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大人,您来了。”
象子尾站在焦家当铺门口迎接柳白,看见他身后跟着一个头戴帷帽的人,白色的纱,白色的衣服,似要与这雪融为一体。
“辛苦了,怎么样?”
象子尾收回视线,没有多说,只是和往常一样回答着他的问题:
“焦家的掌柜死了,来报案的是个小孩。冰天雪地的大家都在家里待着,本来没人去的,直到快晌午了,他说是家里没东西吃了,饿得受不了,又正好暖和了些,就想拿点东西当掉换钱。然后……”
他侧身,指着盖着白布的尸体,
“就看到焦掌柜趴在地上,满身的血。”
柳白上前,掀开了白布,下意识捂住了口鼻,只见焦掌柜的身上除了仵作留下的痕迹外,还有无数伤口,血肉模糊。
他皱了皱眉,将白布盖上:
“他是……”
“流血过多身亡,虽然伤口不少,但都不致命,桌角有血,头上也有撞击过的伤口,应该是撞到了头晕了过去,就这么等着血越流越多,直至身死。伤口是用匕首之类的东西刺的,具体还没找到,可能被人扔了,也可能还在凶手身上。”
说罢,他又把柳白拉到一边:
“你不是不喜欢被人知道你在办案吗?府衙的人都无缘得见你办案的过程,那个黑衣服的什么情况?你可没跟谁搭伙查过案子啊。”
“这叫什么话,我不就一直有让仵作辅助我吗?不然你是怎么回事?”
“那不一样,我跟你都是在疏王的命令下直接接手案子的,她,我可没听说过。”
他们看向岑殁,只见她蹲下身子,也去查看焦掌柜的尸身,又起身在铺子里走来走去,像是在观察这里的一切。
“她确实不是疏王殿下的人,但是疏王殿下已经同意我与她一同查案了,或者说,这是疏王殿下的命令。”
“命令?真是搞不懂他。还有你,为什么同意,而且,看起来,还挺开心的。”
“我与她也算有缘,此次若我不应,她怕是有大难,况且前几日我去岑家老宅查案,就是她救了我,既然能帮她,我自然是乐意的。”
柳白看着她,笑着说道。
象子尾见确实是他自已愿意的,就没再多言。
“你这次怎么来这么晚,报案的小孩都回家了,等会儿要我带你去找吗?”
“我去找她,却见她浑身是伤,人都没醒,就耽搁了一会儿。虽然她也急着过来,但以她现在的身体,实在走不快。”
“这样啊,她能行吗?”
“没问题的。”
话音刚落,岑殁就朝他们走了过来。
“焦掌柜家里的人呢?知道这件事吗?”
“啊?”
“说起来,小孩是快晌午才去报的案,一晚上没回家,他的家人为什么不来找呢?”
“这,不是我该管的。这个天,尸体这个情况,他是昨晚子时左右死的,早就宵禁了,按理说,不该出现在这里的。”
说着,象子尾背起他的箱子,
“要我现在带你们去找报案的孩子吗?”
“有劳你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