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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西章 青鸾入命
古玩城飘着细雨，苏砚正给貔貅摆件除尘，玻璃门突然被银饰撞击声撞开。林小满浑身湿透站在门口，苗绣上衣紧贴着肌肤，耳后那点朱砂痣红得像要滴血。
"砚哥，借你柜台底下的朱砂墨。"她说话时牙齿打颤，手腕双蛇银镯缠着几缕黑线。苏砚想起《麻衣神相》说感情线末端分叉主情劫，而小满的掌纹在柜台射灯下裂成三道。
老周端着保温杯凑过来："小林姑娘这是......"
"她中了阴煞。"苏砚突然抓住小满左手，虎口处浮着蛛网状青纹，"你去过断龙岭？"
柜台上的三枚铜钱突然跳起来，在玻璃面上拼出坎卦。小满抽回手的瞬间，银镯擦过苏砚掌心胎记，爆出几点火星。
"上个月回寨子祭祖。"她低头掏绣包，颈后衣领滑出半枚残玉——与苏砚母亲临终握着的玉佩严丝合缝。
门外响起刺耳的刹车声，三个纹身青年踹门而入。领头的光头摸着下巴："苏半仙，万隆二公子请林姑娘喝茶。"
小满突然甩出绣花针，细如牛毛的银针钉在光头鞋尖："告诉姓张的，苗疆的债该还了。"她说话时耳后红痣诡异地暗下去，苏砚注意到她腰间银链拴着个竹筒，筒身刻的符咒和父亲遗物上的镇山纹一模一样。
混混们刚退走，王队的警车就堵在门口。他甩着警棍骂骂咧咧："苏老弟，陈大金在拘留所发癫了！"
看守所审讯室的监控画面里，陈大金正用头撞墙，额头的青筋扭成蚯蚓状。苏砚隔着玻璃观察："这不是苯胺中毒，是中了疳蛊。"
"放屁！"陪同的法医老赵涨红脸，"我们做过毒理筛查......"
苏砚突然掏出手机拍照，闪光灯照亮陈大金瞳孔里的灰斑："《赤水玄珠》记载'瞳现灰翳，蛊虫食脑'。取他枕骨三根头发，用75度酒精浸泡。"
当酒精瓶里的发丝浮出白色幼虫时，老赵的咖啡杯摔在地上。林小满不知何时出现在门口，抛给苏砚个瓷瓶："雄黄粉混艾草灰，灌下去。"
陈大金喝下药汤后狂吐黑水，污物里蠕动的红虫让警卫干呕不止。小满用苗话咒骂着，银镯上的双蛇眼睛突然转动，苏砚这才发现蛇瞳是两粒赤砂。
"万隆集团在断龙岭挖出过青铜鼎。"小满擦着手低声说，"鼎里养的尸蟞，和这些蛊虫同源。"
回程的警车上，王队握着方向盘的手还在抖："苏老弟，这案子......"
"结不了。"苏砚盯着后视镜里小满的身影，"有人用风水养蛊，陈大金只是替死鬼。"
手机突然震动，李东升发来消息：【顾氏珠宝想请你勘测新陵园】。附件照片里，顾清影站在墓地沙盘前，重瞳在墨镜后若隐若现。
古玩城二楼，小满正用银刀削桃木钉。苏砚把热姜茶推过去："你耳后的痣......"
"不是蜘蛛咬的。"她突然扯开衣领，锁骨下方爬满蛛网状红纹，"十年前你妈给我的铜钱，上月十五开始发烫。"
苏砚摸向胸口挂着的残币，金属突然灼痛皮肤。柜台上的铜钱再次立起旋转，这次拼出个坤卦。窗外炸响惊雷，雨幕中隐约传来唢呐声——今天是阴历七月十五。
"跟我来。"小满拽着他冲进地下室，掀开地砖露出个青铜匣。匣盖开启的瞬间，苏砚掌心的北斗胎记亮如烙铁，匣中《天机策》残页上的符文正与他背上刺青呼应。
手机疯狂震动，二十七个未接来电全是顾清影。最后条语音带着哭腔："苏先生，新陵园挖出七具无棺尸......"
暴雨拍打玻璃窗，小满的银镯突然裂开，两条银蛇坠地化作黑灰。她苦笑着摸出半块玉佩："当年你妈用这个镇住我的纯阴命，现在到期了。"
苏砚刚要开口，整条街的电路突然跳闸。应急灯亮起时，柜台上的三枚铜钱己熔成铜饼，断面浮现出断龙岭的地形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