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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黎说：“我去图书馆，看了一会儿书。”
裴殷翰闻言倒是没说什么。
他问江黎：“这几天睡眠怎么样？”
这么久以来，江黎睡得最好的一觉，其实是在单位的时候，被裴殷翰抱着，睡在裴殷翰床上的那一次。
后来的睡眠质量，一直不怎么好，只是失眠没军训的那段时间严重而已。
但她总不可能就这么告诉裴殷翰，要是她这么告诉裴殷翰，裴殷翰指不定天天要抱着她睡。
那江黎每天得害怕死。
江黎想了想，说：“比之前要好一点。”
裴殷翰没再说什么，他今天是预约了程珩的，他打转方向盘，朝着程珩的医院开过去，带着江黎去看了一趟心理医生。
这回程珩没给她开药，而是让她试着自己调节。
程珩和江黎聊完，又和裴殷翰聊。
等真正出来的时候，外面的天已经黑了。
裴殷翰直接带着江黎回了家，两人吃完饭，江黎去房间里看了会儿书，看完去洗漱。
洗漱完出来，裴殷翰站在吧台那儿，朝着江黎道：“过来。”
江黎踟蹰片刻，跟着过去了。
裴殷翰说：“把嘴唇张开我看看。”
吧台这儿的灯光昏暗，显得裴殷翰的眼睛格外邃黑。
江黎张了张口。
裴殷翰检查了一下江黎的嘴唇。
经过一夜，江黎的嘴唇肿得更厉害了。
裴殷翰站在这儿，给她涂了点药，江黎站在那儿，心跳得有点快。
裴殷翰的指腹触碰到她的嘴唇，她感觉浑身的血液都不流通了。
等好不容易涂完药，江黎抿了抿唇，道：“那……我先回房间睡觉去了。”
裴殷翰应了一声。
江黎于是先回了房间睡觉。
而江黎回房间后没多久，裴殷翰的手机便响了起来。
裴殷翰低头看过去，是周韩深的号码。
他去到阳台上接了起来。
周韩深问：“在哪里？”
裴殷翰说：“家里。”
“和江黎住在一起？”
裴殷翰点了一支烟抽着，没回答他的话。
但他不说话，就显得整个人格外的深沉。
周韩深那边也在抽烟，他昨晚一晚上没睡，这会儿眼睛里都透着红色的血丝，周韩深道：“她过完年是不是就要19岁了？”
裴殷翰“嗯”了一声。
周韩深想了想，问：“你们现在住在一起？”
裴殷翰的声音没什么起伏：“你想说什么？”
周韩深凶猛的吸着烟，眉宇皱得紧紧的，他道：“我只是觉得，她已经这么大了，和你住在一起似乎并不太方便，你要照顾她，她就算住在学校宿舍，你也能照顾到，何必非要放在自己眼前？”
裴殷翰没回答他。
周韩深道：“而且，你不觉得，你对你江黎，上心得有些过头了吗？哪怕你对家人也是好的，可也没有上心到事事亲力亲为的地步。”
裴殷翰想了想，道：“你知道了。”
周韩深也没隐瞒，他提醒裴殷翰，说：“殷翰，她是你的小侄女？”
裴殷翰说：“她不是。”
周韩深愣了一下：“什么意思？”
裴殷翰却并不想说太多，他道：“事实就是这样了。”
周韩深想了想，道：“她考试那会儿，你根本不是有私事，就是回去陪她的，是不是？”
裴殷翰“嗯”了一声，说：“那会儿她没人看，不太放心。”
事实证明，他的担心是没有错的。
周韩深震惊得说不出话来，他说：“你这样和她在一起，你有没有想过她的处境？”
裴殷翰没说话了。
并不是默认的意思，而是并不想说太多的意思。
周韩深想起昨天在走廊上看见的那一幕，裴殷翰将小孩逼在墙角，朝着她吻过去，她吓得一动不敢动。
周韩深问：“你和她没有任何关系，你有告诉过她吗？”
裴殷翰沉默着没说话。
周韩深便懂了。
周韩深道：“你也不敢跟她说，是不是？”
裴殷翰说：“到了合适的机会，我自然会说。”
“那江初蔓呢？”周韩深松了松领带，他说：“殷翰，如果我没记错，当初你当着所有长辈的面，说会娶她，你这样，让她以后，如何自处？”
裴殷翰修长的手指间夹着烟，有些明明灭灭，他说：“我会处理好。”
周韩深就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作为朋友，他当然希望裴殷翰走正途，而不是像现在这样。
可是他也明白，裴殷翰既然这样选择了，那也不是别人劝说，他就会退缩的。
而且他现在回头想一想，过去的那段时间，裴殷翰回海城那边的原因，大部分都与江黎有关。
他想起当初在将夜会所的时候，裴殷翰看到江黎和萧梁的人轮酒时的那个视频时，裴殷翰的脸色。
当初裴殷翰出去，他问他出去干什么，他也只说是有事。
那时候，恐怕就是出去找江黎的。
周韩深道：“这件事我自然不会往外说，但是殷翰，你有没有想过，你和她在一起的后果。”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