毛县长光着一只脚追在驴专员后面,袜子破洞处的大拇哥己经沾满了泥土。"老伙计!慢点!我这把老骨头要散架了!"
驴专员突然一个急刹车,转身在小黑板上狂写:"我听见小驴驹在叫!"
"啥?"毛县长弯腰喘气,"驴崽子不是丢了吗?"
驴专员的耳朵像雷达一样转动,突然仰头发出震耳欲聋的嘶鸣:"嗯——啊——"这声音不像驴叫,倒像是再喊:快——跑!
所有人都愣住了。李响结结巴巴:"驴、驴、驴..."
"驴说话了?!"毛县长眼珠子差点瞪出来。
驴专员自己也吓了一跳,它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蹄子,又试着张了张嘴:"找...我...孩子..."声音沙哑得像生锈的门轴,但确实是人类的语言。
老周手里的放大镜啪嗒掉在地上:"我的老天爷...这驴成精了?"
马峰最先反应过来:"现在不是研究这个的时候!驴专员,小驴驹在哪?"
驴专员甩了甩头,似乎还不适应说话:"西北...老粮站...还有...血的味道..."说完它突然前蹄跪地,大口喘气,显然说话消耗了它太多体力。
毛县长赶紧脱下另一只鞋垫在驴专员膝盖下:"别急别急,咱们这就去!"
老周才想起来,检查赵云海的尸体时,从死者口袋里摸出个防水袋:"县长,您看这个。"
袋子里装着一本微型账本和一张照片。账本记录着温泉项目的资金往来,最后一页用红笔圈出一个数字:500万。照片则是毛县长的证件照,背面写着"除掉毛正山,五五分账"。
"好家伙!"毛县长一拍大腿,"这是因为除掉我分赃不均起内讧了啊!"
马峰皱眉:"所以赵云海是一个'Y',另一个'Y'杀了他?"
驴专员突然挣扎着站起来,用嘴叼住毛县长的衣角往西北方向扯。
"明白了明白了!"毛县长朝警车跑去,"都上车!去老粮站!"
一行人挤进两辆警车,驴专员执意要跑在前面带路。它奔跑的姿势有些奇怪,左后腿似乎受了伤,但速度依然惊人。
路上,马峰接到局里电话:"队长,查清楚了。绿缘集团实际控制人是赵云海的情妇木子小姐,最近两人因为财务问题闹得很僵。"
"木子小姐?"毛县长竖起耳朵,"木子小姐不戴戴鸭舌帽啊?"
驴专员突然回头,隔着车窗喊:"白帽子!另一个是黑帽子!"
开车的警察吓得差点撞树:"县长...您家的驴..."
"叫专员同志!"毛县长严肃纠正,"它可是有编制的!"
接近老粮站时,驴专员突然示意停车。它蹑手蹑脚靠近一堵破墙,用蹄子指了指里面。
马峰通过望远镜观察:"有情况!粮站后院停着辆卡车,车厢里...天哪!是小驴驹!"
只见小驴驹被关在一个铁笼子里,旁边站着个戴白色鸭舌帽的苗条女子,正对着手机怒吼:"钱不到账,我就把这驴崽子扔进温泉池!"
驴专员的眼睛瞬间充血,它低头在地上写道:"我绕后,你们正面。"没等回应,它就像一道灰色闪电般窜了出去。
"行动!"马峰一声令下,警察们迅速包围粮站。
毛县长猫着腰跟在后面,突然踩到个硬物,捡起来发现是个精致的银色打火机,上面刻着"Y&Y"。
"好家伙!"毛县长小声嘀咕,"这俩Y还定情信物呢?"
就在这时,粮站里传来一声女人的尖叫:"什么东西?!啊——"接着是一阵叮铃咣啷的响声和驴叫声。
警察们冲进去时,只见驴专员正用后腿疯狂踢踹一个铁桶,每踢一下都精准地把铁桶往白衣女子方向撞。木子小姐狼狈躲闪,鸭舌帽都掉了,露出一头染成金色的短发。
"不许动!警察!"马峰举枪瞄准。
女子突然从腰间掏出一把古怪的武器——像是铁尺和匕首的结合体,迅速抵在了小驴驹的脖子上:"都退后!否则我杀了它!"
驴专员立刻停止攻击,浑身发抖。它张嘴想说话,却只发出嘶哑的气音。
毛县长灵机一动,举起那个打火机:"木子小姐!你的同伙己经死了,这个还要吗?"
女子脸色大变:"云海的打火机?!"她手一抖,铁尺在小驴驹脖子上划出一道血痕。
驴专员发出一声凄厉的嘶鸣,突然人立而起,前蹄重重踏地。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地面开始轻微震动,粮站年久失修的屋顶簌簌落下灰尘。
"地、地震了?"李响结结巴巴地问。
木子站立不稳,铁尺掉在地上。马峰趁机一个箭步冲上去将她制服。
驴专员立即奔向小驴驹,用舌头舔舐孩子的伤口。老周赶紧上前检查:"皮外伤,不严重。"
毛县长捡起那把铁尺,倒吸一口凉气:"老周,你看这个!"
铁尺上刻着古朴的"衙"字,与命案现场黄纸上的字迹一模一样。
木子被押上警车时突然狂笑:"你们以为抓到我就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