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嗤——
锈剑割开变异巨蜥的喉管时，黑血喷溅在焦土上腾起腥臭的烟雾。林默甩了甩剑锋，左臂的透明化己蔓延至肩胛，皮肤下蠕动的剑纹像一条条饥饿的毒蛇。他抬头望向天际，血月被辐射云撕成碎片，远处残破的高速公路旁，半截广告牌歪斜地闪烁着：【剑魔必诛】。
"第三十七批。"他踢开巨蜥的尸体，脚边散落着军用追踪器的残骸。这些被深渊污染的变异兽，每一只体内都植入了军方的纳米芯片，它们的复眼能实时传输画面到五角大楼的指挥屏。
风声骤紧，林默的耳尖微动。惊鸿剑未出鞘，剑气己斩落三枚狙击子弹——弹头在触地前炸开，释放出淡蓝色的神经毒雾。
"出来。"他剑指西北方的废墟，"或者我拆了你们的机械义肢当柴烧。"
轰！
混凝土碎块炸裂，五台猩红机甲从地底冲出。它们的关节处镶嵌着天机阁的莲花徽记，激光炮口却流转着军方的弑神符文。为首的机甲传出电子合成音："目标确认，执行‘清道夫’协议。"
林默冷笑，剑尖挑起地上一枚弹壳："天机阁的丧家犬，什么时候成了军方的走狗？"
回答他的是铺天盖地的镭射网。机甲群的配合堪称完美：两台近战型突袭扰乱，两台远程封锁走位，最后一台悬浮高空，掌心酝酿着扭曲空间的引力弹。
"系统，分析弱点。"
【警告！机甲内核采用剑冢怨气驱动】
【建议：使用弑神剑诀第三式·葬神】
林默的瞳孔骤然收缩。葬神剑式需要燃烧灵魂，但此刻他瞥见高空机甲胸口的标志——那是南极科考站的图腾！
"赌一把。"他咬破舌尖，金血在剑身绘出符咒。惊鸿剑发出愉悦的颤鸣，仿佛嗅到同类的气息。
铮！
剑光如瀑，却不是斩向机甲，而是劈向自身！林默的躯体在剑芒中分解成亿万光粒，瞬息穿透所有机甲的防护罩。当他的身形在引力弹中心重组时，高空机甲的驾驶舱己被剑尖抵住。
"南极的坐标。"他的左眼完全透明，露出颅腔内跳动的剑纹，"换你们全尸。"
机甲驾驶员颤抖着调出全息地图，冰盖上某个红点疯狂闪烁："剑冢...在移动...它们活了..."
话音未落，五台机甲突然自爆。林默被气浪掀飞百米，却在翻滚中大笑——自爆的火焰里飘出青铜碎屑，那是星舰外壳的材质！初代剑神的青铜舰队，果然藏身南极。
夜幕降临，林默在核爆掩体歇脚。生锈的铁门刻满涂鸦，最新的一道用血写着：【剑魔吃人】。他屈指弹灭篝火，从背包取出天机阁主的头颅。
"看了这么久戏，该说话了。"剑尖挑开头颅的天灵盖，露出浸泡在营养液中的电子脑。
全息投影自动播放：医院停尸房，林夕的"尸体"被推进焚化炉前，天机阁主将一枚晶片插入她后颈。画面快进到南极冰层，林夕的本体睁开眼时，脖颈后同样闪着晶片的微光。
"傀儡术。"林默捏碎电子脑，"难怪她的苏醒不对劲。"
寒风突然灌入掩体，带着精灵族特有的月见草香。艾莉娅的虚影在墙面上浮现："林夕的灵体开始溃散，南极的极光...在吞噬她。"
次日，死亡谷。
沙暴中蛰伏的流民部落传唱着新童谣：【剑魔过境，秃鹫啃骨三天饱】。但当林默真正现身时，篝火旁的流民却跪了一地——他背后悬浮的惊鸿剑，与岩壁上古老的剑修壁画如出一辙。
"您...您是壁画里的剑仙！"老者捧出青铜剑匣，"祖先说，会有人来取走镇魂器。"
剑匣开启的刹那，林默的灵魂仿佛被重击。匣中躺着的不是兵器，而是一截指骨——与他左手的无名指完全契合！
"三百年前，有位女子来此存放此物。"老者指向壁画上的女剑仙，"她说未来的某天，自己的夫君会需要它。"
指骨自动嵌入林默的无名指，剧痛中浮现记忆碎片：林夕的第九世跪在祭坛，亲手斩下这截指骨："以此骨为锚，纵使轮回万次，也能找到回家的路。"
沙暴深处传来引擎轰鸣。军方的装甲车队呈扇形包围绿洲，车载广播循环播放：【剑魔挟持人质，格杀勿论】。
林默却仰天大笑，惊鸿剑首次主动脱离掌控，在沙暴中化作千米剑影："原来你们怕的是这个！"
剑影斩落的瞬间，流民们惊恐地发现，所谓装甲车不过是全息投影——军方真正要掩盖的，是沙暴中心正在成型的时空漩涡！
"告诉你们主子。"林默踏入漩涡前回眸一笑，"南极的棺材，我亲自去钉。"
风沙平息后，流民们发现绿洲开出遍地血莲。岩壁上的剑仙壁画多出一道身影：黑袍剑魔执剑问天，脚下踩着青铜星舰的残骸。
从此，荒野中多了一则传说：每当血月临空，便有剑仙斩魔。而魔的血，能令枯骨生莲。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