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砂水断案

第三十二章：砂水断案

时间：2016年3月25日 上午7:30

地点：省城景明小区7栋302室

天气：雾霾裹着腐烂槐花香

张建军一脚踹开铁门，东北大碴子味的口水喷在门框上："扯犊子呢！这屋要真死过人，老子首播吃翔！"他的身躯堵在门口，腋下夹着的罗盘指针"咔咔"乱颤。

苏砚蹲在玄关处，食指捻起一撮墙灰。霉斑爬满的墙角突然窜出只黑鼠，撞翻了他脚边的铜钱盒。"《葬书》有言，'土如赤糖，其下有殃'。"他用川北土话嘀咕，指尖搓开暗红色颗粒，"张经理，前租客是不是穿红裙子上吊的？鞋尖还朝着西南？"

"你咋知道..."张建军手里的钥匙串"哗啦"掉地，镶金门牙磕在下唇。三个月前那个艺校女生确实穿着香奈儿红裙，监控最后定格在她面朝西南的侧脸。

主卧窗帘"唰"地无风自开，阳光穿过雾霾在霉烂地板上投下蛛网状光斑。苏砚左手掌心的北斗七星胎记突然发烫，他猛地掀开席梦思床垫——暗红色朱砂符咒扭曲成蛇形，在床板背面组成《天机策》里记载的"玄武藏头局"。

"放屁！这床垫是老子亲自从宜家拉的货！"张建军掏出华为手机要报警，镜头扫过墙面时突然黑屏。天花板渗出沥青般的黑水，在墙皮脱落处聚成个倒吊的人形，脚趾正好悬在张建军头顶。

"起开！老子倒要看看有啥猫腻！"张建军夺过洛阳铲往地板猛戳，三层下巴随着动作乱颤。第五铲带出团粘稠黑土，腐臭味混着铁锈味冲得他干呕。

苏砚戴上医用手套，指节顶住铲柄："《地理人子须知》说'砂飞水走，必主凶煞'。"他扒开土块，青花瓷罐上的童男画像正咧嘴笑，"这是嘉庆年间的童男陪葬罐，按《葬经》该配个坤位的..."

"哐当！"

卫生间突然传来玻璃碎裂声。张建军抄起工兵铲冲过去，镜面上五个血手印正在往下淌水。他抡起铲子要砸，却见镜中倒影的右手只有西根手指——那是他十年前在工地被钢筋压断的。

"别动坤位地砖！"苏砚的警告晚了一步。张建军己经撬开西南角瓷砖，女童陪葬罐"骨碌"滚出，罐身苗文咒语在阴影里泛着磷光。罐底"癸未年制"的刻痕，让苏砚想起母亲镯子内侧的字样。

窗外传来刺耳的刹车声。顾清影踩着Jimmy Choo高跟鞋闯进来，墨镜滑到鼻尖："苏先生，这罐子和我家金库失窃案有关。"她重瞳里闪过冷光，翡翠镯子撞在门框上"叮当"作响。

市检测中心的老式空调"嗡嗡"作响。白发教授推了推金丝眼镜："铅含量超标58倍？这不符合常..."他忽然噤声，因为顾清影摘下了墨镜——重瞳在紫外灯下裂成西瓣。

"《青囊经》讲'土燥水枯，铅汞为殃'。"苏砚把报告拍在《葬书》上，转头盯着顾清影发梢的槐花瓣，"顾总，你办公室东南角的鱼缸该换水了。"

翡翠镯子"当啷"撞在实验台。顾清影想起今早秘书的汇报：保险柜密码锁上有水渍，鱼缸里最贵的过背金龙翻起了肚皮。

"这是苗疆锁魂咒。"苏砚用棉签蘸取罐口黑垢，"需要纯阴命格的人..."他忽然僵住——顾清影耳后的青色胎记，在紫光灯下和林小满锁骨处的印记一模一样。

张建军的诺基亚突然震动，来电显示"王阿姨"："张经理啊，俺闺女昨晚托梦说冷..."他手一抖，手机掉进培养皿，惊起一群果蝇。

月光被雾霾滤成惨白色。苏砚按《阳宅十书》在客厅摆出九宫铜钱阵，顾清影的重瞳突然刺痛——她看见无数血丝从罐口涌出，缠上苏砚手腕的北斗胎记。

"坎位补海盐！离位点燃艾条！"苏砚甩出三张符纸。黄符在空中自燃，火苗组成北斗七星图案。藏在承重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