作证。我刘星,自幼受镇里人的照顾,深知感恩与善良的重要意义。我来此,只为寻求解脱世间苦难的佛法,若有一丝歹念,愿受佛祖严厉惩罚。”
郑庚也赶忙走到前面,他那壮实的身体此时微微有些颤抖,可见他内心的紧张。他憨厚地说:“玄灵禅师,您看我们的眼神就知道我们是真诚的。我家中虽以屠宰为业,但我厌恶杀戮,渴望在佛法中寻得慈悲。我若心怀不轨,怎会舍弃家中的一切来到这飞云寺?”
罗通则是不慌不忙,他的眼睛里透着坚定。他走到玄灵禅师面前,侃侃而谈:“玄灵禅师,我们可以接受任何考验。我罗通,在私塾中虽见尽人心的丑恶,但我一心向往佛法的智慧。我们三人一路走来,心中所想唯有求佛,绝无他念。”
玄灵禅师置身于庄严肃穆的大雄宝殿之中,殿内香烟袅袅,一尊尊佛像金身法相庄严,慈悲的目光俯瞰着众生。玄灵禅师微微眯起双眼,那双眼眸仿若藏着无尽的智慧与岁月的沉淀,右手轻轻着下巴上那花白的胡须,动作舒缓而沉稳,整个人沉浸在深深的思索之中。此刻,大殿内一片死寂,唯有香炉中升起的青烟,如丝带般袅袅升腾、缓缓飘动,仿佛时间都被这静谧的氛围所凝固,静止在了这一刻。
许久之后,玄灵禅师缓缓睁开双眼,那目光恰似破晓时分穿透云层的第一缕曙光,柔和却又蕴含着令人无法忽视的力量,再次一一扫过堂下站立的刘星、郑庚和罗通三人。他微微颔首,声音平和而醇厚,仿若山间潺潺流淌的清泉,带着一丝期待,悠悠说道:“那我便考察你们一番。你们可知,佛说众生平等,世间万物皆有灵,那你们如何证明自已能平等对待万物呢?”
刘星听闻,微微皱起眉头,眼神下意识地看向地面,脑海中开始飞速地回忆过往经历。他的眉头紧锁,额头上隐隐浮现出几丝细纹,似乎在努力地梳理着思绪。过了好一会儿,他像是终于找到了答案,猛地抬起头来,眼中闪烁着坚定而炽热的光芒,语气满是诚恳与真挚:“玄灵禅师,我曾有一回在山林间悠然漫步,四周绿树成荫,鸟鸣婉转,仿佛置身于一个世外桃源。就在那时,我偶然间发现了一只受伤的野兔。它的后腿被捕兽夹死死地夹住,那锋利的夹子深深嵌入它的皮肉之中,鲜血如泉涌般不断地往外流,很快便将周围的土地染成了触目惊心的暗红色。那野兔的眼中写满了惊恐与痛苦,它的整个身体都在不停地颤抖,像是寒风中一片摇摇欲坠的枯叶,嘴里还不时发出微弱的哀鸣声,那凄惨的模样,恰似一个受伤的人类在绝望地无助哭泣。我看到这一幕,心中仿若被一把尖锐的匕首狠狠刺痛,没有丝毫犹豫,赶忙小心翼翼地靠近它,蹲下身子,轻轻地将它抱了起来。我一路小跑回到家中,翻箱倒柜,把家中仅有的药箱翻了个底朝天,终于找到了一些草药。我又打来清水,仔仔细细地为它清洗伤口,动作轻柔得生怕弄疼它一丝一毫,随后才用草药为它包扎。在接下来的日子里,我每天都会特意去田间地头,精心挑选那些最鲜嫩、最翠绿的菜叶喂给它。看着它从一开始的虚弱无力,连头都抬不起来,到后来渐渐有了力气,能在院子里欢快地蹦蹦跳跳,我的心中满是欣慰与喜悦。在我心里,野兔的生命和人类的生命没有任何区别,都是无比珍贵的,每一个生命都理应得到尊重,这便是我对众生平等最真切的理解。”
郑庚听到玄灵禅师的问题,微微低下头,脸上的神情瞬间变得有些黯淡,双手不自觉地紧紧握在一起,指关节都因为用力而泛白。他的嘴角微微抽搐,脸上露出一丝痛苦而纠结的神情,似乎那些不堪回首的画面又在他眼前浮现。他深吸一口气,缓缓开口,声音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无奈和悲伤:“玄灵禅师,我在家中时,父亲以屠宰牲畜为生。尽管我心中万般不忍,却始终无法阻止父亲的行为。每一次,当我看到父亲高高举起那寒光闪闪的屠刀,我的心就像被一把重锤狠狠地击打,仿佛整个世界都在那一瞬间失去了色彩。那一刻,我仿佛能真切地听到那些牲畜绝望的呼喊,那声音如同尖锐的利箭,直直地刺进我的心底。我什么都做不了,只能默默地站在一旁,双手合十,缓缓闭上眼睛,口中念念有词,为它们虔诚地诵经祈福。我在心中无数次地祈求佛主,希望他能听到我的祷告,让这些牲畜的灵魂得到安息,来世能够脱离这充满苦难的无尽苦海。在闲暇的时候,我还会独自一人走进那片寂静而又神秘的山林,四处寻找那些被猎杀的动物的残骸。山林中偶尔传来的风声,在我听来都像是动物们的悲号。我找到残骸后,便会就地而坐,为它们超度。我深知这不过是微不足道的补偿,可这已然是我所能为它们做的全部,这也是我对众生平等信念的执着践行。”
罗通的脸上则洋溢着自信满满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里盛开的花朵,灿烂而明媚,眼神中透露出一股灵动活泼的光芒,仿佛藏着无数有趣的故事。他一听完玄灵禅师的话,便迫不及待地向前跨出一步,脸上的兴奋之情溢于言表:“玄灵禅师,我在私塾读书的时候,可没少干保护小动物的事儿。有一回课间休息,我正在院子里玩耍,突然看到一群同窗围在一起,不知道在做些什么。我好奇地凑过去一看,原来他们抓住了一只小麻雀。那小麻雀在他们手中拼命地挣扎着,它的小爪子不停地扑腾,羽毛也被弄乱了,眼神中充满了惊恐与无助,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在向我发出求救信号。我当时心中一紧,毫不犹豫地冲了过去,大声呵斥道:‘你们快放开它!’那些同窗被我的突然出现吓了一跳,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我。我趁机轻轻地从他们手中接过小麻雀,感受到它那小小的心脏在剧烈地跳动,我的心中满是怜惜。我带着小麻雀来到了私塾后面的一片小树林里,这里绿树成荫,是鸟儿们的天堂。我轻轻地松开手,小麻雀先是愣了一下,随后扑腾着翅膀飞向了蓝天。看着它渐渐消失在天际,我的心中充满了喜悦和成就感。从那以后,我经常在私塾的院子里放置一些食物和水,给那些流浪的小动物。每当看到它们欢快地享用着我提供的食物,我的内心就充满了温暖。我坚信,无论是人类还是动物,都应该被平等对待,都有生存的权利,这是毋庸置疑的。”
玄灵禅师静静地听完他们三人的讲述,脸上渐渐露出了欣慰的笑容,那笑容如同春日暖阳,温暖而和煦。他微微点头,眼中满是赞许的目光,缓缓说道:“善哉,善哉。你们能有这样的觉悟,实属难得。希望你们能将这份对众生平等的信念一直坚守下去,在修行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去领悟佛法更深的真谛。”
然而,慧空却在一旁说道:“师父,这些不过是他们的片面之词,不足以证明他们的真心。”
玄灵禅师看着慧空,说道:“慧空,你为何如此执着于怀疑他们呢?佛说,疑心生暗鬼,你心中的怀疑是否也是一种执念呢?”
慧空听了,低下头,不再说话,但他的脸上仍带着一丝疑虑。
这时,一只小松鼠不知从何处窜了出来,在院子里慌乱地跑着,身后似乎有什么在追赶它。只见慧空下意识地伸手想要拦住小松鼠,保护它。
玄灵禅师看到这一幕,微笑着说:“慧空,你看,你内心深处其实也有着对众生的怜悯与爱护。这些年轻人,他们的言辞或许无法立刻让你完全信服,但他们一路走来,历经风雨来到这里,这份诚心不应被轻易忽视。”
慧空若有所思,他看着刘星三人,说道:“或许是我太过谨慎了。” 然后转向玄灵禅师,“师父,我明白了。”
玄灵禅师又看向刘星三人,说道:“你们三人的答案让我看到了你们的诚心,那便留下吧。不过,你们要知道,在这飞云寺修行,需遵守寺规,潜心向佛,不得有丝毫懈怠。”
刘星三人听了,心中大喜,急忙向玄灵禅师行礼。
刘星说道:“多谢玄灵禅师,我们定当遵守寺规,努力修行。”
郑庚也跟着说:“玄灵禅师放心,我们一定会珍惜这个难得的机会。”
罗通则笑着说:“我们定会在这飞云寺中,寻求到真正的佛法智慧。”
大雄宝殿内,檀香弥漫,香烟如丝缕般袅袅升腾,与透过雕花窗棂洒入的缕缕微光相互交织,如梦似幻。殿内烛火摇曳闪烁,暖黄的光晕轻轻晃动,仿佛在诉说着岁月的悠长。悠悠的钟磬之声在大殿内回荡,每一声都似能穿透灵魂,让人心生敬畏。
三位年轻人,身着素净的僧袍,心怀无上的敬畏,虔诚地跪在蒲团之上,身姿挺拔而专注。在慧空的协助下,玄灵禅师面容慈祥,手持剃刀,动作沉稳且庄重,每一下都似饱含着对佛法传承的神圣使命感。随着玄灵禅师的动作,发丝纷纷飘落,恰似他们与过去尘世的丝丝缕缕彻底告别。
待剃度完毕,玄灵禅师目光如春日暖阳般温和,静静地看着眼前这三位已然褪去凡发的新弟子,口中缓缓念起佛号 “南无阿弥陀佛”,声音低沉而富有力量,仿佛携带着佛法的慈悲与智慧,在这空旷的大雄宝殿中悠悠回荡。这佛号声,仿若一股清泉,流淌进三位新弟子的心田,给予他们力量与指引,开启他们全新的修行之路。他接着说道:“希望你们能将这份对众生平等的信念一直坚守下去,在修行的道路上不断前行,去领悟佛法更深的真谛。”
当师傅宣布赐予刘星 “慧心” 之名时,刘星原本低垂的头微微抬起,眼中先是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惊喜,而后被坚定所填满。他的脸庞因内心的激动而微微泛红,恰似天边被夕阳染就的云霞。嘴角不自觉地上扬,形成一个浅浅的弧度,那弧度里藏着对未来修行之路的憧憬。此刻,他的内心犹如平静湖面泛起层层涟漪,暗自下定决心,定要不辜负师傅的殷切期望。在这清幽的青灯古刹之中,他愿以一颗聪慧敏锐之心,如寻宝者般执着探寻佛法的深奥之处,去感悟世间万物的本真,解开那隐藏在表象之下的真谛。
紧接着,师傅赐予郑庚 “慧根” 之名。郑庚原本紧绷的面容瞬间如冰雪消融般舒缓开来,眼神中满是欣慰与自信。他双手缓缓合十,指尖轻触,掌心微微出汗,那是他内心激动的体现。随后,他微微低头,向师傅恭敬行礼,额头几乎触碰到地面,这一礼饱含着他对师傅的敬重与感恩。他在心底默默思量,自已自小就对佛法有着浓厚的兴趣,常常沉浸于对佛理的思索之中,那些独特的感悟仿佛是冥冥之中的指引。如今师傅赐予这个法名,无疑是对自已过往努力和天赋的一种肯定。日后,定要凭借这深厚慧根,在佛法修行的漫漫长路上稳步前行,以最快的速度领悟佛法的精妙,不负时光,不负佛缘。
最后,师傅念到罗通,赐予他 “慧聪” 之名。罗通眼中光芒陡然一闪,恰似夜空中划过的流星,瞬间被点燃了心中的火焰。他的身体像是被注入了一股力量,猛地挺直了脊梁,整个人散发着一种蓬勃的朝气。脸上洋溢着兴奋与期待,那笑容如同春日绽放的花朵般灿烂。他在心中暗暗发誓,从此定要更加用心地聆听佛法的每一句教诲,如同干涸的土地渴望甘霖。他要敏锐地观察世间因果,不放过任何一丝启示,让自已在修行的道路上不断突破,不断进步,最终成为一名令人敬仰的出色修行者。
然而,就在三位新弟子满心欢喜,沉浸在对未来修行的美好憧憬之中时,玄灵禅师的神色却突然变得凝重起来,他的目光越过三人,望向大殿外那片逐渐被暮色笼罩的天空,眉头微微皱起,仿佛在思索着什么极为棘手的事情。片刻之后,他缓缓开口,声音低沉而神秘:“你们三人虽已踏上修行之路,但前路并非一帆风顺,不久之后,将有一场关乎佛法兴衰、苍生福祉的巨大危机悄然降临。而你们,能否凭借着今日立下的信念和获得的法名,在这场危机中寻得一线生机,拯救这世间万物,一切皆未可知……” 说罢,大殿内陷入了一片死寂,唯有那佛号的余音还在空气中回荡,留给三位新弟子的,是满心的疑惑与隐隐的不安,也给他们即将开启的修行之路,蒙上了一层神秘而又危险的面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