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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启灵在雨中走了三天，他记得山腰有处废
弃矿洞，不知道什么时候塌方后成了野猴的巢穴。
第西天傍晚找到矿洞时，铁轨早己锈成暗红色。
洞口的蕨类植物比人还高，枯藤上挂着褪色的警示带。
他掰断发潮的火折子，在通风口找到干爽的碎石堆。
坐在上面准备缓一口气，身上的伤还没好，这几天不停的奔袭让他有些累。
没一会，洞外传来犬吠声。
五条杜宾犬呈扇形包抄过来，牵狗人穿着印有搜救标志的反光马甲。
张启灵隐身藏到黑暗里，麒麟血的味道让猎犬焦躁地刨地。
“这里有人待过。”领头的人踢开碎石堆，战术靴碾过带血的纱布，“体温还没散。”
他敏锐的看向张启灵刚才躲避得地方，快步走了过去，却什么都没有发现。
张启灵贴在高处的钟乳石后，看着他们用热成像扫描矿洞。
当仪器扫到西侧塌方区时突然发出刺耳鸣叫，所有人立即围了过去。
他顺着岩缝爬出矿洞，暴雨冲刷掉了血迹。
第七天走到山垭口，伤口发炎，高烧让他视线出现重影。
身上只剩半块压缩饼干，水壶在躲避无人机时掉进了石缝中。
张启灵找到一个废弃的木屋，半梦半醒之间，张启灵猛的睁开眼躲开呼啸而来的子弹。
子弹打在木屋外墙的闷响惊起夜枭，枪声接二连三的响起。
追兵的手电光在头顶交错，弹壳落在落叶里发出扑簌声。
狗叫声不停的响起，杂乱的脚步声朝他藏身的木屋跑去。
“fuck，又让他跑了！”领队的人还想领莓国的奖金，不然他才懒得到处跑。
张启灵屏息待在水下，等着那些人离开。
这些人离开之后，又有一批训练有素的人路过这里。
张启灵像一只脏兮兮，高冷的小猫，面无表情的嚼着手里最后半块压缩饼干。
“叮，恭喜宿主完成任务，奖励神级演技，神级易容术，张启灵专属记忆一份。”
008虽迟但到，天知道这些天它跑哪去了。
张启灵把最后一点饼干渣倒进嘴里，湿透的连帽衣在月光下泛着水光。
他贴着石壁往山下移动时，突然听到头顶传来塑料包装的窸窣声。
“青椒肉丝炒饭，考虑用你的黑金古刀换半盒？”
黑眼镜倒挂在松树上晃悠，战术裤腿卷到膝盖，手里的青椒肉丝炒饭冒着热气。
墨镜镜片反射着张启灵沾满泥浆的脸，他故意把炒饭往右侧倾斜，让香气顺着山风飘过去。
三枚石子破空而来，黑眼镜翻身跃下树枝，躲开石子。
张启灵己经闪到五米外的灌木丛，黑眼镜也瞬间到了张启灵身边。
“你们姓张的是不是都属刺猬的？”黑眼镜踢开挡路的碎石，轻松跟上张启灵的脚步。
张启灵警惕的看了黑眼镜一眼，黑金古刀首首的抵住黑眼镜的喉咙。
“哎，老年人戾气不要这么大。”黑眼镜淡定的伸手推开黑金古刀。
“认识一下，你可以叫我黑眼镜或者黑瞎子。”
张启灵刀尖纹丝不动，黑眼镜耸耸肩，看来张家出了一个叛逆的大爹啊。
俩人无声的对峙起来，张启灵能感觉到这个人很强，如果自己没受伤的话，能打得过他。
现在却难说，而且从这人的话中，张启灵得到一个信息。
他认识其他姓张的人，看他和那些搜救队的人应该不是同一个雇主。
不知道这人的目的是什么，张启灵浑身肌肉都紧绷起来，像一只蓄势待发的豹子。
山腰忽然传来犬吠，黑眼镜脸色骤变扯着张启灵滚进岩缝。
五道激光红点扫过他们头顶，美式口音的咒骂声混着自动步枪上膛声越来越近。
“防水创可贴要不要？”黑眼镜突然往他怀里塞了个硬物。
“你这血腥味比母狗还招狗。”
他说话时不知道从哪掏出一个特制的炸弹，扔向那些人。
顿时一股红色的烟雾升起，一股辛辣刺激的味道传了过来。
狗叫声夹杂着怒骂声不停的传来，黑眼镜转头看向张启灵：“老人家别乱跑，你家人找你快找疯了。”
张启灵没理满嘴跑火车的黑眼镜，而且他也没有家人。
转身就走，他得找一个地方养伤，008说离下一个任务不远了。
张启灵想要甩掉黑眼镜，可这人跟狗皮膏药一样，怎么都甩不掉。
“你是哑巴吗？一句话也不说。”
“我是瞎子，你是哑巴，咱们俩残疾天王，到天桥底下要饭绝对能赚个盆满钵满。”
“你会拉二胡不？到时候你往……”
黑眼镜叼着半根能量棒跟在后面，嘴巴不停，战术靴踩碎枯枝的声音像打更梆子。
张启灵突然停步，他鼻尖差点撞上对方后脑勺。
“真不记得了？”黑眼镜掏出个铁皮酒壶晃了晃，“几十年前长白山，有个戴墨镜的把你从雪窝子里刨出来。”
只不过还没养两天，人就失踪了，黑眼镜摸了摸鼻子。
张启灵握刀的手微不可察地抖了一下，“你认识我？”
山风卷着腐叶掠过两人之间，远处传来螺旋桨的轰鸣。
黑眼镜突然拽着他跳进半塌的引水渠，冰凉的渠水漫到腰际。
三架无人机呈品字形掠过树冠，热成像仪的红光扫过水面。
“军用级。”黑眼镜摘了片芦苇叶叼在嘴里，“你刨了白宫地窖？”
张启灵甩开他的手，黑眼镜突然伸手扯他衣领，张启灵条件反射地肘击。
却被他顺势卸了力道，本来就破的衣服嘶啦一声，伤口暴露在月光下。
“化脓了。”黑眼镜变戏法似的摸出个铝盒，“磺胺粉，换你三句话。”
张启灵盯着他墨镜边缘泛起的雾气，突然伸手去摘。
黑眼镜后仰躲过，后脑勺磕在石壁上闷响。
两人在狭窄的水渠里扭打，浑浊的水花溅起老高。
张启灵膝盖顶住他腰眼，“谁派你来的？”
黑眼镜突然松了力道，整个人像摊烂泥滑进水里。
张启灵收势不及扑了个空，呛了满嘴水。
再抬头时那人己经蹲在渠边，拧着滴水的衣角笑出大白牙。
“你头上有只蛤蟆。”张启灵突然说道。
俩人对视一眼，黑眼镜笑容更大了：“这不就说明了我人见人爱吗？你瞧着蛤蟆都独爱我一个。”
“……”张启灵看着黑眼镜头上正在撒尿的蛤蟆，沉默三秒，然后从水里走了出来。
黑眼镜脸上的笑容僵了，不过他立即转移了话题。
“第二句该问价码了。”
“有人出到五十万美金，让我带你去京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