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獠牙初展

第五章 獠牙初展

萧氏集团顶楼的股东大会现场气压低得能拧出水来，百来个股东的视线全集中在萧战身上——这个穿着洗得发白的黑色战术服、脚踩作战靴的男人，正单手撑在会议桌上，指腹着父亲遗留的那枚狼头戒指。

“萧战先生，”萧战雄的秘书推了推金丝眼镜，“根据《公司章程》，非董事会成员无权列席——”话没说完，萧战突然甩出血色文件袋，十八份股权代持协议拍在胡桃木桌面上，每份文件都盖着滨海公证处的钢印，“我持有萧氏15%股份，请问，这够不够资格？”

会场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萧战雄的瞳孔骤缩，十年前他亲手烧掉哥哥的股权文件，此刻却看见那些“灰烬”正摊在眼前，每份协议的骑缝章都严丝合缝，连父亲签字时习惯性的笔锋倾斜角度都分毫不差——他突然想起，哥哥曾在特种部队学过摹写笔迹的技能。

“当然，”萧战忽然扯动嘴角，露出带血的犬齿，“如果叔父觉得这些是伪造的，我们可以现在连线司法鉴定中心，或者……”他的视线扫过萧战雄身后的西名保镖，“让某些见不得光的手段，提前登场？”

保镖们的手刚摸向腰后，会议室的落地窗突然爆响。三枚磁性炸弹吸附在玻璃上，蓝光闪烁的瞬间，萧战己经拽着苏晴滚向桌底。爆炸声中，七名戴防毒面具的杀手破窗而入，枪口对准萧战雄——不，是对准他身后的萧战。

“保护董事长！”萧战雄的秘书尖叫着扑向杀手，却被一枪托砸在额角。萧战从战术靴里抽出军用匕首，在杀手扣动扳机前甩出，刀刃精准插入对方手腕。苏晴趁机捡起掉落的会议记录夹，金属封边敲中另一名杀手的喉结，这招正是当年萧战教她的“三棱军刺格斗术”简化版。

“看来叔父不光买通了董事会，还请了暗影的‘毒刺’小队。”萧战踩着碎玻璃站起，匕首在掌心转出半弧，映出萧战雄煞白的脸，“不过很可惜，他们的目标不是你，而是我。”

杀手们的动作突然一顿，面罩下的视线在萧战肩头的狼形纹身上凝固。其中一人掏出手机，屏幕上是黑鸦的加密指令：【活捉血狼，带往边境】。萧战趁机甩出三枚震爆弹，在众人短暂失明时，反手扣住萧战雄的手腕，将他挡在身前。

“各位股东，”他的声音混着警报声，“现在有两个选择：要么看着萧战雄被杀手灭口，萧氏集团陷入股权混战；要么承认我父亲的股权合法，让我带领萧氏转型。”话落的同时，闪电己经冲破消防门，龇着牙咬住最后一名杀手的脚踝。

投影仪突然亮起，播放的不是萧战雄准备的财务报表，而是萧家老宅地下仓库的监控录像：成箱的毒品与军火整齐码放，萧战雄正将一箱现金递给戴黑鸦面具的男人。股东们的惊呼声中，萧战从闪电的项圈里取出U盘，里面存着近三年萧氏与暗影组织的交易流水。

“昨天凌晨，我让人查了萧氏的海外账户。”萧战的指尖划过屏幕，“叔父在开曼群岛的六个账户，累计向暗影组织转账十七亿，用于购买毒品原料与走私军火。”他忽然看向角落的财务总监，“王总监，你帮着做假账的酬劳，够买多少支毒刺小队了？”

财务总监扑通跪地，萧战雄的手腕在他掌心剧烈颤抖。苏晴看着这一幕，忽然想起父亲曾说过，萧家老宅的地基里埋着当年狼牙小队的勋章，而现在，这些勋章正被萧战雄的贪婪啃噬得千疮百孔。

“我提议，”萧战松开萧战雄，从西装内袋掏出律师函，“立即召开临时股东会，罢免萧战雄的董事长职务，由我暂代执行董事。”他转身时，战术服裂开的袖口露出半截疤痕，那是十年前为保护战友被弹片划伤的，“当然，叔父可以选择报警，不过我想，警方更想知道，这些年萧氏的‘海外贸易’，到底藏着多少尸体。”

萧战雄跌坐在皮椅上，视线死死盯着萧战胸前的狼头戒指——那是哥哥当年在边境战场缴获的战利品，此刻却在萧战手中，像柄悬在他头顶的达摩克利斯之剑。当股东会最终以62%的赞成票通过决议时，他忽然想起哥哥坠楼前说的最后一句话：“萧战雄，你终究会被自己养的狼反噬。”

当晚，萧战站在萧氏集团顶楼，看着楼下闪烁的警灯带走萧战雄。苏晴递来一杯温热的咖啡，指尖划过他手背上的新伤：“刚才在会议室，你怎么确定杀手不会误伤萧战雄？”

“因为黑鸦要的是我。”萧战低头咬住咖啡杯，热气熏得眼角发涩，“十年前他没杀死我，现在更想亲手把我带回边境，那个埋着我所有战友的地方。”他忽然转身，指腹轻触苏晴眉心，“但在那之前，我要先做两件事。”

“第一，让萧氏彻底摆脱暗影的控制。”他掏出手机，屏幕上是“血刃安保”的注册文件，“我的老战友们己经就位，明天开始，萧氏所有进出口业务，都由他们保驾护航。”

“第二——”他忽然从颈间扯下银链，露出里面藏着的微型芯片，“找到当年伏击小队的真相。小雨父亲留下的加密视频，我刚才破解了，里面有黑鸦的声音，还有……”他的声音突然沙哑，“我父亲被推下楼的监控录像。”

苏晴的瞳孔骤缩，十年前的记忆如潮水般涌来：暴雨夜，萧战父亲浑身是血地敲开苏家大门，塞给她一个U盘就匆匆离开，第二天就传来坠楼的消息。她忽然抓住萧战的手腕，将他拽向电梯：“去老宅，我知道父亲当年藏东西的地方，也许……能找到更多线索。”

电梯门开合间，闪电突然低吠着冲向走廊尽头。萧战警觉地按亮手电筒，光束照亮墙面上新喷的血字：【血狼，边境等你】。字迹未干，散发着浓重的铁锈味——是用新鲜人血写的，而血腥味的来源，正是拐角处倒在血泊中的保洁阿姨，她手中紧攥着半张照片，上面是萧战父亲与林浩父亲的合影。

“他们开始灭口了。”萧战蹲下身合上阿姨的眼皮，指尖划过她掌心的老茧，“这是当年老宅的老佣人，父亲坠楼后，她被萧战雄打发去扫厕所。”他忽然站起，眼中寒芒大盛，“通知眼镜，启动‘狼牙’计划，我要在七十二小时内，查清楚暗影组织在滨海的所有据点。”

苏晴看着他绷紧的肩线，忽然想起十七岁那年，他在操场单杠上做引体向上，汗水顺着疤痕纵横的脊背滑落，却笑着对她说：“等我成了特种兵，就没人能欺负你了。”现在，他真的回来了，带着满身伤痕，却也带着让所有敌人胆寒的獠牙。

这一晚，滨海市的地下世界流传着新的传闻：萧氏集团新掌权者萧战，在股东大会上以一敌七，徒手格杀暗影杀手，而他办公桌上，摆着的不是商业报表，而是一张泛黄的地图，上面用红笔圈着中缅边境的某个坐标——十年前那场让“血狼”成名的伏击战发生地，此刻正被标上一个猩红的狼头，像滴在地图上的鲜血，等着被风吹散，或者，等着被复仇的火焰点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