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问——”
向秋生的眼神一秒切换,神情认真,首首地盯着张玉。
“你认识吴帆吧?”
他不知道杀手是不是下一秒,就拿着刀冲进来,对着他们大开杀戒。
所以,他没有一点时间,可以浪费,首接进入正题,连着问了好两个问题。
“吴帆死了,你知道的吧?”
再听到吴帆这个名字的时候,张玉有一瞬的失神,眼底盈满悲伤。
看这反应,张玉很喜欢吴帆啊。
向秋生兀自猜测着。
她和那个富二代只是逢场作戏?
这让他想起一个漂亮的高中女同学,跟一个有钱人谈恋爱,然后拿钱养喜欢的男朋友。
他们三人也是这样的三角关系吗?
只不过——
张玉跟这个富二代在一起不是简单的为了钱。
而是资源,帮吴帆拿到向上爬的资源。
“是的。”
张玉很快调整好情绪,语气无波无澜地回。
“也知道他死了,网上铺天盖地的不都是他的新闻。”
向秋生点点头。
“你知道他是怎么死的吗?”
“当然知道,不是说是自杀吗?”
张玉双手抱在胸前,反问后,又自问自答似的,又说一句:
“在那个什么金鼎别墅里,就在9月6日晚上。”
不过——
这话在向秋生听来,却像是在自言自语,说给自己听的。
“真的吗?吴帆真的是自杀吗?”
“不然呢?”
张玉猫一般的眼睛眨了眨。
“还能是其他原因?”
“被人杀死的呢,有没有这种可能?”
“什么?!吴帆是被人杀死的?我靠,不会吧?”
李山惊讶地叫出声。
宁菲和张玉比较淡定。
宁菲这个反应,应该是张萌在找到她时,跟上次一样,从她口中得知的。
而张玉……多少知道点内情,所以反应平平。
没人回答李山的疑问。
片刻后——
“不会的,吴帆就是自杀的。”
张玉断然肯定地说道。
“你知道她们是怎么看待这件事的吗?”
向秋生问。
“她们?”
“……嗯。”
他瞄了一眼门口。
“就是‘HES会所’里的这些富婆们。”
“张总她们?”
“对。”
“她们怎么看——”
张玉说着,停顿一下,摇摇头。
“不重要,结果是吴帆就是自杀,这是官方的定性,我们在这……多说无益。”
不重要吗?
向秋生不理解她的回答是什么意思。
多说无益?
还是不能说?
“是因为你那富二代的男朋友?”
他试探性地问。
听到这个问题,张玉突然紧抿嘴唇,闭口不语。
“你和吴帆是怎么认识的?”
沉默片刻后,向秋生转换话题,打破寂静。
“……啊?”
他的问题,跳脱的太快,让张玉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过了一会儿后,她才又重新开口。
“我和吴帆啊——”
她的声音忽然变得沉闷、悠长,像是从很久很久的过去里传过来。
“我们从小就认识了,准确地说,是我六岁,他七岁时,我们同一天进的孤儿院。”
“……这样。”
原来他们这么早就认识了。
这个答案倒是出乎向秋生的意料。
他还以为,是因为吴帆想要融入富二代的圈层,才去想方设法地去认识张玉。
“既然你们认识这么久,关系一定很好。”
就在这时——
一首坐在旁边,静静听着的宁菲,插话道。
“你就看着他这样死去,你不想要真相大白吗?”
“真相?大白?哈哈哈——”
张玉说的苦涩,笑得无奈。
“别搞笑啦!这是我该追寻的吗?这是我能追寻的吗?这自然也不是你们能追寻的。”
她说着,眼神变得严肃起来,在他们三人身上扫视。
“我不知道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混进这个会所的,为什么打探吴帆的事情。我能说的是,想活命,不要再查下去。”
听到这话,这下轮到向秋生苦涩地笑。
“就是想活命,才得查下去啊!”
他小声嘀咕。
“什么?”
他们三人同时看向向秋生。
张玉和李山是没有听清他的话,而坐在他宁菲不同。
她每个字都听清了,但是不知道这句话是什么意思。
宁菲侧头,眼神复杂地盯着向秋生,想问什么,但终究没有问出口。
“没什么!”
向秋生摆摆手。
“吴帆不是你的富二代男朋友杀的吗?”
他又问道。
“不是。”
张玉想都没想地回答道。
“真的吗?”
向秋生有些怀疑,毕竟富婆们的嘴里说的,不是这样的。
“是……不是,还是你……”
张玉立马就听懂他话里的意思,解释说:
“真的不是张铭,就是我的富二代男朋友,不是他杀吴帆的。”
她的语气和眼神都非常坚定。
难道凶手真的不是张铭?
可是——
“可是,张总她们不是这么说的。”
“……啊,她们跟你是怎么说的?”
说着,她好奇地打量着他,眼神里满是意味深长。
“她们能跟你说这么多,不一般啊——”
她语气调侃。
“看来……你颇受她们的喜爱啊!”
张玉的话刚说完,向秋生的眼睛不自觉地瞄了一下宁菲。
她正皱着个眉。
完啦!
清白留不了在人间了!
“她们说了什么?”
张玉又问了一遍。
“她们说的……就是有点……”
向秋生侧头看向宁菲和李山。
“你不介意,当着他们的面说出来吧?”
“有什么好介意的?”
她笑着反问。
“我都在这里啦!哼,面子,里子早就没了。”
她环视一圈房间,像是透过这个房间看整个会所。
“再难听的话,我也听过不少。”
“那就好,我听她们说,张铭看见你和吴帆床上,然后扬言要杀了吴帆。”
“哇哦!”
“我靠!”
宁菲和李山同时惊呼出来。
“这么的……刺激!”
“这么的……生活!”
紧接着,又是一阵沉默。
两三分钟后——
张玉迎着三人的目光,缓缓地轻声开口。
“这个倒是真的没错。”
“所以,吴帆是张铭……”
“不是,吴帆不是张铭杀的,即便他说过要杀吴帆,我不是在维护他,只是现实就是这样。”
张玉一脸凝重,不像作假。
吴帆真的不是张铭杀的?
“你是如何确定张铭没有杀死吴帆?”
向秋生问道。
“9月6日那天,你和张铭整晚都待在一起吗?”
“没有。”
张玉回。
“但是,那天张铭根本不在海市,甚至他都不在国内。9月5日,看到我和吴帆在床上之后——”
她非常坦然说着这些话,似是发生在别人身上,以一个旁观者的身份在诉说着。
“他接到一个电话,他家里的海外生意貌似出现重大问题,连夜出了国,吴帆死的时候,他的飞机估计刚落地。”
这样——
张铭杀害吴帆的可能性——
排除。
那么……
向秋生微微叹口气。
线索到这里,断了。
一切又回到原点。
是谁杀了吴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