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籁接过药:“好。”
她将药发给其他人,唯独没给岑星漆。以防他一拿到药便对李匙下手。
柳茭见柳白没事,放心了些,和古侃一同去查看象子尾的情况。
云鹤来到柳白身边,岑殁站在门口看着他们的行动。苏白语看了看云籁,又看了看岑殁,选择去找岑殁。
岑弃悲从岑星漆手上拿走剑,怕他再次失态,岑星漆没说什么,径直走到柳白跟前:“你爹娘认识介筱,对吗?”
他语气生硬,直直看着柳白,柳白有些发怵,答道:“应当是……认识的。”
他若有所思地移开视线,对上云籁的双眸,她微笑,道:“岑公子,要去何处啊?我手里有药,与你一道前往吧。”
岑弃悲看了看岑星漆,问道:“她是何人?”
“不用管她,不过是一一条忠犬罢了。”
云籁面不改色:“岑小公子安好,在下鸿雁。”
“在下岑弃悲。”
“荧惑姐姐,对不起,我……我把他们带过来的,因为……”
“没事。”岑殁看着她,她满脸愧疚,低着头,不敢看自已,活像个做错事了的孩子,不过在岑殁眼中,她确实是个孩子,“长高了不少,但是瘦了,跟着星汉,有没有受委屈?”
这是必然的,她是被星汉用来控制苏月委的人质,本身并没有太大的价值。她来到这里第一反应是找自已,说明她还认为自已是千影楼的人,单凭这一点,星汉就不可能善待她。
她笑笑:“除了老见不到阿姐,别的都好。”
岑殁也露出笑脸:“那就好。”
“我听弓矢说,是你把我带回来的,谢谢。”
“没什么,把你带回来是我应该做的。”
她脸上带着微笑,面色苍白,岑殁看着她的样子,有些担心:“你没事吧?”
“有一点点晕……”
话没说完,她腿一软,往前倒去,岑殁连忙扶住她:“羌笛,羌笛!”
她们的动静引得众人侧目,云鹤最先上前,为苏白语把脉:“没什么事,就是身子太虚了。”
岑弃悲蹙眉:“她说自已睡了很久,所以没什么力气。”
这是对的。
李匙去舀了些水,喂她喝下。
她咳了两声,气色好了一些。
古侃看着她,想起了盒子的事:“对了对了,柳白,那个盒子。”
岑弃悲愣了一下,将盒子和铃铛拿了出来。
岑星漆和岑殁都盯紧了它,两人同时开口:“给我。”
两人对视一眼,岑弃悲看看岑星漆,又看看岑殁,不知所措。
“呃……我也想要。”古侃也试探着开口。
弓矢一箭射出,铃铛和盒子掉落在地,几人一同上前,可是他们谁都没有拿到东西。
云鹤突然出现在那盒子旁,镇开周围的人:“别抢来抢去的,大家有话好好说嘛。”
云籁淡定地看戏,苏白语也没什么反应,其他人的的脸上都或多或少地流露出震惊。
岑星漆重新打量着这个表面上不着调的怪人,问道:“那你说这东西该给谁啊?”
“谁找到的就给谁。”
岑弃悲将东西捡起,递给苏白语:“你的。”
苏白语将其接过:“这上面应该是你的血,那附近没有其他人。”
岑星漆皱眉:“你的血把这盒子弄开了?”
“怎么了?”
他叹了口气,问苏白语:“你是怎么捡到这东西的?”
苏白语摇摇头:“记不得了,我醒来的时候,这上面就已经沾了血,我当时拿着它,看见岑弃悲倒在石头上。”
岑星漆觉得有些头疼,半晌没吭声。
“大哥,怎么了?”
“怎么了?出大事了!这东西别要了,我们现在就回去,告诉爹,让他想办法,否则你和她都不会有好下场的。”
他烦躁不已,这可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没走两步,又停了下来,回头看着苏白语,岑殁警惕地盯着他。
“你,想活命的话,就在每月十五找到我弟弟。护好这个铃铛,它毁了,你就没命了。”
云籁浅笑道:“岑公子这么好心?”
岑星漆径直离开,云籁也不多言,和岑弃悲一起跟上。
走之前,岑弃悲回头:“苏凭惦,我目前一直住在岑府,你随时可以来找我。”
“谢谢。”苏白语微笑着致谢,行礼作别。
柳白看着岑殁,酝酿了很久,岑殁看他这副样子,主动开口:“怎么了?”
“言姑娘,这事我会告诉疏王殿下,这位姑娘可否……”
“楼主同意便可。”
“哦……好。”
“好了好了,快把子尾带回去吧,洗个澡,吃口饭,好好睡一觉,瞧他憔悴的,哎呀……”云鹤将众人的注意重新转移到象子尾身上。
柳茭点点头:“是啊,快回去吧。”
岑殁看了象子尾一眼,确实憔悴:“我会把事情告诉李枷,你们先走吧。”
“有劳了,告辞。”
经过李匙身边,象子尾突然停下,犹豫片刻:“他不是你随手杀的,不是你不熟的人。我都听到了。你们……都是为了自已的亲人,都没错。嗯……你……”
象子尾说着毫无逻辑的话,不知道该怎么表达自已的意思,他只是觉得李枷有些不对劲,而自已想劝她些什么。
想说些什么呢?又是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呢?
他也不知道,只是不说心里便像堵了一块,闷闷的,很难受。
李匙笑了:“你想劝我活下去?冤冤相报,我还用了仇人教给我的东西来布局,牵连了无辜之人,和他有什么两样?他都死了,为自已犯的错付出了代价,我还……”
“还什么呀?还活着?有什么问题?若是柳翕死在你手上,我一定会来拿你的命,但我若没这个本事,无论多希望你殒命于此,也无济于事。你若真想死,我也不拦着,但想活并且真的活了下去也没什么不妥。”
李枷微微怔住,象子尾点点头:“呃,反正就是别轻易去死,起码……呃……你既然为了亲人去复仇,也该知道你不希望他们死去的同时他们不也希望你死去。”
古侃若有所思,看向柳茭:“我觉得……你说得……不对。”
“……哦。”
“哎呀,什么死不死的,怎么又想别的事去了?别想了,快回去吧!”云鹤推着象子尾,他们匆匆离去。岑殁戴上帷帽,一声不吭,带着苏白语默默离去,弓矢也现身,和岑殁一左一右扶着苏白语。
长青斋,只剩李匙还留在这里。
午时,就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