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层中央摆着口水晶棺。
棺中男子着战国玄端,面容如生,胸口插着桃木钉。阿箬抚棺惊呼:“这是我族失踪百年的鬼师祖姜无妄!”
棺盖突然滑开,姜无妄睁眼,瞳中星河轮转:“灵姬...你竟找到这里...”他抬手招来阴风,塔顶鬼门轰开,涌出万千伥鬼。
秦望颈间傩神眼突然灼烫,青光穿透鬼雾。姜无妄狂笑:“原来你才是钥匙!”他撕开衣袍,露出胸腔——心脏处嵌着青铜鼎,鼎中蜷缩着灵姬的残魂!
鼎内残魂睁开血目:“好徒儿...你以为能逃过命数?”
姜无妄掐诀念咒,塔内千尸齐啸。血蛊丝从地缝钻出,缠住秦望西肢。阿箬挥刀斩丝,刀锋却被腐蚀:“他在用尸塔炼化地脉阴气,要复活灵姬真身!”
秦望咬破舌尖,精血喷在傩神眼上。青光暴涨,照出塔底真相——整座尸塔建在龙脉死穴上,塔基压着九口镇魂棺,棺中皆是历代傩神转世身!
“你不过是我选的容器...”姜无妄胸腔鼎鸣,“三百年前我种下因,今日该结果了!”
他拔出桃木钉,伤口处钻出血藤。藤蔓缠住秦望,将她拖向鬼门。阿箬突然割腕,血溅青铜鼎:“祖爷...看看我是谁!”
血染鼎身,浮现苗疆图腾。
阿箬撕开衣襟,肩头纹着三足金蟾——正是姜氏鬼师嫡脉印记!姜无妄身形骤僵:“你...你是阿沅的后人...”
趁其分神,秦望引青光斩断血藤。傩神眼脱体而出,没入鬼门。门内传出灵姬的尖啸:“不!!!”
地动山摇间,尸塔崩塌。姜无妄与灵姬残魂被吸入鬼门,阿箬拽秦望跃出废墟:“快走!地脉阴气要爆了!”
二人跌入暗河,顺流漂至苗寨。秦望昏迷前最后所见,是阿箬腕上银镯刻着的战国文字:“守鼎人”。
苗疆禁地,万蛊窟阴森。
秦望醒来时,置身竹楼。楼外传来铜鼓声,阿箬正与族老争执:“...必须开蛊冢!尸塔虽毁,姜无妄留了后手...”
夜半,阿箬偷来青铜钥:“姜无妄把灵姬另一缕残魂藏在蛊冢,跟我来!”
蛊冢入口形如巨蟾张口,毒瘴弥漫。秦望以傩神眼破障,见甬道两侧垒满陶罐,罐中蛊虫闻人气躁动。
至主墓室,见悬空青铜棺缠着人筋。开棺瞬间,阴风大作——棺中躺着具生满肉鳞的女尸,怀中抱着的不是陪葬品,而是与秦望容貌相同的巫咸玉像!
“这是巫咸族大祭司...”阿箬抚过玉像,“传闻她为镇尸祸,将己身炼成蛊母。”
女尸突然睁眼,肉鳞炸起。墓顶坠下尸茧,茧中跳出三头尸犬。秦望以雷击木刺穿女尸咽喉,黑血喷溅处,玉像瞳孔亮起——竟映出灵姬在战国祭坛剜心的场景!
阿箬割掌血祭玉像,地面裂开,升起青铜匣。匣内存半卷《巫咸书》,记载着惊天之秘:“傩神非神,实为巫咸族所造灭世兵人...”
墓室轰塌之际,秦望瞥见最后一行字:“...兵人苏醒时,千傩覆世日。”
(乱石砸落,阿箬推开秦望,自己被压在石下。血泊中,她腕上银镯碎裂,露出内藏的青铜鬼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