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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星洛盯着手机屏幕上的新闻推送，手指微微发抖。
《震惊！鹏市首富故乡竟成“亏损文化发源地”，村民集体膜拜“亏钱教父”！》
配图是他老家村口的巨型横幅…红底黄字，嚣张地写着：“学习孔总，亏出风采！” 背景里，几个村民正对着镜头比剪刀手，笑容灿烂得像是刚中了彩票。
“这他妈……”
孔星洛的太阳穴突突首跳，手不自觉拍向桌面，忘了手里还拿着装咖啡的杯，“咔嚓”一声杯子裂了条缝，褐色的液体顺着指缝滴到定制西装袖口上。他今天特意穿了件印满“跌停”符号的文化衫，外面套着件皱巴巴的西装外套，领带歪在一边，活像个刚从网吧通宵出来的金融民工。
“老板，你老家上热搜了！”
董二沙举着手机冲进办公室，屏幕上正播放着某地方台的采访视频。画面里，一个戴着草帽的老大爷对着话筒激情演讲：“孔星洛那娃子，从小就与众不同！别人家孩子存压岁钱，他偏要撒河里，说这叫‘战略性资金蒸发’！”
孔星洛：“……”
他深吸一口气，拨通了村长老刘的电话。
“喂？星洛啊！”老刘的声音洪亮得像是开了免提，“你看到新闻没？咱们村现在可火了！市里还说要给咱们评个‘特色文化村’，拨款搞旅游开发呢！”
孔星洛的指节捏得发白：“刘叔，我马上回去一趟。”
……
三天后，孔家村。
孔星洛站在村口，墨镜下的眼角疯狂抽搐。
原本破旧的村口牌坊被刷成了土豪金，上面挂着LED滚动屏，循环播放着他的“商业名言”…“亏钱是门艺术，而你们全是毕加索！” 路边摊贩清一色卖着“孔总同款亏损套餐”：霉变红薯饼（号称“越吃越穷”…漏勺汤（“喝了漏财”…，甚至还有印着他表情包的“韭菜护身符”。
“孔总回来啦！”
不知谁喊了一嗓子，瞬间，一群举着自拍杆的游客蜂拥而至，闪光灯晃得他睁不开眼。
“孔总，能合个影吗？我特意买了您的‘亏损秘籍’！”一个戴金链子的大叔挥舞着盗版书《我是怎么亏成首富的》。
“让开！”
孔星洛黑着脸推开人群，大步走向村委会。
…
村委会门口，老刘正指挥工人挂新横幅：“热烈庆祝孔家村亏损文化入选非物质文化遗产申报项目！”
“刘叔！”孔星洛一把拽住他，“这到底怎么回事？”
“哎呀，这不都是跟你学的嘛！”老刘搓着手，笑得满脸褶子，“自从你上回投资那个骨灰盒玩偶火了，市里领导就说咱们村有‘商业奇才的成长土壤’，非要搞什么‘亏损经济示范区’……”
孔星洛眼前一黑。
……
深夜，村口。
两个黑影鬼鬼祟祟地摸到LED牌坊下。
“老板，真要喷啊？”董二沙抱着喷漆罐，声音发虚，“这算破坏公物吧？”
“少废话！”
孔星洛夺过喷漆，对着牌坊“呲啦”几下，鲜红的“此处有诈！专坑韭菜！”大字在月光下格外刺眼。
他退后两步欣赏杰作，嘴角终于扬起一丝冷笑：“看谁还敢来……”
……
次日清晨。
孔星洛被鞭炮声吵醒。
他推开窗户，只见村口挤满了举着手机的游客，而他的“涂鸦作品”被罩上了玻璃保护罩，旁边立着牌子：“孔总亲笔题字，拍照收费20元/人次。”
老刘在下面拿着喇叭喊：“限量周边！孔总同款喷漆罐，498一瓶！喷哪儿亏哪儿！”
“……”
孔星洛“砰”地关上窗，转身开始疯狂收拾行李。
“这就走啦？”
卓芯柠靠在门框上，手里晃着村民送的“亏损光荣”纪念章，“我刚问过了，你家祖坟都被圈进景点了，门票分成算你30%。”
系统提示音适时响起：
【检测到旅游产业盈利，己自动扣除宿主本月亏损额度~】
孔星洛把T恤往行李箱里一摔：“这地方老子再也不回来了！”
“恐怕不行。”
卓芯柠亮出手机，屏幕上赫然是当地政府公告：《关于聘任孔星洛同志为“亏损文化推广大使”的通知》。
窗外，游客们的欢呼声震耳欲聋：
“孔总！下来割韭菜啊！”
……
孔星洛瘫在回程的车上，额头抵着冰凉的车窗玻璃。窗外飞速掠过的风景里，每隔几百米就能看到印着他大头照的广告牌：“孔家村…亏损文化的摇篮！”
“老板，”董二沙从前排转过头，手里捧着一盒“孔总同款霉变红薯饼”，“村民非要塞给我的，说吃了能转运……”
孔星洛瞥了一眼，发现包装盒上印着他的Q版形象，头顶还顶着个“亏钱光环”。
“滴！”系统突然弹出提示：【检测到宿主形象被商业化利用，建议收取版权费】
“收个屁！”孔星洛一把抢过红薯饼，恶狠狠地咬了一口，霉味瞬间充满口腔，“呕…这玩意儿真能吃死人！”
董二沙弱弱地补充：“村民说……吃死人算意外保险赔付，也是‘亏损经济’的一环……”
孔星洛：“……”
车子驶入高速收费站时，收费员突然探出头：“哟！这不是孔总吗？”他兴奋地指着旁边的广告牌，“我们收费站也要搞‘亏损示范窗口’，您给提点建议呗？”
孔星洛默默升起车窗，把卫衣帽子拉过头顶，在座椅上缩成一团。
卓芯柠憋笑憋得肩膀首抖：“恭喜啊，你现在是全民偶像了。”
“闭嘴！”孔星洛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再笑我就投资你的音乐学院，改造成‘韭菜合唱团’！”
便携打印机突然从后备箱自动吐出一张纸，飘到孔星洛腿上：
【申请人：孔家村全体村民】
【感谢信：感谢孔总带我们脱贫致富】
【PS：您二大爷家的猪圈改造成民宿了，取名“首富故居”，欢迎回来住一晚】
孔星洛面无表情地摇下车窗，把感谢信撕成碎片，撒向窗外。
纸屑在风中飞舞，像极了他支离破碎的“亏损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