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柳白眨巴着眼,不可置信道。
“嗯。不是。”岑殁尴尬又懊恼地点了头。
“你也会闻错啊,申碣当时特意调了迷香,我还以为肯定不会有问题的。”梁衷抱臂,“不过,不是醉梦散也是件好事。你们俩别耷拉着脑袋。”
岑殁:“我以前从未闻过醉梦散,这次……也罢。”
柳白比岑殁还要垂头丧气:“那会是什么?”
“先别管了,还有事呢。”梁衷干脆将话题岔开。
“哦,对了,差点忘了。言姑娘,就刚才,那边,又有地方爆炸了。”
“我说你们身上怎么一股怪味。还……脏兮兮的。”
柳白和梁衷看看衣服上未干的水渍和黑灰,下意识退了退。
“先带我过去看看吧。”
……
“这块刀片不重,如果爆炸之前就在里面,很可能会被震飞。”柳白将刀片重新交给梁衷,“所以我觉得是有人在爆炸后把它放进来的。不过……”
岑殁看着眼前漏光的几间房屋以及它后面那被扎进无数“利箭”的石崖:“想从这进出,只有这一条路,可你们一听到爆炸声就赶了过来,一个人也没见到。”
柳白点点头:“所以应该是有什么机关保证它不会飞出来。我们还没找到。”
岑殁随手捡起一块红色的“石头”,轻轻一捏,它便碎成了渣:“这什么?”
“不知道。估计是生了锈的什么东西,毕竟这里以前是铁铺,搬走的时候好点的都拿走了,剩的都是残次,荒了后也没人管,这么多年了,像它这样的……”柳白露出了梁衷今晨醒来时一样痛苦的表情,“不计其数。”
要从碰一下就会碎成渣的陈年废品中找到不知大小、不知形状、不知方位的机关,费时费力不说,还未必真能辨认出来。
岑殁的眼皮跳了跳,她没有抱怨,没头没脑地问了个问题:“查完这个案子后就该回京了,是吗?
柳白先是一怔,随即应道:“是。”
他能感到岑殁不想回去,一个月前,京城城门外,将往峤邑,清风拂面,笑意盈盈。是认识她以来,她难得的好心情。
柳白没说话,默默看着她走进废墟,俯身,拨开碎屑,用那双明亮的眼眸搜寻着所有可疑的东西。
一贯的认真,一贯的沉稳,一贯的寡言少语,一贯的事事躬亲。
不知何时额前散下两绺乌发,柳白抬手挡住云网间的垂下细碎金河,顺手将发丝压在耳后。
他深吸一口气,一步步走向那岌岌危房。
“这个!找到了!”
柳白正站着捶腰,梁衷眼皮沉重,只觉得脖子都要断了。
不知道第几次听到“嚯啦”一下拉出东西的声音了,他们本来没什么反应,听到岑殁的第二句才反应过来。
“累死了!”梁衷活动了下脖子,翻身站起,走过去时还碰到了堆起的废料山。
“言姑娘,我看看。”柳白擦了擦汗,忙不迭凑过去。
岑殁拿着一根看不清本来颜色的绳子,紧紧纠结的几股有散开的架势,两端被烧的焦黑,绳子内侧没有烤焦,还留着割痕。
梁衷拿出刀片,虚虚环在上面:“是这东西。”
岑殁又将石头旁的碎屑尽数推开,从淡淡的灰印可以看出来是绳子的纹样。
“一头绑在这上面,一头缠住刀片,这样爆炸的时候就飞不远,而且能护住刀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