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王者归来

第二章·王者归来

云城国际机场到达厅，鎏金大字“欢迎回家”在落地玻璃上折射出细碎光斑。苏晚晴穿着烟灰色茧形大衣，颈间松垮地绕着墨绿丝巾，行李箱上贴着“Serena Design Studio”的烫金贴纸——那是她在日内瓦湖畔创立的珠宝品牌，如今己成为欧洲王室指定合作方。

“妈咪快看！是熊猫接机牌！”五岁的小宝踮着脚在人群里蹦跳，卫衣帽子上的熊猫耳朵跟着晃动。他举着的纸板上画着歪歪扭扭的卡通熊，旁边用彩笔写着：“欢迎大笨蛋顾景深先生～”落款是幼稚的“小宝”签名，角落却藏着行极小的代码：“Z-001己定位目标”。

苏晚晴忍俊不禁，指尖划过手机屏幕上的商业新闻。顾景深穿着高定西装站在顾氏大厦前，下颌线冷硬如刀，标题写着“顾氏集团拟收购国际珠宝品牌，商业版图再扩”。她盯着照片里那双熟悉的凤眼，唇角勾起冷笑——三年前她拒绝顾氏收购时，助理曾说“顾先生对Serena格外执着”，现在想来，倒像是命运开的玩笑。

“这位小姐，需要帮忙吗？”机场工作人员盯着小宝的接机牌，表情困惑，“您是来接……顾景深先生？”

苏晚晴刚要开口，小宝突然把纸板藏到背后，仰起脸露出酒窝：“姐姐认错啦！这是给我舅舅的！”他拽着苏晚晴的手往VIP通道走，皮鞋底在地面蹭出沙沙的响，“妈咪，大笨蛋的飞机还有二十分钟到哦，刚才我在机场系统里看到他的航班号啦！”

她低头看着儿子发亮的眼睛，想起上周他在儿童房用乐高搭出微型黑客设备，嘴里念叨着“要黑进爹地的行程表”。五年时间，小宝从襁褓里的小不点长成能背出六国语言代码的神童，连瑞士最顶尖的私立学校都特例允许他旁听计算机系课程。

“注意安全，别被监控拍到。”苏晚晴揉揉他的头发，语气里带着纵容。当年在日内瓦租住的阁楼里，小宝第一次用她的笔记本破解了儿童游戏锁，屏幕上突然跳出顾氏集团的股票走势图——那时她才惊觉，儿子继承的不仅是顾景深的外貌，还有近乎可怕的商业天赋。

行李箱滚轮碾过地面，前方突然传来骚动。十几名西装保镖分开人群，顾景深在助理簇拥下走来，深色大衣衬得肩背愈发宽阔。苏晚晴脚步顿住，看着他手机屏幕上闪过的Serena品牌资料——正是她今早让助理发过去的合作提案。

“爹地！”小宝突然挣脱她的手，举着熊猫接机牌冲过去。顾景深下意识伸手接住差点摔倒的孩子，指尖触到他卫衣上的熊猫刺绣，瞳孔微微一缩——这是Serena去年限量款童装，全球只发售五十套。

“小朋友，你认错人了。”顾景深嗓音低沉，目光却落在孩子琥珀色的瞳孔上。那双眼睛像极了苏晚晴，但眼尾的弧度分明是自己的翻版。他喉结滚动，听见小宝脆生生地说：“才没有！你就是电视上那个说‘珠宝是商业投资’的大笨蛋叔叔！”

周围保镖憋笑，助理周延赶紧上前解围：“总裁，这位小……”

“没关系。”顾景深蹲下身，指尖划过接机牌上的卡通熊，忽然注意到纸板背面用荧光笔写着行小字：“Serena设计师想见你”。他猛地抬头，看见不远处站着的女人——烟灰色大衣勾勒出纤细腰线，颈间丝巾恰好露出锁骨处的红痣，像颗坠落的红宝石。

苏晚晴迎着他的目光，扬起手晃了晃手机：“顾先生，Serena的合作提案，您看过了吗？”她故意加重“Serena”的尾音，看着他眼底翻涌的情绪——震惊、狂喜、还有藏在深处的痛楚，像极了五年前那个离婚夜，他欲言又止的模样。

小宝趁机蹭进顾景深怀里，鼻尖嗅到熟悉的雪松香水味——和他偷偷黑进顾氏服务器时，监控里那个深夜加班的男人身上的味道一模一样。他悄悄在顾景深西装口袋里塞了张纸条，上面画着歪歪扭扭的熊猫头，旁边写着：“大笨蛋，明天来顾氏顶楼找我们呀～”

机场广播响起航班提示，顾景深不得不站起来。他盯着苏晚晴行李箱上的品牌贴纸，忽然想起三天前收到的匿名邮件——附件里是Serena最新设计稿，主题叫“破镜”，主石是块有裂痕的祖母绿，却在裂痕中嵌着碎钻，像极了他藏在书房暗格的那张婴儿脚印照片。

“顾先生？”苏晚晴的声音带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如果对合作有兴趣，明天上午十点，我和小宝会在顾氏顶楼等你。”她故意说出“小宝”这个名字，看着他的睫毛剧烈颤动——那是他们儿子的小名，当年她在产房里偷偷取的，没想到第一次说出口，竟是在这样的场景。

转身时，苏晚晴听见顾景深叫住她：“晚晴——”

她顿住脚步，却没回头。五年前在离婚协议上签字时，她就告诉自己，再也不会为这个男人回头。但此刻，小宝正扒着顾景深的大衣口袋，像只偷腥的小老鼠，而她的掌心还留着刚才替他整理袖口时触到的温度——像团火，烧得人生疼。

走出机场时，夕阳正给云城镀上金边。小宝举着从顾景深口袋里顺来的袖扣，在阳光下晃了晃：“妈咪，大笨蛋的袖扣是Serena三年前的款耶！他是不是偷偷喜欢我们？”

苏晚晴望着远处顾氏大厦的尖顶，想起邮件里助理的提醒：“顾氏这次招标案涉及东南亚皇室订单，竞争对手都在传Serena后台很硬。”她勾了勾唇，指尖划过手机里的行程表——明天的顾氏之行，不仅是谈合作，更是她给当年那个在产房外心碎的自己，递上的第一把复仇钥匙。

而此刻，顾景深站在机场大厅，望着母子俩远去的背影，指尖捏着那张熊猫头纸条。助理周延凑过来：“总裁，刚才那个孩子……”

“去查Serena设计师的资料，”他嗓音发哑，目光落在纸条角落的代码上——那是只有顶尖黑客才懂的加密格式，“还有，把明天的行程全推了。”

夕阳的余晖里，他想起五年前瑞士雪山的极光，想起某篇珠宝报道里说“Serena的设计总带着破茧的力量”。原来她真的做到了，带着他们的孩子，在他以为永远够不到的地方，长成了最耀眼的星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