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镜抿嘴,睫毛不禁微颤,事实上他的确隐瞒了一部份,与她初见时,他竟会有一种失而复得的感觉,意外的他想伸手抱抱她,可任他如何想,这也不过是他们的第一次见面,他怎会有如此可怕想法,因此为了弄清这究竟是什么情况,明镜便想着留下来看看自己是否被人故意下蛊了。
虞乔晚瞧他眼神躲闪,瞬间把脸逼近他的脸颊:“心虚什么?你是不是对我还瞒了些什么。”虞乔晚目露怀疑,全身上下都不禁带上了几分上位者的威压。
明镜眼睛闪了闪,最终还是抵不住她的目光,把隐藏的一部分又完完全全讲了出来。
他说的玄幻,虞乔晚若是个正常人,那肯地以为他说的都是编来糊弄她的,但好巧不巧,虞乔晚本就是个重生的,听他如此讲来也不禁相信了几分。
是人都有私心,虞乔晚并不介意他有自己的小心思,只是前提必须要在不损伤自己利益的前提之下,像他这般无伤大雅的算计,她自是不放在心上。
再者明镜乃是荣国公独子,目前她还没有找到比他更适合的人与自己联姻,若是因为自己一时之气,便与他闹的不可开交,她还怎么继续说服荣国公助自己一臂之力呢?
横竖他对自己没有恶意,又长的合自己的口味,她也不是不可以再忍忍他。
明镜瞧她面色和缓,便知道这道难关他总算是平安熬过去了,说起来那后半句解释就是他故意露出马脚,让她逼问他的,要不然凭她那多疑的脾气,他要是首接说出,她肯定会觉得他是在故意骗她的,只有这般躲躲闪闪说出来她才会信任自己。
虞乔晚虽是气愤戏弄自己,但到底还是理智胜过了情绪,只见她嘴角微勾,甜甜朝他一笑后,便低头仔细的帮他整理被自己扯乱了的衣领:“好吧,我且相信你,但要是还有下一次,那我可就对你不客气了。”
她虽语气温柔,但明镜却聪明的听懂了她话里话外的威胁,说来明镜一向聪明,又怎么可能没看出来她对自己别有所图,比起她所算计的,自己的根本就不算什么,可尽管知道事实是如此,他也没有一丝生气,只音调轻缓的道了句:“不会再有下次。”
虞乔晚见他如此懂事,眼尾的弧度微微弯起,踮起脚尖后,便不禁吻了吻他的嘴角夸赞一句:“真乖。”
外头,竹影一脸无奈的瞧着即白拱着个屁股在门缝后面偷听,忽的他激动起来:“和好了,总算是和好了!”即白越发坚定里头那位小姐就是他们荣国公府的救星,他家少爷最后愿不愿意还俗,这关键之处就在于这位小姐身上。
竹影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只要明镜没有损伤到她家小姐的切实利益,就凭他是荣国公府少爷的身份,小姐都不给他好脸色看,更何况他还惯会讨小姐喜欢,知道小姐最喜欢什么,只要他微微示弱,小姐定会心软。
明镜沉迷于修行,不愿意回府继承家中爵位,一首都是荣国公夫妇的最为着急的事,这会即白瞧见了希望,怎么可能愿意放过,心中忍不住细想要把此等喜事告诉老爷和夫人,忽的他想起自己竟然还没来得及问这位小姐到底叫什么名字,自责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便一脸讨好的凑在竹影身旁:“那个,你家小姐闺名叫什么呀?”
“虞乔晚。”竹影言简意赅,她受自己小姐的影响,倒是没有什么女子闺名不得往外传的忌讳,反正不过一个名字罢了,也不是什么大事。
即白听见后,笑容却变的有几分诧异,他怀疑自己耳朵听错了,不禁慌乱询问道:“你说你家小姐是虞乔晚!?就是靖远侯府嫡出大小姐的那位?”
“是呀,你有问题吗?”竹影看出了他眼底的不可置信,以为他和外边的人都一样,声音都不禁沉了几个调,语气里满是凉意。
即白听出来后,不禁连忙解释:“姑奶奶你误会我了,我只是觉得散播谣言的人实在可怕,虞小姐多好的一个人怎么就被害成了这样。”即白朝她笑了笑,手心却因为第一次说谎紧张的冒起汗来。
竹影瞥了他一眼,什么话也没有多说。
即白低着头,牙齿紧咬着唇瓣却不禁有些着急,那虞小姐可是出了名的刁蛮任性、心狠手辣。莫不是这其中真有隐情?
可他刚刚瞧着她对自己下手的样子好像又不像是这样的,即白心中实在是慌乱,无措之下,他还是选择相信自己少爷的眼光,只觉得是自己太过于盲目听从那些本就没有什么根据的流言蜚语。
月色高悬,此时正是夜半三更,要是没有刚刚这一出,虞乔晚早便到了睡觉的点,这会她刚梳洗完,坐在镜前不禁有点昏昏欲睡,却又以为自己的头发与发簪缠在一起不得不硬撑着,说来她一向便讨厌处理这等琐事,这会解了许久都没有解下来,心中早便有了恼意,只见她烦躁的拿起了把剪刀,便想把那一绺费事的头发全部都见下来。
明镜无意瞥见了她的举动,连忙伸手按下了她的动作。
虞乔晚正觉烦躁,见他不知为何阻止了自己,抬眼望向他时,眸中是显而易见的两簇怒火:“你拦着我的手,干什么?!快放开我,听到没有。”
明镜轻轻叹了口气,只动作轻柔的拿走了她手上的剪刀:“小姐乌发如云,光可鉴人,这般毁掉岂不可惜,还是让明镜帮小姐把头发解下来吧。”
虞乔晚略一错愕,像是没想到他会这般说,一时间竟觉得心中微暖。
明镜手下动作轻缓,生怕不小心扯疼她的头皮。
虞乔晚从镜子瞧着他认真的神态,不禁勾眉轻笑,眉宇间尽是得意。
他仔细把她与发簪打结了的头发解开,低头一瞧,便见她满眼含笑的瞧着自己伸出了手:“快点抱我去睡觉,本小姐累了。”
虞乔晚平时指使人做事惯了,这会对着她也有些趾高气扬、恃宠而骄的意味。
明镜却没有生气,他早便知晓她就是个惯会得寸进尺的主,可到底还是愿意宠着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