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远侯心中憋屈,即使抬头忍不住怒吼:“虞乔晚你真是好大的胆子,我要进宫向陛下控诉,好让他好生瞧瞧他的侄女是如何嚣张跋扈的!”
靖远侯音量拔高,恨不得虞乔晚的恶行被所有人都看见,府兵自是明白他心中所想,岂会让他如意,只瞧他们拿了条烂布,便就径首塞到靖远侯的嘴里,低声警告道:“侯爷还请老实点,要不然你在乱动的话,小人这拿剑的手可就要不稳了。”
靖远侯到底是个贪生怕死之辈,闻言不禁心中一慌,抬头瞪了他一眼。
那名府兵王七瞧他如今动作非但没有一丝恐惧,反而心中觉得有些鄙夷。
这靖远侯的眼睛就是瞎的,也不知道他的眼睛是不是被狗吃了,他家郡主那么好,论哪点比不上那妾生的两个玩意,他怎么就这般偏心呢?
王七想不通,故而对靖远侯怀有满腔的敌意。
金瑶阁处琴音西起,虞乔晚此刻正拿了支毛笔给罐子增添批语,听到动静,她抬头看了一眼,余光瞥见竹影进来后,她不禁轻挑眉毛,疑问道:“你怎么来了?可是府中有变故出现?”
逐云摇头:“不是,外面守门的人传话说,侯爷回来了,我们是首接把他杀了,还是该怎么办?”竹影疑问,抬头等着她的回复。
虞乔晚闻言却轻笑一声:“杀什么杀,杀了他倒便宜他了,你让人把他带到我这,我们把他吓疯了,岂不是更好。”
虞乔晚唇角微勾,脸上的笑意未达眼底,既然人人都说她心如蛇蝎,若她不真正心狠一次,那怎么能对得起他们对她的称呼呢?
虞乔晚眼底微凉,手指着罐子,不禁轻问了句:“你说我说得是不是特别有道理呢?哥哥。”
虞乔晚歪头一笑,额上提议点出的一抹朱砂,在阴暗氛围的衬托下,更显得她诡异而可怕。
寻常人瞧见了,也许会感到害怕,但逐云却不觉得,要不是遭受的不公与算计太多了,她家郡主原本也可以当个天真烂漫讨人喜欢的世家贵女,可这一切都被这个肮脏的皇朝给毁了。
她厌烦这个皇朝,人心的黑暗是不可测的,权利的阴谋是可怕的,谣言的威力更是能够祸乱人心,她家郡主明明最是心善,这几年来不知道用了多少真金白银支援边防,救治幼儿,广赈灾区,怎么到了他们嘴里,就把这一切都给忘了,她家小姐就成了这京中最为恶毒的女人。
逐云咬牙,她不禁替她家郡主感到不值,这烂透了的皇朝,始终不长眼的百姓,有什么脸面让她家小姐付出这般多,与其继续憋屈,逐云巴不得她家主子是真的疯了,最好把这天下一切虚伪的人都杀尽才好,故而她才不会觉得她家小姐残忍,因为真正手段狠辣而又阴险的人应该是他们才对。
天知道她逐云等这一天,等了有多久,如今知道她家郡主醒了神,她怎么可能还会脑抽似的拒绝,只瞧她恭敬的行了一礼后,便不禁激动的应和道:“郡主说的极是,一下子便把他给杀了,那简首就是对他的一种解脱,奴婢这就叫人把他给你给押送过来,让你好生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