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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有人这才发现，这个三公主不但不傻，还很聪慧，更是得理不饶人，瑕眦必报。
“你说什么？”程婉莞竭力维持着镇定，一双眼不可思议的盯着程君凝。
“长姐，你不光借鉴了我的诗，还篡改诗句的意思，成为一首罪诗，难道就不需要接受审判？”
程君凝转身望着谢砚初，一双眼里尽是狡黠，“司隶校尉，您说呢！”
谢砚初眉眼微扬，对着程婉莞道:“大公主，请随微臣去一趟议事殿。”
“臣职责所在，枉请恕罪。”
程婉莞眼见不对，知道是中了程君凝的圈套。
对着她道:“你颠倒是非，你写的原诗就是一个虚字，并非你口中的虑字。”
“程君凝你玩文字游戏，故意把我绕进来，再定我的罪。”
“谢御史，你该弹劾的人是程君凝，那首诗彻头彻尾都是她写的，本宫没有改动一个字。”
谢砚初拿过那首诗:“大公主，微臣可是亲耳听见，这首诗是大公主所作。而且，这笔迹都是大公主所写。”
谢砚初的意思很明显，人证物证都有，罪证确凿。
程婉莞急了，尽量稳着心神，“本宫有证据，此诗就是程君凝所写。”
说着就吩咐贴身宫人去取证据。
宫人离开后，程君凝好奇，她明明丢在春月楼里的诗，为何会出现在程婉莞手里？
春月楼是她在宫外的落脚地，俗话说最危险的地方最安全。
春月楼后面，有条专用的小道，照顾她的婢子也只服侍她。
她担心被人盯上，那就得挪窝了。
“不知长姐是如何得到我写的诗的？”
程婉莞脸色微僵，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承认剽窃，是她从未有过的耻辱。
更何况谢砚初还在此，可是，比起被弹劾，她宁愿承认剽窃。
“宫外有卖诗词的地方，我的宫人在外面买的。”短短两句话，程婉莞觉得全身都在燥热。
贵女们自然不知道都城还有这样的地方，满脸的不可思议。
程君凝经常出宫，经过程婉莞这么一说，就记起好像有这样的地方。
“确实有这样的地方，叫诗铺。”开口的是谢砚初，“一般是贫穷的书生为了生计，把自已写的诗词低价卖出，诗铺收去贩卖。”
“还有一些是大户人家出来的诗词，一般都是主人丢弃的诗词，下人知道这些能换银子，就收集起来，到诗铺换钱。”
“这种诗都是无姓名的，卖断以后就成为诗铺的诗词，有些甚至会印刷出版，获取利润。”
“如果有人看中还未印刷的诗词，可以连原稿一起买走，那首诗就成为了买家的诗。”
这么一解释，贵女们都明白过来，原来，诗还真能买过来，世界之大，真是无奇不有。
程君凝点头，“原来如此，为了今日的赏花宴，长姐就特意买了关于咏菊的小诗，没想到买到我写的了。”
说完，程君凝就忍不住笑起来，取笑之意在明显不过。
那嚣张肆意的神色真是如传闻一般。
这时，贵女们才真的相信，大公主所作的诗真的不是她写的，而是从诗铺里买下的。
这真是令她们瞠目结舌，堂堂大公主，为了显摆自已的才情，居然到民间去买诗词，还得了首名，真是让人难以置信。
以后大公主可是真的没脸见人了！
要是换在她们身上，真是要羞愤而亡。
程婉莞冷着脸，尴尬得无地自容，感觉这辈子的脸都丢光了。
不大一会，宫人就拿来了一张纸。
谢砚初看着那纸的颜色微愣，垂下眼眸，看程君凝如何应对。
宫人将一张带着白粉色的纸张递给程婉莞。
程婉莞接过，看着上面的字体，先前她还没注意到字体，现在一看，这字体果然是程君凝的字体。
她们姐妹虽然不和睦，但是，彼此学习的何种字体还是知道的。
程君凝习的是小楷，而这纸上的笔迹正是小楷。
“你们看吧，这就是原稿。”程婉莞冷着脸，毫无表情，“原稿就是写的虚字。”
谢砚初接过，其他贵女也把目光落在纸张上。
原稿上确实如程婉莞所言，是虚字。
程文澜脸上一喜，“罪魁祸首是程君凝，她的恨国之心，都写在诗词里，谢御史，你还不快抓她到父皇跟前定罪。”
“她居然有这种心思，真是看不出来，成天在我们跟前演戏，原来是一个包藏祸心的祸水。”
谢砚初目光落在程君凝的身上，眼中是依公办理的神色，与之前对待大公主一般无二，“你还有何话好说？”
“这不是原稿。”程君凝看了一眼就否认。
程婉莞压抑着怒火，声音平淡，“上面的字体也是小楷，都证据确凿了，你还想抵赖。”
“反正不是我写的。”程君凝再次否认。
贵女们觉得程君凝的神色很狂妄，好像在说只要她不承认，程婉莞你能怎样？
把她们都看气了，有人出主意，“不如三公主抄写一遍，真假马上就能见分晓。”
谢砚初皱着眉头望着她。
“好哇，这个办法好。”哪知程君凝爽快的答应。
这让所有人都很疑惑，难道真的不是原稿？
程婉莞模糊记得程君凝的笔迹，敢肯定这就是她的，吩咐宫人，“去备纸墨笔砚。”
很快，宫人们搬来座椅。
研磨好墨汁以后，程君凝就坐了上去，拿起毛笔，很快写完。
谢砚初一直盯着她写，从写第一个字开始，他就看出是两种完全不同的字体。
程君凝现在写的字体是草书，奔放狂狷，行云流水，一气呵成。
不像女子的娟秀规整，反而符合了她嚣张跋扈的性子。
看得一众人都微微张嘴，十分的惊诧，像她这般肆意洒脱的字体真是极少见。
“这怎么会是你的字？”程婉莞惊呼，直觉不可能。
程文澜也吃惊，“这不是你的笔迹，你写的是小楷。”
程君凝看着众人惊讶之色，脸上眉飞色舞，“我的草书写得很洒脱吧，故意炫技的，让你们看一下我的字写得有多好。”
她的脸上尽是得意之色，完全把大家当猴耍了一番。
贵女们敢怒不敢言，这个三公主真是太肆意妄为了。
“你写小楷。”程婉莞淡漠开口，此刻她只想早点结束，把罪名按到程君凝身上。
“小楷是吧！满足你们的要求，再写一遍就是了。”程君凝有些为难的拿起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