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子无奈叹了口气:
“是一个大哥哥,他给了我炭和火,还有银两,说让我今天去焦家,如果出了事,就去报案,被人问到就说自已是饿了才去的。别的什么都别说。”
狗子低下了头,像漏了气的皮球似的靠在并不坚固的墙上。随即又猛地坐起来,跑到柳白面前,抓着他的衣角,
“大哥哥是好人,焦掌柜不是他杀的。”
“这也是他教你的?”
岑殁的一句话让狗子气愤不已。
“不是的!这是我自已要说的!”
说着,气冲冲地朝岑殁走去,岑殁往后退了两步,跟他拉开距离。柳白忙挡在她身前,赔笑着帮忙打圆场:
“哥哥相信你,你说你饿了是吧?哥哥带你去吃东西,好吗?”
说着,又将自已的外衣捡起来,重新披到他身上。
狗子虽然还是气呼呼的,但确实停下了脚步:
“你呢?大哥哥,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啊,我叫刘一。”
“谢谢你,刘哥哥。”
“不用客气。那,我们走吧。”
柳白拉着他,站起身来。
“焦掌柜在哪儿住你知道吗?”
显然,岑殁想着的是去查案。
“你别急,就吃个饭的功夫……”
“那你带他去吧,我去找人。”
岑殁说罢就往外面走。
“言欢……姑娘。”
岑殁停下了脚步:
“又怎么了?”
“我知道有一个人,他很可能知道焦掌柜在哪儿住。总比你这样找要快些……应该。”
岑殁没说什么,转过身,站在了他身旁,表示自已同意与他们一道。柳白拉着狗子,岑殁跟在他们俩身后,三人一齐离开了这个屋子。
……
“什么?死了?”
象子尾途经府衙,远远地就见着几个身影在府衙门口,为首那个的大喊大叫被他听得一清二楚。
这种地方,死个人有什么稀奇的?
他这样想着,往路的另一边靠了靠。
“焦近财好好的怎么会死了呢?什么时候的事,谁干的?”
“这恕下官无可奉告。”
焦近财?
熟悉的名字让象子尾一愣,朝着那群人看了过去。
啊,是他啊。岑相的次子岑佳意。不是官员却凭着他爹的身份对着一通人呼来喝去。声名狼藉,肥头大耳,昨天那事如果发生在他身上的话,说不好就不会死人了,毕竟一身的肥肉,刺进去都费劲。不过话说回来,他问焦掌柜干什么?这厮既不缺钱,也不差宝贝,这时候找他干什么?
象子尾一边在心里盘算,一边绕到了他们身后,远远地跟着。
直到一个犄角旮旯里他才停了下来。
看了看周围,手下的人把椅子放下,他一屁股坐了上去:
“真不识抬举,老子站着问了他那么久,就会说无可奉告。真是累死老子了,这么冷的天走了这么远。”
“是啊,也不看看自已什么身份,能跟您搭上话已是无上的荣耀,他竟然敢有所隐瞒。”
身边的家丁熟练地拍起了岑佳意的马屁。
真冤啊,明明是真不知道,却被人这么说。
象子尾默不作声地继续偷听。
“你们说,他会是怎么死的呢?要是我那一封信就把他吓死了,那他也太胆小了吧?”
信?他也与此事有关?
“你说,会不会是爹跟我说的话让人听到了,然后他就发现我没杀姓焦的,为了帮我就……”
他在自已的脖子处比划了一下。
帮他……杀了……焦掌柜?
象子尾整理了一下自已刚听到的话,一、在焦掌柜死前,岑佳意有给他写过信,而且,很可能是威胁恐吓一类的信;二、这件事有岑海昭的授意;三、杀了焦掌柜的不是岑佳意,而是其他人,有可能就是岑府的人。
岑佳意在家丁的马屁声中喜笑颜开,没一会儿就接受了焦掌柜是被其他热心人帮忙杀死的事实,起身离去。
得告诉他们才行,不知道还在不在那里啊?
象子尾朝着狗子的家走去,默默祈愿能赶在他们离开之前到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