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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吧，死的人，是谁？”岑殁冷眼瞧着杨墟，问道。
杨墟：“我不认识……”
卢壮实大喝一声：“你还敢说不认识！”
杨墟忙跑到柳白身后，岑殁手一伸，拦住卢壮实。
柳白道：“杨公子，你知道些什么便说什么吧。”
公子？杨公子？杨公子！
杨墟的腰板一下子直了起来，清了清嗓子：“我昨天晚上碰见他了，他说他要见珠玑。”
他蓦地笑了起来，好像这是什么很滑稽的事：“我一下就记住他了，瞧那穷酸样还要见珠玑，可不就是痴心妄想嘛？”
他本就尖嘴猴腮，笑起来更是一副奸佞模样，刺耳的嘲笑声因为周围人的冷脸而停下。
他感到尴尬，手无处安放，在空中乱七八糟地划了两下，理了理头发，低头不语。
柳白：“珠玑是什么人？”
杨墟的脸上露出一抹笑，痴笑含羞，有一种说不出的怪异和猥琐：“美人，她的美貌不是我三言两语便能讲得清楚的，她那双含情脉脉的双眸，如有秋水春波，明明一直冷着脸，却让人身不由已地想要见她，哪怕是骂我我也甘之如饴，打我的话，那更是……”
杨墟闭着眼，双手交叉，置于胸前，满脸陶醉：“还有她的长发有如墨洗，身上满是香……”
柳白尬笑，打断他：“杨公子，这位姑娘身在何处啊？”
杨墟愣了一下，抬头看向柳白：“你要找她啊？”
柳白有些懵，有线索当然要去啊。
卢壮实：“这不废话吗？她人在哪儿？”
杨墟：“谁去呀？”
他的目光掠过在场的众人，但岑殁总觉得他有意无意地想听自已的回答。
那，便遂了他的心愿。
岑殁：“我。”
柳白：“我也去。”
杨墟蓦地笑了，他看着岑殁，眼中满是戏谑：“姑娘啊，你？你知道她是谁吗？你竟然要去找她？”
卢壮实不满他的态度：“这叫什么话？那珠玑不也是个姑娘家吗？我们几个糙老爷们去说不定人家还不乐意见呢。”
杨墟捂着肚子，笑得合不拢嘴：“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可真逗，她不乐意见男人，却乐意见女人？不过嘛，乐不乐意的我也不知道，但她说了也不算。”
柳白岑殁疑惑地对视一眼。
卢壮实：“她住在哪？我们现在就过去。”
杨墟眼珠一转，压低声音：“想知道？那就凑过来，靠近点。”
卢壮实：“爽快点你！直接说得了！”
他撇嘴摇头：“那我可说了。”
他继续那副装腔作势的语调，像是在说什么秘密，一字一顿，短短三字清晰的传入，在场之人的耳中：“春 步 阁。”
那里，是峤邑最有名的青楼。
柳白扭头，岑殁带着面纱，眼睛平淡如水，没有一丝波澜。
她的反应，杨墟也看在眼里：“怎么样啊，姑娘？你还去吗？”
岑殁抬脚就走，进了屋。
杨墟露出得逞的表情。
卢壮实头一歪，不爽地瞪着他，杨墟一扭头，对上他的视线，秒怂，耷拉着脑袋。
卢壮实：“小兄弟，我陪你去。”
柳白笑着摇头：“卢大哥，这事就不劳烦您了，我们自已前去即可。”
卢壮实微微一怔：“不麻烦，我碰到事情向来是不能不管的，你不让我去，我就自已去。是咱们俩一起，还是你到那等我？”
岑殁将他们的对话听得一清二楚。
果然甩不掉他。
杨墟：“我说你这人可真有意思，人家不让去，你偏要去，你有那钱吗？你知道珠玑是谁吗？她可是花魁呀，花魁！她是春步阁的摇钱树，知道要花多少钱才能一窥芳容吗？”
柳白笑道：“卢大哥，有什么需要您帮忙的，我一定会开口，还请您莫要心急。”
话说到这个份上，卢壮实也不好再说要跟着了。他眼中闪过一丝异样，像在思考什么：“那我就在这里等你好了。”
岑殁心中暗想：他为什么一定要参与这个案子？单纯的热心？还是另有企图？
杨墟转身要走：“公子你啊，算是赶得巧，珠玑每月初二，十二，二十二才会接客， 现在过去，说不好还真能见到她。“
他的语气中满是羡慕。
看他的打扮，也不像有见花魁的钱。
杨墟吹着口哨，小跑着离开了这里。
岑殁收拾好东西：“走吧。”
柳白毫不意外，微笑：“好。”
象子尾此时推门出来：“我……”
他没说完，岑殁就直接打断：“你也一起。”
这么一来，就只有卢壮实留在这里了。
岑殁给柳白递了个眼色，柳白会意：“是啊，我们走吧。卢大哥，告辞。”
卢壮实摆摆手，三人迅速出门。
那两个人还没走，跟在他们身后。岑殁刻意把这里空出来，可一定要有人过来啊。
象子尾一路都没有言语，默默将手中的珠子握好。
