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九七西年,五月,周家难得迎来一次大团圆。周父“大三线”回来,周秉义和好郝冬梅从兵团回来,周蓉和蔡晓光俩人算是第一次以对象身份回来。
周母领着郑娟,像两只勤劳的小蜜蜂一样,在屋子里忙前忙后,把家里的每个角落都收拾得干干净净、整整齐齐。
她们先是把炕对面的沙发、椅子和衣柜擦得一尘不染,然后又把炕上仔细地清洗了一遍。接着,两人走进厨房,把炉灶和碗柜都擦拭得光亮如新,还把柜子里储藏的食物理了一遍,周鲲首感叹,“你俩应该进部队食堂工作,才对得起你俩的勤劳。”
经过一番辛勤的劳动,家里变得焕然一新,仿佛被施了魔法一般。
最先到家的周蓉和蔡晓光,蔡晓光回来,先拜访了一下周母,便急忙回家去。因为蔡晓光这次回来,还有一个人任务,就是帮蔡父,递交申请材料。
其次便是周秉义和郝冬梅。郝冬梅这次回来,兴致并不是很高,一个是因为父亲的申请材料又被退了回来,母亲那边也是在说身体不好,郝家现在就她一个孩子,她很想留下来照顾母亲,但是她不能,她的留下会给父亲带来更多麻烦,而母亲也只能硬扛着,幸好马叔叔和曲阿姨经常去探望,不然,都不知道该如何是好。
周父到家后,蔡晓光上门拜访,周秉义和郝冬梅也从郝家赶了过来。
今天对于周家来说,才算得上真正的过年。周母拎周蓉和郑娟擀着饺子皮,周秉义和周鲲陪着周父聊着天,蔡晓光和郝冬梅俩人是老相识,这会儿,在外屋聊着天,剁着陷。
蔡晓光看着里屋热闹的场景,跟郝冬梅打趣道:“你看,我俩才是真正的外人。”恰好这是周鲲出来给续热水,听到了,立马走上前,抢走蔡晓光手里的菜刀,把杯子递给他说道:“晓光哥,你怎么会是外人呢,来你给我爸把水端进去,你去陪着聊天,嫂子你也去,这陷教给我来剁,也好让你 们尝尝我的手艺。”周鲲边说着边把两人往屋里推。
两人面面相觑,看着周鲲一脸认真的样子,心中不禁有些忐忑。他们原本只是随口敷衍一下,没想到周鲲竟然如此较真,这下可如何是好?
犹豫片刻后,两人对视一眼,无奈地叹了口气,然后缓缓地走进屋里。屋里的气氛因为两人到来,略显尴尬,毕竟周父刚才还在跟周秉义谈“孙子兵法”,现在“孙子兵法”另一负责人进来,周父不好意思再说了,周秉义此时特别感谢自家兄弟,要不是他把郝冬梅和蔡晓光推进来,他都快扛不住了。,周父坐着盘腿坐在炕上,略带尴尬看着两人。两人硬着头皮在周父对面坐下,心里七上八下的,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周父看着蔡晓光找到了突破口,说道:“晓光,我知道你和周蓉都是好孩子,你俩的事情,其实可以提上议程,说起来,有点我们高攀你家的程分,也不知道,你父母同不同意你俩结婚?”
说到结婚,蔡晓光内心很是激动,想到归家那天他就和母亲说了,母亲很是高兴,说道:“现在还有人不嫌弃我们家,愿意嫁给你,真的很是难得,你俩结婚报告打了没有,如果打了就领证结婚吧,你爸要是知道你结婚,也会很高兴,不知道你爸现在过得如何?”
蔡晓光看着周父说道:“叔,我妈同意,我爸现在无法通知他,只能为他忙点材料申请,如果你二老不反对,我和周蓉回去就结婚,或者现在就结婚也行。”
周秉义凝视着蔡晓光,注意到当提及结婚这个话题时,蔡晓光的脸色竟然微微泛起了红晕。他不禁心生感慨,希望与周蓉的婚姻能够稍稍减轻一些蔡晓光心头的忧虑。
然而,此刻站在眼前的蔡晓光,与往昔那个风度翩翩、潇洒不羁的形象相去甚远。岁月似乎在他身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使得他看上去略显憔悴和疲惫。蔡父这件事情,对他打击太大了,郝冬梅幸好有他,现在蔡晓光有了妹妹周蓉,应该很快可以走出阴霾。
饭桌上,一家人围坐在一起,欢声笑语不断。每个人的脸上都洋溢着幸福的笑容,那是一种发自内心的快乐,没有丝毫的伪装和做作。周父夹起一块红烧肉,放在周母母的碗里,笑着说:“老婆子,你最爱吃这个了,多吃点,这些年来,这个家辛苦你了。”周母温柔地看了父亲一眼,回应道:“他爸你也快吃啊。”
几个儿女则在一旁聊着天,诉说着彼此小时候的丑事,把各自伴侣都逗得哈哈大笑。
这一刻,时间似乎凝固了,所有的烦恼和疲惫都被抛诸脑后。一家人团聚在一起,享受着这温馨的时光,仿佛先前所有的分离和等待,在这一刻都变得值得了。
饭后,周鲲送周秉义和郝冬梅出门,他们依然回郝家,周秉义推着周鲲的自行车,说道:“秉昆,你真是有眼光,我回来见咱妈,红光满面,我就知道,郑娟把妈照顾得很好。”
周鲲笑着打趣道:“你怎么就不能说成是我把照顾得很好呢?”
周秉义说道:“自己的弟弟几斤几两,我还是知道的。”
“还能正常聊天不?对了,爸今天催你孩子这件事情你怎么想?”
周鲲话一说完,周秉义立即停了下来,看了一眼身旁的郝冬梅,说道:“秉昆,你也有儿子了,爸也有孙子,我和嫂子生不了,明天我就跟爸说,是我生不了。”
看着一脸认真的周秉义,周鲲突然笑了,说道:“我会当着嫂子这样问,当然是因为我有办法,行了,不和你拐弯抹角,给,药,我花大价钱买的。”
周秉义接过周鲲递过来的药盒说道:“这是什么药,你哪来的?”
“药你别管拿来的,郑娟的弟弟光明,就是吃这个医生的药,恢复光明了,如果你俩都想要孩子,就吃,若吃了生不出儿子,我就和郑娟再生一个,过继给你,行了吧。”
周秉义还处在一脸不可置信的状态,郝冬梅却一把把药从周秉义手里抢了过去对周鲲说道:“秉昆,谢谢你,谢谢你一首惦记你哥和我,这药我一定吃。”
周鲲笑着说道:“待你俩孩子出生,记得还我药钱,我就送到这,我先回去了。”
周秉义在周鲲转身离开之后,喃喃说道:“这真是我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