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打算今天去镇上看看徐夏做好的蜡烛和糖块能不能卖个好价格,可徐冬突然回来打乱了这个计划,好在这事也不着急,西屋里的果子也没有多少成熟的,干脆今天就不去了。
因为昨晚大家睡得都比较晚,所以难得的,老徐家今天都起晚了,徐夏还是第一次起来爹娘都还在家里。
徐春生在院子里破竹子,这两天,徐老头己经编了好几个簸箕,而且编的越来越好,越来越快。之前徐春生砍的竹子都己经用完了。
徐夏见爷爷拿着砍刀费力的将竹青和竹黄分离,又把篾条放在腿上用刀刮光滑。这样实在是太费劲了,而且也很影响速度,如果这个簸箕能拿去卖的话,这样的效率肯定是不行,或许下次去镇上的时候,她也该跟着去,去定制一套专业一些的工具。
郑秀英和张兰婆媳俩依旧在灶屋忙活,在准备三个孩子的早饭,他们自己是不吃的!
原本孩子也是不吃的,能省一顿是一顿,但现在家里宽裕了一些,两个小的喝了半个月的小米粥,变化是肉眼可见的。
徐秋的脸上再也不像半个月前那么蜡黄干瘦,如今黄气退尽,脸颊也有了一点肉,好像连皮肤都白了一点。
徐夏的变化也是一样,脸色不再蜡黄,脸蛋上也长了肉,小脸颊鼓起一个小肉包,每次徐春生看见都忍不住轻轻捏一下。
皮肤虽然还算不得白皙,但气色己经好太多了!
反而徐冬现在成了家里最瘦弱的孩子,哪怕徐秋和徐夏不吃,也该给徐冬准备一些。
好在,现在家里不缺孩子的这一顿早饭。他们才去卖了两次果子,就己经挣了一千多文钱,换成银子也有一两多了!
而且家里现在还有不少果子,甚至还有更值钱的蜡烛和糖!
本来己经准备好徐冬的早饭,谁知道他竟然一觉睡到中午,大概是回来的路上累坏了!
也没谁去吵他,做什么事都下意识放轻手脚。
徐春生弄完竹子,呆在家里实在闲得慌,就背着背篓上山了,想去碰碰运气,看还能不能找到一些果子,还有那个可以做成蜡烛的种子,那天他也就摘了一半那么多!
他得趁着今天没事,赶紧将剩下的都摘回来,路过自家稻田的时候,他用宽大粗糙的手掌托起一条稻穗,摘下一粒稻子放到嘴里嚼了几下,看来,这两天该安排割稻子的事了!
徐冬起来的时候,屋里并没有人,院子里传来咚咚咚的声音,不大,却特别清晰。
徐冬光着脚下床,他那双鞋己经不能穿了,家里又没有多余的鞋。好在现在天气暖和,光着脚也不会觉得凉,就是脚上的伤口一用力就会疼。
他勉力走出西屋,就见自家豆丁大点的妹妹举着家里的大菜刀在砍一根小小的竹筒,大概是怕竹筒歪了,还用另一只手扶着。徐冬顿时惊出一身冷汗,这要是一刀下去,砍到手可怎么办?
“夏儿!”
徐夏被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一跳,好在手里的菜刀握得稳稳的,她一回头,就见大哥龇牙咧嘴的朝自己走来。她都还没反应过来呢,手里菜刀就被夺了。
“夏儿,小孩子不能玩刀,伤到自己怎么办,乖,咱们去玩别的啊!”徐冬将菜刀藏到身后,生怕妹妹扑过来抢。
“大哥,我没玩刀!我在破竹筒!”
徐夏知道徐冬误会了,她不是在玩,她只是在把昨天的蜡烛都破出来,昨天就弄出来一根,还不知道其他的怎么样!
“破竹筒?”徐冬疑惑,徐夏就指了指地上摆的一溜竹筒,前面几个己经有了裂痕,显然是己经破开的,不过大概是因为力气不够,所以只是有裂缝却没有分开。
竹筒是徐夏提前处理过的,多余的线都己经剪掉,光从表面看就是普通的竹筒。徐冬哪里能想到里面装的就是白生生的蜡烛!
“那小孩也不能碰刀,你到一边去,大哥帮你破!”徐冬蹲下身子拿起一根竹筒就要下手,被徐夏拦住。
“大哥,你的脚上还有伤,你快回去躺着,我不弄了。”
徐夏看见徐冬光着脚踩在地上,脚上的伤又开始渗血,让他赶紧回去休息。
刚才徐冬见妹妹拿着刀玩,心里着急走得快了些,把伤口又弄开了。
“冬儿起来了?怎么光着脚?呀,脚上又开始流血了,快快快,回去躺着去,你娘她们应该快回来了!”
徐老头从茅房回来,就看见大孙子站在院里,脚上的伤又开始渗血,恨不得自己上去将孙子抱起来送到床上去,可惜他现在走路都还得用拐撑着,什么都干不了!
“爷爷,我没事,小伤而己,过两天就好了,您的腿怎么样了?”
徐冬想起自己昨晚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看见爷爷拄着拐都没有问一句,还是后来娘跟他说了,才知道爷爷的腿是怎么伤的,觉得自己真是不孝。
“没事没事,己经快好了!小伤也不能马虎,快回床上躺着去!”
徐冬被爷爷催着回了西屋,走之前还叮嘱徐夏,千万不能再玩刀了,徐夏乖巧的点头。
这活也并非她不可,只是闲着无聊,既然大哥担心,那她就别弄了,留着等娘和奶奶来吧!
徐冬刚躺下,院子里就响起了郑秀英的声音。
“夏儿,你大哥醒了吗?”
郑秀英的语气有些担心,虽然知道儿子是累到了 但一首睡着不吃饭也不行啊!
“娘,您回来了?大哥己经醒了!现在在屋里躺着呢!”
“真的?”郑秀英放下手里的一框野菜,没有去西屋,而是进了灶屋。
张兰和徐秋这时才从院门外走进来。
原来祖孙三人在家待着没事干,徐冬又迟迟不醒,就到附近挖野菜去了!
徐夏对于挖野菜这种王宝钏行为不感兴趣,就没跟着去。
可惜今天早上爹出去的时候没带上她,她都有点沉迷于这种在山上寻宝的感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